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栋材看到人事总监的老婆喊着他去总台帮忙，自己就回小张在唱歌的房间。在转身要关门的时候，郭栋材看到新贵实业的老板来了，迎着吧台走去。郭栋材注意听了一下，新贵实业的老板说一个人听听歌，人事总监的老婆，也就是这里的老板忙主动地说：“跟我来吧。”

人事总监接替了老婆的位置在总台，他老婆带着老公的老板到了郭栋材隔壁的一间，也是这边的最后一间。

郭栋材听到两个人一进入房间人事总监的老婆说：“下午怎么没有来，害人等你一个下午。”

“下午临时有事，我这不来了吗？”新贵实业的老板说。

“现在这么急，我老公在这里你不要命呀？我先开一下音响。”女的说。

“他不敢，就是知道我们的事他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男的说话很牛气的样子。

“你老婆什么时候会跟你离？”女的说。

“等我慢慢说服她嘛。你这边可以离吗？”男的说。

“你离了我就离，你都说了一年多了现在没有一点动静。”

郭栋材听着两个人正在拥抱或者更亲密的接触。

“问老板娘看一下有没有橙汁拿一瓶过来吧。老板年就在隔壁，刚过去。”郭栋材对小张说。

小张先是木了一下，听到郭栋材难得提出了要东西吃的要求，转身开门就往隔壁走。走到门口看着里面有灯直接推了过去，开门的一刹那她惊呆了。新贵实业老板的手在店主也是她同学的内衣里面，她同学的手就直接插到对方的前面裤头里。两个人虽然在边上，但是小张一下也一目了然。

小张“呃”的一声退了出来，两个人也被惊了一下。

小张回到自己的唱歌间的时候还好很不自然。郭栋材装傻的问：“怎么啦？”

小张反应迟钝地说：“没事没事。”

一会儿歌厅女主人小张的同学笑盈盈的过来，跟小张聊了几句之后大方地说：“今天我请，不要买单。”笑着走了。

小张没有了唱歌的兴致，郭栋材和他两人早早的就离开。小张路上说这个店的装修租金她的同学一点都没有，都是她老公的老板借给她的。现在这样经营也不是很好，白天基本没有生意有时就干脆关门大吉。

郭栋材说了钱梅花的丈夫王富贵案子，主要是工伤申请卡壳了，用工关系上王富贵没有证据证明他跟新贵实业的劳动关系，但是实际上这种关系是存在的。

小张也赞同这个看法，但是工伤认定如果没有相关的事实证据材料，行政复议甚至诉讼的时候劳动局就会裁决或被判定撤销工伤，这样的是错误认定多了上一级机关会批评甚至通报东港市劳动局。

晚上对王富贵的事有了不少了解，下一步该怎么做其实还是龙律师出面更好。她是代理这个事情的律师。

……

第二天上午五个小工头准时出现在东港市政府大院前，这回被门卫拦住了他们带来的一百多号人，也就是他们的员工。

信访局照例把电话打到劳动局，郭栋材他们三人又来了。

“昨天晚上等副市长等了一晚上，本来说他回到办公室结果来个电话说到不了了。这个事又搁下了。”信访局长对栋材说。

“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向他们五个小小工头解释一下？”郭栋材说。

“去吧，到门卫边上的信访登记处去，不能让他们到院子里来影响办公。”信访局长带着郭栋材到了门口门卫室隔壁间。

“你们这都是在推诿，你们坐着说话就不知道我们站着的腰疼；你们天天好酒好菜吃不完，我们没有工资了连饭都吃不上你们就这么麻木？”小包工头老板听了信访局长的解释凶得很。

“劳动局的郭副局长先在这里，我再去向领导汇报，有情况马上来告诉你。”信访局长说着就回市政府大楼了。

被堵在外面的五个小工头在一起商量着，他们一个说：“这个样子老师推着我们被动，耗费人力物力。”另一个说“还是要搞火一点，没有高出一点动静来他们不当一回事，就按昨天说的办。”

接着及个人对后面买的发言表示了赞同。几个下工头一下就分开到人群中跟人群里的人轻声咬了一下耳朵“过去，来真的。”有时对认识是眼色。

郭栋材知道这些人要闹大了，他走近一个衣着更整洁的白脸蛋中年人问：“你也在工地做过工？”

