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璧安望着头顶不停闪过的雷电，看着身侧环绕的金龙，再看看脚下飘过的高楼大厦，刹那间还真应了那句诗，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神奇的一幕，让方璧安对杨武更多了三分好奇，却又有三分怅然若失，杨武，再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杨武了，明明手脚都不能动了，却还是那么神秘，层出不穷的手段，趋之若鹜的女人，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信心动摇了，即使一切都揭晓，杨武还会像十年前那么爱她吗，一心一意只有她一个人吗？

她心乱如麻，杨武的表情却很淡然，作为金丹，能飞是很正常的，可是没事他也不用吃饱了撑着每天在天上飞啊，尤其是带着轮椅，万一被人看到，处理起来还麻烦，现在短途开车长途飞机，一点都不比飞行慢，作为一个懒人，能懒则懒。

今天也是亏了天气，估计全市的通讯系统连带着监控系统都得失控，没看凌夜都派不上用场了吗，他才敢大摇大摆地飞上天。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到了龙庭大酒店，直接找到了凌夜的专属套房，降落到了阳台上，门没有关，他们直接就进去了，这可是十八层的高度，外面连水管都没有，谁能爬得上来，也就不虞安全问题。

一进房间，方璧安就找到了急救箱，帮凌夜处理了一些小伤口，杨武并没有出手，都是皮外伤，看着有点血淋淋，其实压根没伤到要害，尤其是小脸蛋，保护得好好的。

刚处理完，凌夜去洗澡换衣服了，而方思成夫妇终于发现女婿和女儿不见了，打了电话过来。

“妈，阿武的助理出了点事，对，擦伤了一点，没什么大碍，我们就送她回来了，这会雨又大了，我们就不回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方璧安挂了电话，看着杨武，两个人大眼对小眼，冷不丁有点尴尬。

这会，杨武又想起来那件重要的事了。

第一次，没有了？

这是几个意思，这要放在一起，杨武肯定误会了，可是刚刚方璧安的解释，让他明白了方璧安的苦衷，换位思考，如果是他的爸妈出事，为了救家里人，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啊，更何况是方璧安呢。

如果方璧安真的选择保全自己，让自己的老爹去坐牢，这样的人才让人鄙视吧。

正因如此，杨武这次才没有误会，而是认认真真地开始思考起来，这句话是开玩笑呢，还是真的呢？

如果是真的，看方璧安的意思，这第一次肯定不是欧阳的，不然她对欧阳不能是这个态度，人嘛，无论男女，对第一次的对象，总归有点不一样。

比如杨武的第一次，交给了谁，咳咳咳，这个还不能说。

那方璧安的第一次呢，不是欧阳，他也肯定上高中的时候，他们俩还没跨出那一步，难道是之后又交了男朋友，可是这逻辑又不对了，他刚走，三个月的时间，杨妈妈就买了医院，勒令她和已经消失的自己订婚了，也就是说，方璧安那个时候已经背上了有夫之妇的名头，不可能和别人在一起啊。

杨武百思不得其解，决定还是问清楚，既然都说清楚了，这件事绝不能留下个疙瘩，他咳了两声，直截了当道：“咳咳，我们刚刚好像还有个问题，你没有给我答案吧？”

“问题？”方璧安皱起了眉头，看着杨武眼巴巴的神情，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这个混蛋，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居然还问！方璧安看杨武紧张的样子，心里觉得有些恼怒，这十年她可是为了杨武守身如玉，除了欧阳强吻了她那次，她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当然医学上的触碰，都是隔着手套的，那真不能算数。）

而杨武居然到现在，什么都说开了，还在怀疑她，她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酸楚了，她又不是个瞎子，看郝好和杨武的样子就知道，他们肯定发生什么了，再想想杨武刚刚那熟练的吻技，不是一时半刻能练得出来的。

再加上网上聊天的网友跟她说过的，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她完全可以想象杨武这十年过得是多么得放荡，估计比她那个网友只会更过分。

虽然她心知肚明，而且也觉得是自己的错，才导致了杨武做的一切，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全盘接受又是一回事啊！两两相比较，守身如玉的自己和放荡不羁的杨武，心里难免觉得有点委屈了，尤其是这个混蛋，自己的身子在一个多月钱才完完整整清清白白地交给她，他就算不记得，也不能这样逼问自己啊，就像审犯人一样！

她嘟着嘴，没有说话。

杨武可着急了，他是真的不想两个人之间留下个疙瘩啊，如果你真的和别人那什么了，咱们好好说清楚，能不能原谅，他自己心里也没底，可是至少不要欺骗和隐瞒吧，那才是最可恶的。

他不禁追问了一句：“你倒是说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又不会看不起你。”只是会觉得很失望罢了，他在心里黯然加了一句，那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真相，可是比起残酷的真相，他更不要虚伪的谎言。

杨武的态度，激起了方璧安的逆反心理，合着你想要的就是我的身体是吗？你在乎的只是我的第一次还在不在是吗？

她板起脸道：“跟你说过了，第一次不在了。”

杨武身体一颤，咬着牙又问道：“给谁了？”

给你了，还能给谁了！

方璧安此时正在气头上，当然不会直说，只是在心里把杨武骂了无数遍，但是，看着杨武的眼神，是那样地害怕，害怕听到不愿意听的答案，却还是想要知道真相。

她终究还是不忍心，脑子一短路，她冷着脸道：“允许你们男生打飞机，就不允许我们女生DIY吗？我自己用手捅破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