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亡灵帝国曾经占据相当于一国之地那么大的地盘，把几百万人的灵魂变成了怨灵塔的源力，更多的生灵不得不抛弃家园。”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是那个火焰法师依提尔也来了。

他微微的向奥尔温躬身施礼，谨慎的道：“这是我所知道曾经的亡灵帝国，不知道与现在亡灵们想要的亡灵国度有什么区别呢？”

奥尔温缓缓道：“古代的亡灵帝国远不止你们想的那样简单，比如当时的亡灵帝国为什么能成功的建立呢？因为那是被默许的。”

众人一震，包括所罗门在内，这个说法连施特劳斯都没有向他提过。

从奥尔温的嘴里开始述说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

这要从人族与兽人开始反抗高等精灵的统治开始说起，众人所知的历史中，人族与兽人反抗高等精灵似乎是各自起军，然后分别通艰苦的斗争，最后驱逐了高等精灵们。

在这场反抗的战争中，人族公开承认得到的帮助有天界神明的援手，人族还能通过解析神术的原理而得到了许多魔法灵感，创造出了与高等精灵代表的古代魔法体不同的法术模型体系。

但实际上远没有这么简单，还有别的力量从中起过作用，甚至包括了炼狱的恶魔们。

而亡灵法师，是那个年代，人族在发展自己的魔法体系中被视为走入了岐途的一类，就像睿魔尔族最初是一群为了有更多时间研究魔法而将自己都转化成长生种的人族魔法师。

亡灵法师们一样是为了种种不同的目的，或需要更长久的存在下去。或想利用亡灵的力量。或报仇。

他们精心研究了亡灵形成的种种原因。然后进而发展出了更多的亡灵魔法，并且与高阶亡灵合作，控制低阶亡灵，他们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创造了能将生物死后转化成亡灵的魔法和魔法仪式。

在他们之前，亡灵们出现的条件往往要非常巧合，所以数量不可能庞大，而在他们出现之后，代表着亡灵们可以自我增殖。虽然这种增殖是建立在其他生物基础上的。

人族与兽人反抗高等精灵的战斗中，虽然得到了来自天界，甚至炼狱的帮助，但是仍然相当艰难，所以采取了对这一支走上岐途的魔法师们容许的态度。

因为有了他们，人族的战力相当于可以翻倍，生前可以战斗一次，死后可以由亡灵法师们转化为亡灵再战斗一次。

再加上天然生成的高阶亡灵们的帮助，人族才能不但驱逐了高等精灵，而且在这场反抗战争中的损失比兽人小。在接下来的人兽争霸战争中击败兽人。

不过代价就是亡灵们在南方占据了一国之地，进行他们的研究。

但亡灵法师们为了维持他们的怨灵塔。疯狂的杀害了太多的人族和其他生物，最后还陷入了是把所有非亡灵生物都杀掉，一次性变成亡灵还是像养羊养猪一样蓄养辖下的其他生物，好让他们繁殖，有更多的来源的大争论。

亡灵法师们的争论和疯狂行径让人族的诸国不能再容忍，在天界第二次的援手下，在光明教会的帮助下，人族趁着亡灵处于分裂争论的状态进攻亡灵帝国，将亡灵法师们驱赶到了现在的海外群岛上，毁去了当时如塔林般的怨灵塔。

“那么，奥尔温阁下，你所说的亡灵国度与这曾经出现，差点成为其他生物大敌的亡灵帝国到底有什么不同呢？”依提尔问道，这也是众人想知道的，不过只有所罗门隐约猜到了几分。

奥尔温淡淡的道：“从我刚才的描述中，你们应该明白亡灵们的最大缺点是什么吗？”

“是繁衍问题吧，古代亡灵的出现要太多的条件，即使是后来的亡灵法师们创造了可以转化成为亡灵的种种办法，但它的根基仍然是建立在别的生物上，换句话说，我可不可以这样说，亡灵们从某种程度上是小偷？”所罗门忽然答道。

奥尔温凝视了他一眼，“说得不错，他们是小偷。任何一个位面的位面法则所构成的完整循环，都是生物的生命烙印彻底湮灭，其生命能量将重新归于位面，在法则的作用下诞生新的生命，成为新生生命的一部份。而亡灵虽然是生物死亡后诞生，但死亡不代表湮灭。”

