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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十六个人群中仅有一个未举手。

那个未举手的跨前两步，向蓝敬之抱抱拳，“蓝董，小子并非不愿追随左右，实质是山西老家的双亲身体有恙。本来这件事了之后，会向赖董请辞，正好借此机会直接回家，多谢你的宽宏大量。”

“人各有志，兄弟共进晚餐之后再走吧。”蓝敬之看其表情，知道非是做假借口。那未举手的是董志，告声打扰扬长而去。

一下子增添了十八人。好在大兽招人比较求精，各方面的要求很高，暂时只收了七个人。尽管如此，某人肩上的担子沉重了许多。一下子大喇喇三、四十号人要开工资，他们不是一般的保安，都是精英分子，没有良好的收入可以凭义气待三月半载，但绝不可能长久。很现实的事情，各有各的难处。

只有将人疏散，各负其职才行。珠江一号、芦苇鱼度假村得尽快开工。好不容易安总监报告江苏华建总公司的牟总莅临深圳检查工作，蓝敬之带上安总监、大兽、宫拔奇、苗项宇及三个特种兵赶到香格拉里大酒店拜访。

这个年头怪事层出不穷。本来应该江苏华建请雇主吃饭才是，可是现在倒了过来。某人亲自为其接风洗尘。

差不多十五分钟，牟总才带着二男一女俩个年青人和一个中年人姗姗来迟。中等个子，身形微胖，满面笑容的牟总很亲切的与蓝敬之握手寒暄。

牟总哪想到蓝敬之是如此年青，身后的几人一看并非“善类”。久经江湖的老手，虽非涉黑人士，但在外面见多了，眼光老辣独到。如果仅是江苏华建深圳分公司，那么单凭安总监就可以摆平搞掂。恰恰不巧，由于亚洲经济危机的爆发，总公司为了财务安全，命令所有的分公司必须统一按照总公司的指令行事，谁也不得越权。特殊情况，一定要牟总的亲自批准。

三个特种兵没有跟进包房，散布在酒店四周。这儿是赖董的地盘，某人听取大兽、二兽

的建议，小心为之。

现在双方公开决裂，处在敌对的位置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牟总左手的秘书轻启樱口道：“蓝董，我们江苏华建承蒙你们的错爱，荣幸之至。可是因为工程量饱和，贵公司的的项目也许要等半年后才能开工，不知会不会影响你们？”

靠啊，某人差点骂娘。怪不得刚才牟总丢眼色给他的小秘，原来早有预谋。化被动为主动，蓝敬之想要讨价还价连门儿都没有。

安总监也是大挠其头，事情的急转直下太出乎意外。和新老板第一次出来办事，就遇“肠梗阻”确实有点尴尬。

“台总，你们深圳分公司的业务量只有百分之九十吧，怎么会工程量突然饱和了呢？”台总是江苏华建分公司的总经理。“而且你们承接的万科的四季花城项目前三期即将竣工。”安总监以数据说话，估猜不到牟总打得是什么算盘？

制造困难，营造有利于己方的形势才能抓住主动权。蓝敬之经历一些场合都比较顺利，与一品斋与铭之坊与宏兴均很和谐。所以是次低估了谈判地艰难性。他总以为考虑的不仅是江苏华建在建筑市场的口碑，同时兼顾的是老乡关系。本以为有工程给别人，别人感谢他还来不及才是正理，哪知道对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也没认他这个老乡。在商言商。以今天华建在建筑业的至尊地位，对珠江一号尽管很感兴趣，是建立在有优厚的报酬基础上的。

“呵呵，安总监不是不知道，生意是动态的，有可能从百分之九十降到百分之五十，反之也可能升到百分之一百一十，对吧？”台总不敢在上级面前乱开口，牟总笑眯眯地道。

双方位置分布均匀。蓝敬之与牟总安排在朝门的大位上，牟总的左边依次为秘书、助手、台总。而蓝敬之的右手依次是安总监、大兽、宫拔奇、苗项宇。后者与台总的中间有一空格是上菜位。

牟总的口吻相当自信，生意好得不得了。话外之音对珠江一

号看得不是很重，当然结算的方式不容改变。

酒桌有点沉闷，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大兽本来提议蓝敬之如果谈判失败，就去顶楼的KTV腐蚀腐蚀牟总这个混逑。安总监打听到的情报是该人唯一的爱好是比较好色。

生意场上最怕的是对手百毒不侵，无孔可入，没有任何嗜好，沉憋憋的木头一个。

安总监作了不少准备，在深圳艺校挑了三个各方面都超一流的美妞，关键的时候派上用场。某人不置可否。从内心来讲，敬之还是有点侠骨之心正义之感，大好女青年给一个中年人祸害，的确是一朵嫩花插在牛粪上，可惜了。当然自己享用倒是能另当别论，勉强接受。

卑鄙啊，蓝敬之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的阴暗。

牟总的长相气质比较一般，可眼光品味毒辣老道技高一筹。单从他的小秘可窥一斑。

容小姐身材高挑，素面淡抹，气质高雅，特别是骨子里头渗出的艺术味儿特浓，不像是做秘书的。十指纤细瘦长，粉雕玉琢般，犹如一件珍贵的艺术品。若不是跟在牟总的后面，大概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艺术系的女学生。既有学生的文静，又有小家碧玉的甜美，最难能可贵的是具有大家的淡定从容。嗓音莺转婉约，态度谦恭有礼，任凭什么话从她的薄唇樱口中吐露出来，总让人赏心悦目的感觉，绝不会突兀之印象。

万绿丛中一点红，让敬之这方面几片绿叶倍感侷促失色。郭嘉玲暗示过某人想要过来“见识见识”，反正近在咫尺。而小鸡肚肠的他思来考去，总觉得老是蹭她的光有点不好意思。上次那个鱼塘还是她突然地闯入而收获颇丰。如果不是她，从度假村发生与黑衣党的闹剧后，某人才深切地感到赖董想撕破脸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能缓和不少时间，郭大美人居功至伟。据郭嘉玲老实供认，赖董不知从哪儿弄来她的电话，几次三番邀约喝茶遭拒后仍然锲而不舍。

也许是失败，这才真正反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