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沁书回去的时候一言不发，秦悠然也没多说话，这种情况下，她才是最难堪的那个。

白沁书一回到家，就开始翻箱倒柜，她找出化瘀的药。

走回客厅，秦悠然此刻正要去厨房，快到晚上了，她得提前准备晚饭。

“你今天不用做饭了。”

听见对方这么一说，秦悠然心里一凉，以为白沁书要嫌弃自己，转过身来，手指有些局促的捏着围裙。

“把围裙解了，我给你上药。”

白沁书拧开化瘀的药瓶，这药刺激性不是特别浓烈，但却很好用。

白沁书在指尖抹了一点，秦悠然知道对方说的是哪，解开衬衫的袖扣，露出自己的手臂。

手臂有一侧，果然已经泛起青紫，那是在医院门口，男人死命抓着留下来的。

“为什么不跑呢？”

白沁书指法轻柔，她其实不怎么会上药，但因为肌肤太过娇嫩，偶尔不知道怎么就磕着碰着了，身体容易起淤青。

所以才会在家里常备着化瘀的药。

刚刚那人那么大力气拽着秦悠然的手臂，这要是搁在白沁书手臂上，指定得一两个星期才能消。

“跑不了。”

秦悠然低垂眼睫。

白沁书看她这副模样，心里泛起心疼，她把药收好。

用湿巾把手指擦干净，这才抬手揉了揉对方的脑袋。

“没事，现在他不会来烦你了。”

“可是，你不应该浪费那么多……”

秦悠然靠近几分，眼里都是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她已经越欠越多。

“破财消灾吗。”

白沁书倒是无所谓，反正对她来说，最不缺的就是钱。

说完就想起身把药放回去，但是衣摆却被人扯住了，秦悠然越靠越近，大着胆子把手放在了对方的膝盖上。

她靠过来，鼻尖都是白沁书那淡雅的香味，要怎么才能哄这只猫开心呢？

秦悠然心绪急转，她目前只会一个东西，而且还是才学不久的。

想到这，她低下头。

猝不及防，唇与唇相碰。

白沁书也没动作，任凭对方肆意而为，但是，秦悠然还是太笨拙青涩。

掌握不了要领。

但进步是飞快的，比起之前气息极度不稳的模样，现在气息已经很均匀了。

而且，不会尝到嘴里的血腥味。

“我有进步吗？”

秦悠然分离之后，用那一双清澈的黑眼睛望着她。

白沁书点头。

“但你只学一样是不够的。”

她笑了笑，把药收走了，只留下秦悠然在心里琢磨这句话。

想着想着，忽然想明白了，整个人从头红到脚。

白沁书指的是那方面的事。

秦悠然有些恍惚的看着自己的手，她能懂一点，但也懂得不多。

要怎样才能讨对方欢心呢？

秦悠然想不明白，但她从来不是想不明白就不去想的人，想不明白就要查到底，学到底。

…

只是她这边刚下定决心，白沁书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秦悠然连个练习的人都没有。

白沁书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回来的时候身上总有着淡淡的酒气。

秦悠然起初认为对方只是在忙工作，可是一个多星期了，白沁书依旧是早出晚归。

这可不是应酬，应酬根本就不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

在对方又一次晚归时，拉着对方的手。

白沁书转过身来，一双猫儿眼蒙上醉意，在客厅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恍惚。

像是一不小心跌落人间的天使。

“有事情吗？”

白沁书看着对方，歪了歪头，但声音还是甜软的。

“白沁书。”

秦悠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她很少喊对方的名字，以前在咖啡店的时候都喊白小姐。

“你为什么不理我？”

秦悠然咬着牙，她讨厌自己像冷宫怨妇一样，可是……

她忍受不了这样的感觉，这种要被抛弃的感觉。

自己现在需要白沁书，她的恩没有报，她的职责没有尽到。

“我这几天很忙。”

白沁书笑了笑，整个人靠近几分，她今天画着精致漂亮的妆，就像是聚光下的女明星。

引人心神驰往。

“不，你骗我。”

秦悠然把人逼到墙角，伸手搂着对方的腰。

“你不要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感觉……”

“你随时会抛弃我。”

听见对方这么说，白沁书原本迷糊的脑子有些理智了，她睁开眼睛，那双似宝石一般的眼睛倒映出灯光。

显现出几分柔和。

“我没说要抛弃你。”

白沁书抬手搭在对方腰上，其实她这几天是出去玩了，天天混在酒吧。

不带对方去的原因也是因为，秦悠然并不适合这样的地方，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白沁书那群小闺蜜还在死命的给她介绍恋爱对象，尽管自己已经强调很多遍，找到了，找到了。

可那些人懒得管，总说你遇到更好的，就把她一脚踹了呗。

白沁书有些无语，但奈何是自己结交的闺蜜，又发不了火。

“如果你想去，明天我带你去。”

白沁书说完，摇摇晃晃的走去浴室，秦悠然立刻扶着她，跟着一起进去。

相比较第一次的生疏，秦悠然这时已经能很熟练的给对方擦背。

“秦悠然……”

白沁书整个人躺在浴缸里，白色的泡泡漂浮出来。

那一头黑色的发在水中散开，像是电影中魅惑众生的妖精。

“怎么啦？”

秦悠然低下头，眼睛不敢乱看，只能盯着洁白的瓷砖。

“你什么时候会呀……”

白沁书说话慢悠悠的，甚至带着点小抱怨，说完这句话,整个人都靠在浴缸边缘，浅浅的闭上眼。

“会什么？”

秦悠然询问，心里带着一分焦急。

“让我开心的事情。”

白沁书抬眼盯着对方，眼里有几分不满。

“你知道吗，你现在就是花瓶，中看不中用。”

白沁书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先是被脸惊艳，但更多的是被那一双修长的手指给吸引。

她选人的标准，永远是要让自己开心舒服的。

“我……”

秦悠然很想说她在学了，可奈何那种东西又不是说看就能看，说学习就能学习的。

至少得循序渐进。

“秦悠然花瓶，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白沁书是醉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都能往外蹦。

说完这句话，又闭上眼睛享受着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