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谜情
作者:颜灼灼 | 分类:都市 | 字数:4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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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谜案(一)
慕清澄立即明白了,陈雨飞是和许俏玲同住一个双人套间,陈咬金不愿参与打猎活动的原因,是为了找许俏玲寻欢作乐吧。之后跟许悠然一打听,果然许俏玲也不去打猎,说是不喜欢爬山,想在酒店附近随处走走,然后回房间休息。
登记完毕后,沈均天说要安排保安队的人带路,让大家用完餐后先回房间休息,2点10分统一在酒店大堂集中,一起出发上山。那片山林并不远,只是山路难走,集体上山的话,最快也要将近一个小时才能到达。
后来许悠然说要去找许俏玲,丢下程朗先走了。厨师送来打包好的面条,慕清澄也离开了。
程朗吃完饭后出去散步消食,酒店四周风景独好,他登上一段石阶,看到许悠然蹲在一株树木前,他悄悄走近,见她正弯着腰,不知在做什么,披垂的头发遮住了脸庞。
“亲爱的,在干什么呢?”程朗语气亲热地问。
许悠然似乎吃了一惊,她不出声,摘下草丛中的一朵黄色野花,刚站直身子,就被程朗一把搂过,低头吻上她的唇。程朗是闭着眼睛的,但他很快发现不对了,猝然离开她,后退了好几步。
程朗吻的不是许悠然,而是许俏玲,他看到的只是背影,而许悠然和许俏玲身材太过相似,今天又几乎是一样的打扮,以至于他认错了人。他涨红了脸,尴尬得无以自处,讷讷地说:“对……对不起,我以为是……悠然。”
许俏玲的脸也像火烧一般的通红,她想找几句话来解除程朗的窘迫,仓卒中又找不出话来,就愣在那儿。程朗看她红着脸站在那儿不说话,就更感到赧然和内疚,也更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两人都涨红了脸,默然对立,直到许悠然跑过来,诧异地喊:“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刚巧遇上了。”许俏玲转过身子,逃避什么似的跑了。
“怎么了?”许悠然奇怪地问,掉过头去看了看程朗,程朗那一副不对劲的样子引起了她心中的狐疑。
“我……我认错了人……”程朗支吾着,还是招供了,“你们的背影太像了,结果我就……悄悄靠近……吻……吻了她。”
“啊?”许悠然惊喊起来。
“就是轻轻碰到而已……”程朗怕许悠然多心,尽量淡化,“我马上就发现不对,及时收住了……真的只是误会,我对她一点想法都没有。”
许悠然绷着脸,对他左瞅瞅,右瞅瞅,忽然绷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好啦,不用这么紧张。俏玲以前谈过男朋友,这不是她的初吻,所以你不需要对她负责。”
程朗小心觑着她的神色,担心她说的是反话。但是许悠然的确已经释然了。“从小我和俏玲就被人说长得像,很多人分不清我们谁是谁。现在也挺像,我们今天又穿了同样的衣服,你看背影认错也是情有可原。不过下次可要吸取教训了,你总该先招呼一声,哪有一上来就吻的,太简单粗暴了。”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简单粗暴,一言不合就接吻、推倒的。”程朗咧嘴而笑,脑海中却掠过了方才的画面,他是有事先招呼的,还喊了一声“亲爱的”,问她在做什么。但许俏玲没有作声,她不可能没听到,是故意不答话吗?为什么?
