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一世安
作者:缚瑾 | 分类:都市 | 字数:52.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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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烽火戏凤城_第七十九章 晟风,答应我,平安回来
凤城的三月,夜很短,白天特别长,五点多就亮了,七点多才天黑,而且夜里的风特别凉,白天又很燥热,那种感觉,不常住在这里的人,春秋季节肯定是要感冒的。
我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权晟风撑着脑袋坐在一侧假寐,他似乎在想什么心事,眉头蹙得很紧,我欠了欠身坐起,他听到床嘎吱嘎吱的声响抬起头,有些疲惫迷离的眼睛望着我,“醒了。”
我捶了捶脑袋,“几点了。”
“凌晨四点多了。”
“我怎么会睡着的。”
我记得我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望着那血腥的一幕时,姚温和泪流满面的脸,怎么忽然就躺在了房间里,我四下看了看,是权府,窗纱都搭在地板上,月光透进来,和屋内的橘黄色灯光融在一起,不会显得突兀,反而很温暖。
“你晕过去了。”
他揉了揉大眼角,声音中都透着倦怠,“我给你抱回来的。”
“晕过去了?”
我竟然没有一丁点知觉。
“嗯。”
他无奈的笑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比当事人还激动。”
我大抵也明白了几分,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了。
“那姚温和呢?”
权晟风站起身,扭动了一下腰,“我让沈斌去接她,她一直不肯走,我安排了几个人清理现场,将高楚寒的尸体放在了车上,拉到乡下的火葬场烧了,骨灰按照他的遗愿,洒进乌江。”
他说完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这会儿该到了。”
“你要把姚温和接来么。”
权晟风嗯了一声,“姚庚荣带着人马走了,高楚寒也死了,从前和姚家有仇的都把目光盯在了姚温和身上,现在不管她去哪儿,都会被人弄走,半死不活就是最好的下场,我只能把她带到这里来,最起码出不了事。”
权晟风走过来,坐在床边,将我揽过去,“你愿意么。”
我愣了一下,赶紧点头,“我从来不是个妒妇,何况我倒是个第三者,我怎么能不管她,我本来也打算这样做的,你想到我前面去了。”
他微微蹙了蹙眉,“第三者?这是什么话。”
“她十九岁遇到了你三十二岁的你,那年我才十五。”
权晟风的脸色彻底沉了,“你这话,是在告诉我,我很老么。”
我愣了愣,忽然忍不住笑出来,“什么啊,我是在说,她比我遇到你早了好多年,可最后我反而后来居上了,我心里觉得愧疚,不要说接她来同住,就是把权府都给她,我也没意见。”
权晟风低眸望着我,眼神格外炙热,“那如果把我给她呢,你也没意见么。”
我被他噎得够呛,急得在怀里不安分起来,“敢!”
他竟然咧嘴笑了笑,我可从没见他这样笑过,发现他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我一时间看得有些发呆,他若有所思的笑意更深,“这样崇拜得看着我。”
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猛地收回视线,他的手臂将我身子圈得更紧,“高楚寒的死,让我忽然就明白了,生死就在一瞬间,前一秒钟还和你谈笑风生的人,下一秒钟很可能就不在了,我看着姚温和那么痛苦的趴在他身上,我当时就在想,假如当时,姚温和没有赶来,她没有给高楚寒那一枪,那么死在我面前的,会不会就是你。”
我懒懒的窝在他怀里,格外温暖舒服的姿势,我惬意的半眯着眼,脑海中回想起晚上那一幕,当时似乎高楚寒拿枪对着我,虽然我不确定他是否会真的开枪,但是当他受伤倒在姚温和怀里时,我同样清楚的听到了他说,他没打算杀权晟风,他最后的目标变成了我,将我解决了,权晟风也许就会接受姚温和,我不知道他对她到底有怎样深入骨髓的情爱,到生命最后一刻,他宁愿放弃斗争了这么多年的情敌和仇人,而选择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只为了不要她伤心,我不由联想到了我和白唯贤,也许就是那句话,当那个人在身边时,你总被诱惑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蒙蔽了双眼,而当那个人离开了,你又幡然悔悟,可为时已晚。
“晟风,如果是我,你会怎么样。”
“我杀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人,为你偿命。”
他这话太霸气,一下子便震撼住了我,我抬起头看着他的脸,他似乎当真了,咬牙切齿的模样格外狠厉骇人,可许是我见惯了他柔情似水的对我,他这副表情在我眼里竟有几分可爱,“你会难过么。”
他低眸看我,“自然。”
“那你还会选别人么,比如就像高楚寒说的,选择姚温和。”
他的脸上有些怒色,“白鸢鸢,你说呢。”
我吐吐舌头,我的确明知故问了,当然不会,我的权晟风,永远不会要我之外的女人。
我心满意足的又想睡去,却忽然听见外面庭院一阵汽车鸣笛的声响,权晟风抬头望过去,不多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了一声,他说了进来,沈斌便走推开了门,瞧见我点了一下头,“白小姐,您好点了么。”
我说我没事,只是有点悲伤过度。
他将目光移向权晟风,“姚小姐不见了。”
权晟风的眉头蹙在一起,“怎么会不见的,我不是留了人在那里看着么。”
“是,但是大家都忙着清理现场,还有两个去运送高楚寒的尸体,没顾得上她,等我再回去的时候,已经没人了。”
权晟风沉默着,我想了一下,“会不会回了姚公馆。”
“我已经去看过了,姚公馆人去楼空,大门紧锁,连佣人都不在了,不知道姚庚荣是不是打算再不回凤城了?他似乎把后路都断了,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他怎么连女儿都不要了,这姚小姐可是他唯一的独女啊。”
“不会,他一定会回来。”
权晟风闭着眼睛,表情很淡漠,但我仍能看到他眉心间微皱,似乎也在担心姚温和,她一个弱女子,独身离开了,又万念俱灰无依无靠,她应该想到了权晟风会派人去找她,却故意躲开,那她又能去哪里,我虽然知道她是个好姑娘,可我也不得不胡思乱想,她会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要伤害权晟风,我不信姚庚荣离开会舍得不带上她,虎毒尚且还不食子,除非留下她还有别的用处。
“风哥怎么这么肯定?”
