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莳阮去齐澜家里见几位前辈。

她早上给自己定了闹钟，但是闹钟没把她叫醒，反倒把陆延生叫醒了。

陆延生伸手把闹钟关了，又抱着她睡了好一会儿才叫她。

莳阮困得起不来，陆延生喊了她好几遍，连哄带诱的，她才堪堪睁开眼睛。

莳阮睁着惺忪的睡眼，眼神迷离，陆延生怕她迟到了，直接抱她进卫生间。

他帮她接好水，挤好牙膏，莳阮半眯着眼睛自己刷，刷完后陆延生又给她洗脸。

洗完脸后她终于清醒了些，但还是任由陆延生帮她折腾。

等帮她换好衣服后，陆延生带着她出去吃早餐。

莳阮被他牵着走在路上，今天的温度骤降，四周都是无情的寒风。

“冷吗？”陆延生帮她把松开的毛巾捏紧。

那是莳阮故意扯开的。

“不冷，我穿了好多衣服的，你不用裹那么紧，有点闷。”

她今天穿了粉色的羽绒服和一件白色带棉的宽松休闲裤，脖子还被他用毛巾裹得严严实实。

不仅不冷，反而热了。

“嗯。”陆延生嗯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没停。

“想吃什么?”他问。

“小笼包和豆浆吧，饺子也行”

“还是上回那一家?”

“嗯，都行。”

莳阮揽住他的手臂，说话时嘴边冒着一层白雾。

“看什么呢，一直低着头?”陆延生目光朝地上看。

莳阮抬头，眉眼弯成月牙。

“看你系的鞋带，”她故意把脚伸出来一些，摇了摇：“蝴蝶结系得挺好。”

“是吗？”

“嗯。”

莳阮挺满意的，今早他要帮她穿鞋，莳阮不让，但是拗不过他，今天早上这全身上下都是他帮忙穿的。

陆延生把买好的包子和豆浆给她，带到车上吃。

“今天回来时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嗯。”

莳阮边吃边回答，有些含糊。

“呕～”突然，她一阵反胃，差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陆延生见状，立即扯了张纸巾放在她嘴边。

“阮阮，怎么了，是不是噎住了?快点，吐出来。”陆延生着急。

莳阮顿了下，喉咙被卡着，有些难受。

苦着小脸，莳阮压下想吐的感觉，强迫自己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

“不……不用了，呼。”莳阮摆摆手，终于全部咽了下去。

陆延生边给她拍背边递上豆浆：“来，先喝点豆浆。”

莳阮抿了几口，终于觉得好受一点。

陆延生看她涨红的脸色，心提到顶点。

他垂眸，眼底有些不安：“阮阮，怎么样，还难受吗？”

他很担忧。

莳阮从他发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的表情。

他是真的怕了。

莳阮大眼骨碌碌的，很黑，直直看着他，语气安慰：“阿延，我没事。”

“阮阮，你是不是不舒服?”他蹙眉。

“啊？”莳阮摇摇头：“没有。”

她把手里的包子举起来，被她咬掉的口子正在流油。

“就是这个包子太油了，早上空着肚子吃，有些反胃而已。”

莳阮朝他咧着嘴笑，一脸无害。

她不能让陆延生过于担心，不然会刺激到他。

两颗酒窝在双颊上若隐若现，陆延生沉静的眼神没变。

“那就不吃了，吃饺子。”

他把莳阮手里的包子抽走，莳阮乖乖给他：“那你吃了吧，别浪费了。”

“嗯。”

陆延生帮她解开袋子，饺子是蒸的，每个都很漂亮。

里面是酸菜炒肉馅的，莳阮来了胃口。

她吃的东西的瞬间，陆延生把剩下的包子全吃了，然后开车。

一路上，他安静得出奇。

莳阮吃饱了又开始昏昏欲睡，加上车里缓慢的旋律，没一会儿就眯了过去。

陆延生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沉。

到了齐澜家门口时，他把人叫醒，莳阮朦朦胧胧，拿了东西就跑进去。

“小心点，回来时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你放心。”

莳阮笑眯眯地跟宋岩进去，直到大门关起，陆延生温和的脸色才冷下来。

接着，他拿出手机，手指敲了几个字发过去后才开车离开。

中午时，莳阮提前离开。

齐澜本来想留她吃饭，但是她为了早点去陪陆延生，婉拒了。

陆延生一早在外面等她。

“怎么样，今天还好吗？”

莳阮以为他问的是跟几位前辈的事情，于是高兴说道：“挺好的，他们说最近有个大赛，可以推荐我参加。”

“嗯。”

“这个比赛很有含金量的，得奖后的作品可以在展览馆展示。”

“嗯。”

陆延生依旧只回了他一个字，莳阮察觉，他兴致有些不高。

“怎么了，你开心啊？”她终于放下笑容。

“没有，高兴。”陆延生笑了下。

莳阮看他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更加不相信了。

刚想说什么，就看见他往旁边的一条路打了方向盘。

“我们要去哪里啊？”她愣了愣。

陆延生目不斜视的看路，眉眼依旧带着点寒气，淡淡道：“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