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段时间，他们发生了那么多事。

莳阮想哭的念头越发严重，只能咬紧嘴唇，目光氤氲。

陆延生目光在她说想起来时，突然变得不可置信。

“阮阮。”他喊她的名字，一把抱住她。

陆延生双手抱紧她，把她揉在怀里，头埋在她肩膀上。

他声音抖得厉害，像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你终于记起我来了。”陆延生把头埋得更深，声音低哑得厉害。

带着不可思议的喜悦。

莳阮抱住他，把他往外推了些，蓦然看到他发红的眼睛。

陆延生眼里带着泪光，紧紧抿着嘴唇。

莳阮抚上他的脸，“嗯，我记起来了，都记起来了。”

“你当时好凶，不愿意搭理我，关窗户关得好用力。”

“还有，你嫌我吵，还说我，说我不礼貌。”

她开始抱怨。

陆延生闻言，突然低头，不太好意思。

“阮阮，我错了，我不该凶你的。”陆延生开始道歉。

莳阮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你不用道歉，当时我确实太调皮了，而且你后来不是理我了吗？还弹钢琴给我听。”

“让我吃你外公种的果树，还在我每天爬树的时候告诉我要小心。”

“我都记得。”

莳阮一字一句，“你特别特别好，不要道歉。”

莳阮拒绝他。

陆延生眼里的泪水变得更多，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阮阮。”他终于哭了出来，十三岁后，第一次哭。

他哑着嗓音：“你当时明明说好了要给我过生日的，为什么走了?”

他终于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三个星期后，她却没有没有再出现，不声不响地消失了。

那时他等了好久，日复一日，小孩却没有再出现过。

他想出去找她，但是却被锁在房间里，哪里也去不了。

陆延生重新抱住她，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

莳阮难过得要命。

“阿延，别哭。”现在换她来哄他。

“那时候我家里出了点状况，所以没能够出去找你。”

那天，她在去找他的路上，被失控而来的小车撞倒，昏迷不醒。

手里的鲜花被撞得铺了满地，被鲜血染红。

醒来后，已经是一个多月后，全身多处骨折加上脑震荡，她在家里静养了一年多，早已经把要去找他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对不起，”莳阮道歉，“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对不起。”

莳阮一遍一遍拍他的背。

身上的人赫然顿住，随之而来的是剧烈的喘息声和哭声。

陆延生终于不再压抑自己，在她肩膀上哭了出来。

“阮阮，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眼泪落入莳阮的肩膀，十分冰冷。

莳阮跟被针扎了一样，好疼好疼。

她把男人抱紧，不断解释：“没有的，没有的，我没有不要你。”

“陆延生，我永远不会不要你。”

“真的吗？”

“嗯，真的。”

莳阮用力点头。怕他不信，还把他拉开，当着他的面，再说一遍。

“阿延，你听着，我没有不要你，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她十分坚决。

“嗯，我信你。”

陆延生鼻子一阵酸涩，俯身探过去，咬住她的唇瓣。

“阮阮，我爱你，只爱你一个。”

陆延生说得很轻。

这辈子，他就只要她一个人。

“我也是，陆延生，我爱你。”

莳阮呢喃，回应他。

……

傍晚，莳阮在厨房里煮饭。

今天中午两人把事情说开后，她便哄着陆延生去睡觉，陪着他睡了几个小时，一直到现在，才有空下来煮饭。

她发信息让蓉姨回去休息了，现在整栋别墅只有她和陆延生两个人。

莳阮端着汤出去，刚放好，楼梯忽然传来急促的下楼声。

转头，看见陆延生光着脚，急匆匆地往下跑，一脸害怕。

“阮阮，你在哪儿?”

他不断寻找小姑娘的身影。

“阿延，我在这。”莳阮应了一声。

陆延生终于找到她，松了一口气，只想快点跑到她身边。

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二楼三两步往下跨，看得莳阮胆战心惊。

“阿延，你慢一点。”她小跑过去，喊他。

陆延生碰到她的一瞬间，直接把她拉进怀里，语气透露着不安。

“阮阮，终于找到你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他害怕得要命。

怕刚刚发生的所有事只是一场梦。

莳阮听出来，一愣，而后抱住他，揉着声音：“阿延，我没有走，别害怕，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好。”陆延生终于轻呼出口气。

却没放开她。

莳阮也不动，任由他抱着。

内心下了个决定后闭上眼靠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