众人露出深思之色，死亡不代表湮灭，众人中只要是达到了高阶的，都能隐约听懂这个意思。

某种程度上来说，死亡后如果不彻底湮灭，处于亡灵这种似死非死似生非生的状态，是一种非自然，非位面法则正常允许的产物。

如果说存在即是合理的，那么也可以视为位面在自我发展进化中，其法则衍化出现问题产生出了一种新状态，新生物。

但问题是如果把亡灵们真的当成一种新生物，这种新生物一开始是不具备自我繁衍能力的，是要依靠继续出现类似位面法则漏洞，其他生物死亡后，其自身能量没有归于位面，自我沉淀积累变成心性大变和部份记忆丧失的新物种，亡灵。

之后就算是亡灵法师们加入亡灵的阵营后，为了自己创造出了人工创造亡灵的办法，正如奥尔温所说，这是建立在其他生物转化的基础上，始终不是其自我增殖，包括所罗门看到的血肉之宴，血之圣杯也好，都是要利用其他生物的血肉能量及生命能量来进行转化同类。

所以对于整个位面来说，亡灵法师们就像小偷，他们从位面法则所允许的能量循环中进行窃取；而对于其他生物而言，他们是强盗，因为他们强行杀死其他生物，再把他们的生命转化为了亡灵或为怨灵塔提供源力。

“但这一次不同。”奥尔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他们是想真正的建立一个亡灵的国度。”

他指着东方那一团天空，那里就像是打翻了一个墨水瓶，大量惨绿色和少许血丝正不断的渗入天空，在缓缓的扩大。

“他们现在的目标已经超过了当初的亡灵帝国，他们正在想做的是将这个位面的法则进行根本性的转变，变成能将一切生命在死后自动成为亡灵产生的土壤。”

奥尔温的话让所有人脸色剧变，包括已经离这个真相非常接近的所罗门。

他虽然没有奥尔温这样丰富的知识和对位面法则的了解，但是他是一名穿越者，思维的发散却绝对超过了在座的所有人，这样异想天开的方法仍是被他猜到了大半。

亡灵们真正的目的就像东方天空正在发生的改变一样，他们最终是想连位面和位面法则一起改变，让这个位面在死亡后的能量循环直接只会有一种模式，就是形成亡灵出现的条件。

这样，以后这个位面新诞生的物种，将只有一种，那就是亡灵。

如果我们把一个位面视为一个大工厂，把其中的能量循环过程视为制造过程，那么原本的位面法则就是制造位面允许和可以产生的，而亡灵们的目的就改变生产的目的，让整个位面从今以后只产生一种存在，亡灵。

任何其他生命要在这样的位面作战，不但面临的将是亡灵的主场，并且他所毁灭的生物，包括他自己的死亡，其能量都将拉供给这个位面，用来诞生新的亡灵。

这的确是一个胆大妄为，有些异想天开，但又聪明到了极点的办法。

这个办法如果成功，亡灵就不再是一种不能自我繁衍生物，又或者说是从前相对于整个位面只是剪径小毛贼上升成为了窃国大盗。

而且恐怕不止是解决了自我繁衍或是大规模繁衍的问题，因为这改变了位面法则之后，亡灵成为这个位面的唯一物种，他们也就占据了进化的机会，就算他们的进化存在问题，但毫无竞争对手的情况下，他们将占据位面中唯一的进化机会。

不过要达到亡灵们说的目的，他们就要改变位面法则成功，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但是很显然，还不够。

那么接下来，不论是防止这个位面原来的生物阻止他们，还是需要更多的生命转化才足够进一步改变位面法则，使这个位面更快的变成亡灵国度，亡灵们都不会放过他们之外的任何生物，所以他们才进行了这样一个计划，在选定的位面中暂时封锁了位面传送的可能，把其变成一个“孤岛”，然后好进行下去。

法戴尔很不幸的被亡灵们选中了，亡灵们进行的位面封锁肯定是不可能长期的，但是血肉之宴、血之金杯，还有三个亡灵君王的出现就可以知道亡灵岛对这个计划下了多大的本钱。

所罗门还有更可怕的猜想，因为相比众人，他还是一个战略家。

亡灵如果真的成功拥有了这样一个位面，就等于是拥有了一个近乎不沉的基地，他们会不会接下去把更多的位面变成亡灵的国度？

所罗门想了想，如果他是亡灵们，他会。(……)

ps：晚上有事，先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