“姚庚荣爱女心切,凤城人尽皆知,他不会离开连姚温和都不带着,他不是留下了人暗中保护她,就是因为姚温和不肯跟着他离开,总之,不管因为什么,因为姚温和,他还会回来,而且不过这几日。”
沈斌想了想,“会不会有这么个可能,风哥。你说姚庚荣是偷偷要把财产运出国外,那么高楚寒在凤城闹了这么一通,他就算打算带上姚温和,现在也不敢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把这件事看成是他的手笔,如果姚家一下子走得干干净净,肯定引起白道的人注意,他根本运不出去,搞不好自己都栽了,更别提护着他女儿了,他这个时候,只能保一个是一个,他估计暂时不会有人动他女儿,毕竟现在都还不清楚姚家留在凤城的都已经是空壳了,人们都碍着姚庚荣的势力,在没得到确切消息前,不敢轻举妄动,而姚庚荣恰是算准了这一点,才安心离开了。”
权晟风眯着眼,浮现出一丝冷笑,“没错,就是这样,但是姚庚荣到底要做什么,我还不清楚,高楚寒清楚,可他没说,我如果早知道他留了这么一手,我当时不妨配合他了,到最后,最重要的我没听到,现在又死无对证。”
说话间,沈斌的手机响了,他从口袋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屏幕,“莞城的阿三来的电话。”
权晟风眸光一紧,“接。”
沈斌点了点头,按了免提。
“喂?”
“斌哥,好久不联系了,把兄弟忘了吧。”
“废什么话,我能不记得你么,给权总办了这么多事,咱们头儿哪儿是过河拆桥的人。”
“得嘞,我最近手头差点钱,既然权总记着我往日的得力,这事儿不帮帮忙?”
沈斌眉头蹙了蹙,“还以为你有正事,又他妈赌博赔了吧?”
“别提了,我他妈让一个婊、子骗了,现在一干二净,浑身上下就剩下一个烧饼,多少年没这么怂过了。”
“借钱周转行,先告诉我,莞城什么风声。”
“覃涛失踪了。”
权晟风的手慢慢攥成拳头,他朝着沈斌眯了眯眼睛,沈斌心领神会的骂了一声,“放屁!覃涛前不久还在凤城跟别人谈生意呢。”
“权总走了之后,他就没了,确切的说,从世纪名流被权总弄过去之后,覃涛就消失了,但是我有几个散布在街上的眼线说,见过他到车站买车票,去了宣城,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哦,宣城是覃涛老家。”
沈斌抿着嘴唇,那边继续说,“还有,今天凌晨三点半,131国道去了大批*,光警车就十几辆,听说国道的封锁线被开了,拿车活活撞撕的,调监控发现三点十一分的时候,过了六辆凤城排号的汽车,为首的似乎是姚庚荣座驾,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了,估计早上了公路,都不知道开哪儿去了,*追出去了,目前也跟机场和车站都打了招呼。”
沈斌嗯了一声,去看权晟风,他只是眯眼不语,沈斌对着电话说了句“挂吧,钱中午之前哒到你帐号。”
权晟风忽然开口,“立刻,把乌江港口封锁。”
“风哥怀疑姚庚荣走水路?不会吧,太慢了,他要是走公路,能缩短半个小时的时长。”
“不会,*就是这样,一旦逮什么人,都是机场和车站,极少盯着水运,姚庚荣一定是钻这个空子,看来高楚寒昨天晚上到场子里闹事,不是突然的,而是事先准备好了,姚庚荣就是为了让他给拖延时间,但是没想到,高楚寒会打着替他办事的牌子出卖背叛他,而且最后还让姚温和给搅了,他才临时变化,本来一点多该从凤城出发,他竟然提前走了几个小时,三点多都从莞城离开了,他走得仓促,肯定断后没做好,我们杀个措手不及。”
沈斌点了点头,赶紧转身出去了,我知道他一定是带着人去围堵乌江四个港口,这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好在四个港口通达的是莞城、凤城、阜城和宜城,恰好权晟风都有人,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覃涛,他回老家干什么?他消失了这么久,应该是从我昏迷小产那次就不见了,到现在几乎半年,他又在这期间做了什么。
权晟风在我想这些的时候已经站了起来,他将外套披上,把房间里的白灯打开,又走到窗前来开了窗帘,外面仍旧一片漆黑,不过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该亮了。
他穿戴整齐进了浴室,我听见里面有哗哗的声音,他洗了手走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擦着,“我出去一趟。”
