顾婉白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被穆渊拽住游走不得。

“你干什么？”顾婉盯了一下他手中的动作，森冷道。

“小婉，只要你听完我的故事，你要走我不会拦你。”他放下了所有的骄傲，低声稳稳的说：“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能抵不过你给我一个述说的机会？”

穆渊眼中极其真诚，让顾婉动容。抬头看向穆涵惨白的脸，嘴角微微勾了勾：“好。”

她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气穆涵，内心还有些小得意。

穆渊的手垂下来，有一种难于言语的悲伤，阳光洒在他脸上，看不真切。

穆涵冲过来握住他的手，娇小的身体抱住他：“那些往事是你最不想提的为什么还要说。”锋利的看向顾婉：“你根本不知道大哥有多喜欢你。”

顾婉移过头，眼光落在地方那一片仙人掌上。

穆渊摸了摸穆涵的头，轻声安慰：“没事，小涵不用担心。”真个场面和谐又美满，顾婉觉得自己真是多余出来的人。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些距离。自己比起穆涵似乎差太多，一味的以为是自己受伤，没去深想穆渊为什么会面临两难的局面，如今穆渊做的这些她甚至都没有想去听听他想说什么，她有些难过，难过自己不能为他排忧解难，反而让这个被世俗染上金光的穆渊会这样颓废的站在她面前，挖出他多年暗藏在心底的秘密。

对自己感到失望，也不忍心。沉默了许久，顾婉带着一心的疲累，轻声道：“可以不用说。”

穆涵闷哼，穆渊却是抿着唇低声道：“没什么。”

顾婉可能不会明白，但他自己知道，若是不说出来，顾婉一定会离开，这个女孩总会聪明的找到方法处理，淡淡的说了一句：“小婉，没事的。”

顾婉闭了嘴静静的跟在最后，再也没说话。

穆渊开车带着她和穆涵到了一座墓碑前停下，墓碑上的女子面

笑如花，穆涵将手中的白玫瑰放下，轻声唤了一声：“妈——”

顾婉微眯了眯双眼。

穆渊转过身对她淡淡的说：“她是从小照顾我的保姆。也死在穆宅。”

他清瘦的背影有些苍凉：“当年我亲眼目的了她的死亡。——那时，她穿着火红色的裙子，画着浓厚的妆容，站在二楼一脸的绝望和恶毒，恶狠狠的盯着父亲和母亲，带着深的诅咒，我还记得她说：我诅咒你们穆家每一个人都得不到幸福，永远生活在罪恶之下，我会变成恶灵向你们每一个索命。”

“这一字字一句句成为她最后的遗言，不带遗憾的用准备好的绳子固定住客厅的水晶大吊灯上纵身一跃，活活勒在大吊灯上摇晃。——她的身上散发着浓浓的汽油味，火柴一划，烈火熊熊灼烧着她，伴随着她撕心裂肺的喊叫，化成焦尸。”

“当时我和穆涵和穆菲都在场，这一幕幕就落在我们眼里，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当初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就映在我们脑海挥之不去。也如同她说说，穆家的人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人有幸福可言。然而穆宅的肮脏又岂止当年这一幕。”

“母亲因为父亲和保姆偷情的事情动怒，用药将父亲安眠在了那一个雨夜，一夜之间我失去了两个对我最好的人，后来将穆涵和穆菲送去了孤儿院。直到穆涵病重被老爷子接回来，之后，穆涵成为我少年最温暖的一笔，在无形的相处中，她成为我年少最宝贵的记忆。”

穆涵握住了他的手，给他勇气和安抚。顾婉只能停在原地看着穆渊散发出的寒冷。她想向前却又无法打断互相取暖的两人。只能在心底默默的心疼穆渊。

苦笑一番，穆渊看一眼顾婉继续说：“我与穆涵恋爱了，发生了恋人之间发生的一切，所以小婉，穆涵对我来说更有一份责任。我不能不顾她，当楚楚威胁我时，我只是想找个万全之策，但现在我又不能放开你，如果这件事曝光，穆涵这一生真的

就毁了，我不能让这件事发生。我们的身份和地位一旦发生对穆氏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不能拿百年基业去赌，那些叔伯早就对爷爷虎视眈眈，而穆氏不能毁在我的手上，你明白吗？”

“所以你不和我离婚是因为这些？”

“是也不是。”穆渊供认不讳：“穆涵因为意外失去孩子不小心发生车祸，整个人就在病床上整整三年，我不知道楚楚用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但是不可否认我一度只是想和你过下去。无关这些。”

顾婉打断他：“不用解释了，楚楚的家庭人脉很是复杂，能让一个植物人醒过来有很多办法，但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想让你继续和我的婚姻，我可以补偿你一切。”

“一切，除了爱情吗？”嘴角微微颤了颤：“所以难怪你以前一直重复除了爱情你可以给我一切，原来是因为这样。这样才明白我未免也太过可悲。”顾婉迎着阳光，眼中雾气浓聚。

听完故事，顾婉想要安慰他的，也明白当初那句无情无义的话语暗含着什么，如今她不过只是局外人，她还幻想着有什么平淡的生活，像他们这种活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早就失去了常人恋爱的能力。她还觉得这世上真有那样纯粹的感情，也许有，却不是她这样的人能得到的。

穆渊握住拳头，怒火一点点冒了出来：“小婉，我对你不仅仅是因为契约，这三年你为何不明白？”

“那你考虑过穆涵的感受吗？”顾婉看向这个柔柔弱弱站在身边如同空气的女孩，穆渊当着刚醒的她毫不避讳说这些，也是挺佩服穆渊的胆色，丝毫不怕这个女孩心里蒙上对他的阴影。

穆渊隐忍道：“我已经和穆涵说过了，她愿意与你共处。”

听穆渊这么说，顾婉有些无地自容，这个穆涵是真的很爱穆渊的，能委曲求全到这种境地当真是让她感慨，她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无关爱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