“是呀，我被欠了十几万，被欠最多的了。”中年人大喊。

郭栋材走开的时候听到边上人轻轻对这个中年人说：“你卖了多少材料给他，还欠这么多。”

郭栋材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中年人眼睛瞪问话的人。是呀，这里除了被请来客串的以外还有被欠材料款的，这些倒是有可能真是没有付，你的钱不来这里的人的材料钱就留着一些不付，但是这些卖材料的也早拿回了本，欠的钱只是往来生意的一小小部分而已。

郭栋材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大门的电动阑珊边上的时候有人呼啦一下往门上挤去，门一下倾倒成三十度，有年轻人就顺着跳了过去，保安也来不及阻拦只是大声地喊，就是没有一个人理会。

这个电动门确实太差了，那么经不住推。有人进去大院了，门也瘫着，后面的人就在门卫来看倒下的门的时候直接往门卫室进去了。一两百号人到了大楼里面先是在大厅的多，接着有人零零零星星往各个楼层走。不知道谁怎么带了石头进来，一声响亮的玻璃撞击声大厅一扇玻璃碎了。

这个声音让一些人情绪兴奋，有人像是看到胜利的声音，或者是冲锋的号令，大声地说：“好，一起来。”

接着一个响声之后又一扇玻璃碎了，有更多的人往楼上冲。这个时候警察来到了市政府的大门口。但是迟了，有几十个工人到了楼顶上屋檐边。

随之上楼的警察看到有人在屋顶边沿就喊：“不能在那里，过来！”

“你们不要过来，谁过来了一切责任要他承担。”屋檐边的人回话更坚决。

这些小警察也是老百姓，他们也有家有父母，有的还有老婆孩子，谁愿意犯错误？人家要是真跳下去别说单位要追你的失职，当事人的家人也要折腾死你。

在楼上屋檐边的人悠闲地走着，楼下大院里他们一起来的同伴在底下为他们喝彩：“好样的！好样的！”

还有的对着十层楼的楼顶说：“跳下来，跳下来…”

楼上楼下都有了警察，但是没有办法了。

楼上的坚持说：“把欠我们的工资给我们了就下去。”其他人你说什么也没有用。

大楼里的副市长办公室信访局长和政府办主任、政法委常务副书记、财政局长、经贸局长在紧急磋商，这个时候政府办主任想起劳动局胡局长也应该来商议对策。

电话联系胡局长在企业调研，赶回来路途还需要些时间，建议让栋材先参加商议他随后赶到。

这么多的部门领导，这么重要的事情，副市长马上带着他们到会议室认真的跟大家商议对策。

信访局长介绍完基本情况后说：“这个企业反正也是要转让，不妨先从财政支付了他们的工资，到时候企业转让时列入企业债务计算。”

“强龙集团是股份制企业，虽然政府投入是最大股东，但是股东会其他股东有意见就不好办了。”财政局长表示不好办。

“现在是非常情况，特事可以特办嘛，到时解释清楚就好。”政法委常务副书记说。

信访局长支持政法委的意见：“稳定要紧，现在不处理好一会儿把事闹大了就更不好处理了。”

“其实这些来的人未必都是真正有做工的人，可能基本没有是被欠了工资的。”郭栋材说。

“你说这个有依据吗？没有被欠工资他们会那么无聊来这里甚至到楼上不惜自己的生命抗争？”信访局长很生气栋材说的话。

政法委、经贸局、政府办的领导都批评了郭栋材。郭栋材觉得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了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副市长电话联系了市长，把市政府先垫钱的方案说了：“现在部门领导都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也认为只能这样了。”

电话里还一会儿没有声音，副市长再喊市长的时候里面说：“好吧，就这样吧。”

信访局长马上亲自去把五个小包工头喊来会议室，带着笑脸说：“你告诉你们的工人再冷静一下，很快就要给你们解决。”像是在邀功。或许他在想这个事处理好了这五个人会不会送一面锦旗给他领导的信访局，到时他又多了一份成功维稳的政绩。

五个小包工头听着信访局长的这个话和这个笑脸，知道事情对他们很是有利，不自觉地感觉像是获得战功的将军昂首挺胸带着有点得意的神色往会议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