“不行。”
我毫不犹豫的坐起来,“晟风,我眼皮砰砰直跳,不知道因为什么,我总觉得你要出事,你别去了,让手下去办吧,在家里陪着我行么。”
权晟风的手顿了顿,他随意将毛巾扔在一侧的桌子上,走过来,俯身抱着我,我一边回应他的拥抱,一边从床上跪坐起来,“可不可以别去,不就是堵姚庚荣么,他那些钱,跟咱们没关系,不要了还不行,你已经把莞城变成了你的天下,连*都不敢争,凤城咱不要了不成么?人要多少是多啊,贪得无厌的人下场都不好,你看姚庚荣,看高楚寒,还有覃涛,他们的下场都好么?虽然都还没成定数,可我有感觉,这次的事情很可怕,和你以往的都不一样。”
权晟风始终默不作声的听着,我越说越激动,越想越后怕,我最后就哭出来了,磕磕巴巴哽咽着把话说完,他轻轻推着我的身子,和我分开一些,他沉默着伸手擦拭我的泪痕,语气温柔而浅淡,“别怕,我都有把握。”
“可我没有!”
我狠狠的跳下床,站在他面前,我拼命的将他往床的位置推,然后我飞奔到门口,将卧室的门锁上,又那椅子挡住,做完这一切我回头去看他,他的脸上满是无奈,“这是做什么。”
“我不要你走!”
我跑过去,直接扑进他怀里,他稳稳地接住我,他总是这样,每次不管我多么放肆多么突然的做个动作,他从不惊慌,淡然平静的接纳我的小调皮小任性,我觉得他就是我的天,不知不觉中,我把他看成如我生命般重要的人,而高楚寒的死给我的打击太大了,我从没有这么强烈的要珍惜权晟风,我很怕某一天我醒过来,他就不在了,而且永远的都不在了,就像姚温和说得那句话,这个世上最爱我的男子,再也回不来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我一次也不要尝,风尘里给了我太多痛苦和打击,我虽然都咬牙挺了过来,但是在感情上,我知道我没有姚温和的坚强。
“晟风,你知道么,珍惜眼前人,这是高楚寒的死给我唯一的念头,我不要做姚温和,我这辈子都想守着你,哪怕你一无所有了,你就算失去这一切,天下那么大,总有容身之处,住不了别墅可以住茅草屋,吃不上山珍海味可以吃粗茶淡饭,没有好衣服穿,我们就穿粗布亚麻,我会织毛衣,只要给我点布,我还会用缝纫机匝衣服,没有过不下去的日子,可是命一旦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权晟风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到最后,似乎都将我吞没了,他猛然翻身将我压在床上,我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水床里,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我看不懂,也看不透,他不由分说,狠狠的吻下来,几乎将我口腔里的全部气息都掠夺了去,我有些晕眩,可能是空气稀薄的缘故,他忽然又离开我的唇,灌了一大口气进来,我晕眩的感觉又好了,然后他再吻下来,这样反复很多次,我在极致的巅峰里感觉到了生死的可怕和激烈,我抱着他,生怕他会凭空消失一般,他将我的裙子撩上来,我听到他解开皮带的声响,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狠狠撞了进来,那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的炙热将我席卷在其中,和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感受惊涛骇浪般刺激疯狂,我随着他沉迷、沦陷。颤抖,最后归于平静。
他伏在我身上,不肯下去,他的胡茬经过一天一夜又长出来许多,轻轻摸索在我的肩头,随着他唇的动作,有时轻柔有时激烈,我就在一疼一痒中忍不住的呻、吟了几声。
“晟风。”
他嗯了一声,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梦,他真的在。
“别走。”
