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5章把自己逼疯了

“老三，二十多年不见了。”

看到容貌没有太多的变化，站在人群中的端木无天长叹一声，开口道。

端木无天这一辈子最得意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最心痛的也是自己这个儿子，时隔多年再次相见，自己却已经白发苍苍，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物是人非啊。

“父亲——”

看到端木无天，端木白衣神色微微动容，上前一步，重重的鞠了一个躬。

“父亲，二十二年不见，您老了。”

看着两鬓斑白的端木无天，端木白衣长叹一声，开口道。

“是的，老了。”

端木无天苦笑一声。

“老三，当年的事情全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并且我也因为这件事付出了代价，我的任督二脉在二十年前被你震裂开，修为尽失，而端木家族的高手更是差点死伤殆尽，难道这些还不够熄灭你的怒火吗，让你二十多年之后还要重新回来？”

对于这个儿子，端木无天有着说不出的惋惜，但是也有说不出的无奈，如果早知道当年自己的决定会让端木白衣变成这样，端木无天绝对不会让人给那个女人喂下打胎药，以至于让那个女人郁郁自杀。

端木无天不在乎那个女人的生命，但是他在乎自己的儿子，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儿子，现在却像是仇人一样要灭了端木家族，这让端木无天这二十多年来一直都心如刀绞。

英雄误会，枭雄无泪，端木无天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枭雄，否则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伤感。

“端木家族是我心里的痛，它如果不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的痛就不会消失。”

端木白衣手里的剑轻轻一挥，开口道：“我今天来这里，就是要让端木家族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端木白衣看着端木无天，叹息道：“您是我父亲，虽然您做错了，但是我不会杀您，您可以走了。”

“父债子还，您做错的事，造的孽，由我这个儿子来偿还，等我灭了端木家族之后，我就会自杀来为您赎罪。”

“父亲，您走吧……”

端木白衣眼睛闭上，两行泪水缓缓落下，开口道。

“老三——”

听到端木白衣的话，端木无天感觉到心里一痛，喊出一句。

“阿月，快点带着爷爷离开。”

端木白衣没有去看端木无天，转而看向人群之中的端木月，开口道。

“三叔……”

看到在蝶园唱戏的儒雅男子变成了现在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杀神，端木月脸色一变，开口道。

“三叔，非要这样吗，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端木月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具体发生什么事情的，但是现在端木白衣已经杀上门来，端木月只希望端木白衣念在一家人的份上，不要大开杀戒。

“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但是也不需要懂。”

端木白衣看着端木月，笑了笑：“快带着爷爷离开，三叔要大开杀戒了。”

“走——”

在端木白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端木白衣喝出一声道。

“三叔……”

端木月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做如是观。”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无天走到端木白衣的面前，长叹一声：“千错万错，一切都是我的错，不要再兄弟阋墙自相残杀了。”

“老三，二十二年前的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不怪端木家族的任何人，今天，我把当年欠你的还给你，希望你能够放端木家族一马，毕竟他们很多人都是无辜的，根本没有牵扯到当年的事情。”

刷——

话落，端木无天袖子之中滑出一把匕首，握紧刀柄之后，反手一刀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父亲——”

“爷爷——”

“老爷子——”

看到端木无天的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端木无天的几个儿子和十几个孙子以及在场的端木家族高手全都脸色一变，喊出一声道。

噗——

匕首刺穿心脏，端木无天一口鲜血喷出，向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父……亲……”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端木白衣脸色一变，握紧的剑一下落在了地上，一下跪在了端木无天的面前。

“老三，尘归尘，土归土，当年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就让我的死为这一切赎罪，你放下吧，不要再杀戮了，好吗？”

“我……”

看着奄奄一息的端木无天，端木白衣泪水从眼睛里翻滚而出，心疼的像是被人撕裂了一样。

“我失去了我最爱的女人，失去了我还没出生的孩子，我失去了属于我的一切，我就是为了复仇才活着，您让我放下？”

端木白衣跪在端木无天的面前，双眼空洞，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一时之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面是奄奄一息的老父亲，一面是妻离子散的仇恨，这换做是任何人都无法选择。

噗——

在端木白衣的话刚说完的时候，端木无天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神更加迷离了。

“好，我答应您。”

怨恨归怨恨，但是所有的怨恨随着端木无天将要死去的瞬间，彻底烟消云散。

“谢谢……”

端木无天用尽所有力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带着一丝笑容离开了世上。

一代枭雄，端木无天，就这样死去，只是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显然是含笑而死。

“我失去了一切，现在连父亲都失去了，我该恨谁，我该恨谁？”

在端木无天死了之后，端木白衣的眼神空洞，就一直这样重复的念着。

“谁能告诉我，我该恨谁，我该杀谁？”

端木白衣抓起含光剑站起来，像是发了疯一样不断嘶吼，一头黑发在一瞬间变得雪白，就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

疯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虽然所有人都不相信，但是却是实打实的事实，这个和燕藏经一个时代的天才，竟然把自己给逼疯了。

“杀——”

在发疯之后，端木白衣不断的挥舞着手里的长剑，把所有人都吓得脸色惨白。

“是你让我失去了一切，我杀了你。”

就在这个时候，端木白衣看向了人群之中的中年男子，喝出一句之后，一剑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