“去你的,真讨厌!”许悠然娇嗔着钻进程朗的怀里。程朗甩甩头,将那些关于许俏玲的烦人画面和想法甩去,一心一意和许悠然拥吻起来。
许俏玲其实并没有走远,她躲在树丛后面,一直注视着程朗和许悠然,看到他们已经完全将她抛诸脑后,肆意享受起爱情的甜蜜,她费力地把溢出眼眶的泪水逼了回去,用手抹了抹眼睛,脚步沉重地回到酒店房间。陈雨飞正躺在床上小憩,她一声不响地走进浴室,开始清洗昨晚换下后,因时间太晚没有及时洗的脏衣服。衣服在洗脸盆里搅起了许许多多的肥皂泡泡,她凝视着那些肥皂泡,每个泡泡中都包着她的梦。可是,肥皂泡一个个的破灭了,每个泡泡中出现了一张相同的脸。她把头垂了下来,眼睛里蓄满了泪。
2点10分,大家先后来到酒店大堂集中。此前有登记名单的人都来了,唯独不见倪艳琳。众人足足等了十分钟,仍不见她的踪影。拨打房间电话无人接,打手机也关机了。
“怎么搞的,打猎是她最先提议的,结果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看见。”谢嘉强发牢骚,“是不是睡得太死,没听到电话铃响。”
“倪老师不在酒店房间,她事先把两支猎枪寄放在前台了。前台的人说她背着画夹出了酒店,还告诉他们,要利用中午休息时间去写生。”南薇走过来说,“麻烦大家再耐心等待一会儿,应该很快就回来。”
“不能再等了。”沈均天一脸的着急,“我们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来,人多本来就比较不好管理,天黑后山路更难走,危险性也更高。猎枪我们一起带走,留个保安在这儿,倪老师要是回来,单独带她上山追赶我们。”
南薇只能说好,她原本就无法一起上山,要留下来照看沈宁,便和那名留下的保安一起在酒店等待倪艳琳。
于是大队人马在沈均天和两名保安的带领下出发了。
两名保安腰上都用绳子绑着一把大的铁刀,如果碰到藤葛和深草的时候可以派上用场,每人还扛着支猎枪。倪艳琳的两支猎枪分别由沈均天和程朗携带。
上山的路渐渐变得难走,翻过一个陡坡后,忽然水声大作。大家放眼看去,瀑布飞流直下,水声如万马奔腾。流经岩石的棱角时,飞花碎玉般乱溅,下方有巨石在激流中嵯峨耸立。
“快看,红色的枫叶!”杨惜柔仰视着峭壁,忽然兴奋地喊了起来。那里生长着一棵枫树,有一株红叶伸出了枝桠,嫣红的叶子映着雪白的瀑布,在太阳光下闪烁,“五月的枫树,绿多红少,只有刚刚冒出来的新叶才是红的,越是初叶越红得好看。春的悸动,夏的蓬勃,都栖在五月的红叶上。”
“真是出口成章啊。”程朗正好在杨惜柔身旁,真心赞叹,“你可以写诗,当诗人了。”
杨惜柔有些不好意思了。“我就是太喜欢那红叶了,有感而发。真的很美,可惜离得太远,摘不到。”
程朗看了杨惜柔一眼,她眼中流露出的渴盼使他感动,那几枝红叶在她眼中仿佛是无价之宝。他衡量了一下峭壁的高度,采摘红叶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灵光一现,退后几步,从肩上取下猎枪,瞄准了其中一根细弱的枝子,放了一枪。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随着枪响,一枝红叶应声而下,冉冉的飘坠在激流中的巨石上。程朗趟水过去,拾了起来,递到杨惜柔面前,微笑着说:“你可以尽情享受春的悸动,夏的蓬勃了。”
杨惜柔闪亮的眼睛里有着惊愕和欣喜。“谢谢,太感谢了!”她接过那枝枫叶,那是小小的一枝,上面有三片叶子,手掌的形状,生命的色彩,红得温情脉脉,红得希望绵长。
“小事情,别客气。”程朗笑得阳光灿烂。
杨惜柔看着他,微微发怔。
不知谁带头鼓起掌,现场响起了一片掌声,程朗用猎枪打枫叶的“壮举”征服了大家。
“你居然有这么好的枪法,太帅了!”许悠然为程朗感到自豪。
慕清澄也惊奇于程朗的机智。“不愧是你的弟弟,你们的父母也很聪明吧,基因强大。”她这样想着,就不自禁地对程逸颉说了出来。
“这点微末伎俩,哪里谈得上聪明。”程逸颉却不以为然,“力气没花在正道上,没准还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什么意思?”慕清澄不解。
程逸颉看了杨惜柔一眼,她还站在原地,对着手里的那枝枫叶发怔。慕清澄也怔了怔。“不会吧?”她喃喃问,难道程朗命犯桃花?
“我这里没有答案。”程逸颉应道,“我只是陈述了一种可能性,其他的,就轮不到我来操心了。”
慕清澄苦笑了一下,确实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现在操心也毫无意义。
后来大家继续前进,山路是越走越艰苦了,坡度随着山高而变得陡峻,杂草蔓生下的小径几乎不可辨识,脚不时被垂下的藤葛缠住,攀爬的石块尖峭而滑不留足,山崖间的羊肠小道更是崎岖艰险,一不留神就有失足落入深谷的危险。
前面带路的两名保安抽出了腰刀,不住的砍伐着杂草和藤葛,太阳光在闪亮的刀背上反射着。后面的一行人,程逸颉只管保护慕清澄,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那只手强而有力,仿佛有无数生命的源泉正从他的手里注入她的体内。每当慕清澄心生怯意的时候,只要看到他眼里的鼓励和坚定,就重新鼓起了前行的勇气。沈均天虽然是领队,但根本顾不上身后的人,魏可铮、谢嘉强和钟劲翔三个大男人也只顾着自己行进,压根儿没考虑到后面有女士需要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