这次他没有说话,我们这样互相拥抱着静默了许久,直到我的眼睛瞥到窗外的天空泛起了淡淡的朦胧的鱼肚白,他终于放开我站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后低头望着仍旧躺在床上喘息的我,“鸢鸢,我必须去,这次的事,我不出面解决不了,我亲眼见了高楚寒死,而且姚庚荣的离开,*很轻易的会认为和我有关,我的事情不简单,我的手也不干净,我在这里,是不会结束的,黑道的风云,你不理解,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我到了今天,我不能输,一旦输了,我不是失去这一切财富和地位,而是连命都搭进去,你明白么。”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跟我说,你不是个好人,我知道,只是那时,我以为你跟我开玩笑,我虽然清楚,做夜总会老板的,多少都有些不干净的背景,可我觉得你是个看似冷漠却内心如火的男人,你比很多男人都稳重善良,你一次一次的救我于水火,我以为这是你的天性,后来才知道,你只是对我这样,对别的女人,你总也一副冷冰冰,就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你的一样。
我何其荣幸,有生之年遇到你,和你狭路相逢。
可我又何其害怕,这份幸福,只是短暂的昙花一现。
他望着我,一步一步的倒退,最终走到了门口,他依然凝视着我,脚很准的落在椅子腿上,将它挪开,然后手背到身后,摸住了门锁,轻轻一拧,我听到那一声金属的声响,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我猛地坐起来,顾不上穿鞋,跑过去,最后抱住了他,“晟风,答应我,平安回来,不然我一定不原谅你,我恨你一辈子。”
他将我抱住,搬起我的脑袋,狠狠吻下来,用尽生命的力量一般,而这个吻,并没有多久,只是很大的力气,在我觉得唇齿都像是被他咬破的时候,他松开了我,在一眨眼间,人就走了,消失在了庭院深深,最终开着那辆车拂尘而去。
我的心,也在那一刻,莫名的沉了。
AA
我从早晨太阳升起那一刻,开始等待,等到了日上三竿,午饭萍姨做了很多,我却一口没有咽下去,我又开始等,从午后迷离温柔的阳光里,坐在庭院的椅子上,望着那只懒洋洋的狼犬愣神,一直沉默到了傍晚的黄昏。
那一缕降落地平线的阳光,像是在祭奠什么,明明对这个繁华却冷漠的尘世那般不舍,却还是要服从生死的规律沉了下去,我看着它的恋恋别依,有些心疼,我转身喊了一声萍姨,她拿着铲子走出来,“夫人。”
“晚饭吃什么。”
“蟹粉肉圆羹,素炒香芹,煲的排骨丝瓜汤,加了许多红枣,夫人脸色苍白,我给您补补血。”
我哦了一声,“再炒个辣子牛腩吧,晟风爱吃牛肉。”
萍姨答应了一声,转身又进了厨房。
我托着腮看着天,火烧云越来越大,最后都染透了半个天际,我呆呆的望着,忽然想起了什么,我从那堆凌乱的杂志里翻出了手机,给权晟风打电话,关机。
我失落的放下,狼犬吠了一声,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它忽然跑过来,*的脚面,我穿着拖鞋,光着脚,被它舔得很痒很湿,我弯腰伸手去摸它的头,它是权晟风带回来的狗,听说还是局子里的警犬,但是对主人很温顺,对坏人才厉害,它能活活吞下一个小孩,也能将大人咬的血肉模糊,它跑起来特别快,虽然是权晟风买回来看家护院的,他极少逗它,可它就和权晟风好,很少来找我,它浑身的毛光亮柔顺,大眼睛明亮极了,精神的时候威风凛凛,除了懒洋洋时很像我,其它的我都觉得它就是禽兽版的权晟风,不知它为什么有些急躁,在我脚下又开始打滚,一边打一边叫,我被它闹得心烦意乱,转身进了院门,它追着我,在玻璃门上不停的挠,正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的萍姨瞧见这一幕,也很奇怪,“这大黑是怎么了,平时老实极了,也就跟先生才精神,今天闹什么。”
我看了一眼时间,又给权晟风打了一个电话,依旧关机,我心里跟有爪子挠痒痒似的,看着桌上香气喷喷的汤也没了胃口,我站起身,要上楼,萍姨在后头叫住我,手上拿着汤碗,“夫人,早晨和中午您就没吃,不饿么?先生回来知道了,该不高兴了。”
我扶着楼梯摇头,整个人都无精打采似乎被什么剥了似的,“不想吃,留着吧,等他回来热热一起吃。”
我刚要往楼上走,忽然门铃响了,我大喜过望,飞快的推开萍姨跑出去,我打开门,看到的不是权晟风,而是满脸慌张的沈斌,我又失望了,也对,权晟风哪里需要按门铃,他有钥匙的。
“你怎么来了,晟风呢。”
“白小姐,我接到了西凉码头那边来的消息,说风哥,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