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是，箫奈当年的班主任这周末在校值班，老师名叫邹裕，是个奔四的已婚妇女；她泡了茶招待着两人。

茹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年警察找你是因为什么事，箫奈那天又发生了什么事，您还记得吗？”

“那天早上，我来到办公室，在抽屉里发现了一份文件，里面是一个女生被欺凌的照片，还有一卷录像胶卷和一张纸条，胶卷是女孩被欺凌的全过程，纸条上写着，如果不报警处理，我就将视频公布于世。

我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学校也查了监控，从放学到第二天，没有人进入这间房间；问了最后留在学校打球的人也都没注意到，及时报了警也没发现任何线索，因为没有实质性的损失，所以警察没有深入调查。那个女孩受的是轻伤二级，但因为未满十六周岁，所以最后他们也被拘留，学校也将他们做了开除处理。

那天箫奈得了重病，两件事加起来让我心力交瘁，从业十年来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事。”

“箫奈一共有过多少次类似的情况？”

“我带他的这些年一共有三次，上了高中之后我听说他得过一次，那一次是他被开除之后，我也是从学生口中才得知的。”

“那您还记得发生那些事的时间吗？”

“具体是哪一天记不清了，只记得第一次是十月份，第二次在四月份，最后一次在十二月份。”

“那请您再回忆一下，是不是每次突发重病前都发生过其他事情，就像第一次。”

老师沉思了片刻，说：“后面两次确实发生其他事情了，不过没有像第一次一样涉及到学校，都属于个人情况，第二次箫奈病发前，学校有个人失踪一个月，最后发现是自己离家出走，然后被骗进传^销；第三次他的班里有个人两次差点自s，第一次被箫奈所救，第二次被他同学所救，那个人疑似有精神病，期间还休学了一个月。”

“他是不是王强？”

“对，就是他介绍给我你们的，过去这么久我差点都忘了，十二点半了，我要去吃午饭了，你们一起吗？边吃边聊。”

“老师您还没吃午饭！抱歉耽误了你这么久，我们已经吃过了，谢谢您的好意。”

“箫奈的朋友还是都这么有礼貌啊。”

“小姨妈我买的两点的火车票，再不走就赶不上火车啦！”

“是哦，我们得走了，感谢您愿意告诉我们这些，再见了老师。”茹林起身微微鞠了一躬。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箫奈这六起突发重病都与那些事有关。”

“你是说身边发生的事？”

“没错。”

“这之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你仔细想想，当时安琪落水时，没有人在她旁边。”

“第一个赶到的不是何强生吗？”

“没错，是何强生，但是箫奈的嫌疑最大。”

“你在怀疑你自己喜欢的男生吗？”

何青青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是我的直觉，我相信他没有坏心思，只是方法太极端了，但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小时候夺回钱包那一次，帮助王强和琦宝的那两次，其他三次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过什么，但似乎他在参与了其中。”

“过去的事我们已经无从调查，这些都是我的猜测而已。”不知过了多久，茹林突然想起什么：“侄子，你还记得，箫奈手里经常拿着说明书吗？”

“我记得有一次我翻开他的书，是犯罪心理学，怎么了？”

“他看的最多的是心理学。”

“你怎么知道？”

“那次帮他搬家的时候，我看到一整箱各式各样的心理学，起码有五十本以上，你说，他为什么这么喜欢看关于心理学的书。”

“喜欢心理学很奇怪吗？”

“不，我的意思是，他可能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不了解自己的内心？”

“对，箫奈每一次将人推入深渊，内心深处会陷入自我谴责，然后产生强烈的自我责罚，感受那些人的痛苦，电瓶车出事那一次有烧伤，琦宝那一次是失去感官，她被折磨时看不到被救的希望，就像是去视觉，听觉和发声的勇气，王强那一次他陷入自闭，失去反应力，像个木头人，有人离家出走的那一次他失去记忆，不认识家，后面的两次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情况；最近的一次安琪落水，箫奈突发高烧。”

“王强有过两次轻生念头，箫奈却只发生过一次症状，还有一次差点窒^息。”

“第一次箫奈救了他，窒^息那一次是他自己脚滑导致的，拿把伞是谁拿的并不明确。中间的两次一次全身肌肉僵化无法行动，一次呼吸困难，导致心肺受损，我猜分别于限制行动与窒^息有关。”

“安琪那一次不也落水窒^息了吗？”

“那次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你们不知道，安琪会闭气，那一次她没有窒息，而且我猜同样的症状箫奈是不会发生两次的。”

“小姨妈，你今天超像个名侦探诶！”

“这些都是我的想象，你不会当真了吧。”

“虽然都是想象，但似乎很合理啊，就像把自己代入了案发现场一样。简直就像侧写一样，难怪你素描画的那么好。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管你什么事！”茹林顿了顿，说：“今天的事回去后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否则谣言控制不住，箫奈就再也回不到正常的校园生活了，甚至会转校。”

“我知道了。”

两人一直到回到学校都没有说话，茹林一边时不时拿出相机摆拍，一边想着日记的内容，闻人志则是抓紧时间学习箫奈给他的视频，看完后又拿出之前背过的单词复习。此时他脑海回想起与箫奈的对话：

“学会这些单词，再熟知一些语法，就可以过四级，对于ps也绝对够用，计算机的期末考试也能稳过。”

“有多少单词啊。”

“三千个。”

“三……千？！”

（入学两个月，也背下来五个多个了。按照这个进度，一学期可以背一千个单词，寒假的时间应该会多一些，大一结束应该可以学会所有单词，会这么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