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菜生意不能做了但是青菜还是要种，空气极度干燥令人十分不舒服，种菜能改良空气质量，调节空气湿度。

一周很快过去，郑薇种植的第二茬青菜已经长出嫩芽。

杨鸿明现在上凌晨班，这天他走后，郑薇翻个身继续睡觉。

凌晨三点钟的基地静悄悄，黑夜笼罩着大地，绝大多数人正在酣睡中。

突然睡在郑薇床脚边的黑妹耳朵一动，随即跳起来往门边跑去。

卧室门关着，黑妹跑到门边，着急地挠了两下门板，回头对着郑薇小声汪汪起来。

郑薇被黑妹的叫声喊醒，迷迷糊糊中刚要睁开眼睛，“啊！”外面一声饱含惊恐的尖叫划破基地的黑夜。

这一声也划破了基地的安静，外面尖叫声接二连三响起，哨声，警笛声紧接着响起。

郑薇的睡意全无，迅速坐起，下床，开灯，开门。

门一打开，黑妹“嗖”一下冲了出去。

外面很快响起黑妹的撕咬声和老鼠的吱吱尖叫声。

坏了，家里进老鼠了。

郑薇从空间摸出一根钢筋，摸到大门口打开了客厅灯。

客厅里， 黑妹死死咬住一只大老鼠的脖子不放，老鼠吱吱尖叫着死命挣扎。

灯一打开，两只同样小猫崽大小的大黑老鼠“嗖”顺着墙角往种植室跑去。

等郑薇走到黑妹跟前，黑妹把口中的老鼠甩给她，风一样冲向种植室。

郑薇用钢筋把这只老鼠钉死，就听到种植室里传来黑妹急躁的叫喊声，听起来好像吃亏了。

顾不上地上肚破肠烂，嘴里冒出血泡的死老鼠尸体，郑薇转向种植室。

一打开种植室的灯，郑薇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种植室里有一眼数不清的老鼠。

每个种植盆里，都有至少一，两只老鼠， 正在啃食她的菜苗。架子两边她放了两木桶水，现在桶边趴了一圈在吱吱喝水的老鼠。中间窄窄的过道上，黑妹正在跟一群老鼠在搏斗。

晚上的温度在植物的耐受范围内，晚上郑薇会打开窗户透气。就在她眼皮子底下，一只老鼠从半开的窗户冒出头来，黑眼睛翻了一下她，照旧爬了进来。接着又爬进来一只。

灯光打开，老鼠们一点不怵，啃菜苗的照啃，喝水的照喝，打架的照旧打架。

打架的还真占了上风。

虽然黑妹个头有绝对优势，但老鼠太多，黑妹被老鼠围住了，这些老鼠仗着数量优势，上跳下窜，靠着袭击在跟黑妹硬刚。

过道太窄，黑妹腾挪不开，搏斗中它已经落了下风。

更可恶的是，有些老鼠从种植架上跳到黑妹的背上，撕咬黑妹。

黑妹一使劲把背上的老鼠甩开，但明显已经有些招架不住一群老鼠的攻击。

“黑妹，出来。”郑薇喊道，并且再次重复一次。

听到郑薇的喊声，黑妹好似找到主心骨，它艰难地转身冲出种植室。

有些老鼠不怕死地跟了出来。

待黑妹冲到后，郑薇强前一步，一个抹布下蹲钢棍扫倒最前面的几只老鼠，趁着它们翻身的空档，迅速地各赏它们一只钢棍钉身。

很快，地上出现几只不甘心地翻着红眼睛死去的老鼠，只有一只还没有死，嘴里发出微弱的吱吱声。

这几只老鼠的翻车成功地让后面几只老鼠停住脚步。

就在郑薇以为这后面几只老鼠会退回种植室的时候，突然一只老鼠冲到一只死老鼠的尸体边，直接啃食起来。有这只带头，七，八只红眼睛的大老鼠一拥而上啃食起死去同伴的尸体。

郑薇忍不住倒退两步，干呕几下。

新鲜血肉的刺激让种植室里的老鼠齐齐冲向客厅，抢食起同伴的尸体。

死老鼠只有四只，抢不到肉的老鼠们血红着眼睛齐齐转向黑妹和郑薇。

这些老鼠的个头比以前大多了，但它们的灵活一点没有减弱。

嗖嗖嗖，几道黑影冲了过来。

郑薇一根钢棍抡得飞快，间或“咚咚咚”给老鼠几下致命钢棍钉。

她挡住了大部分老鼠的攻击，黑妹左右扑咬，用它的利齿告诉老鼠，它黑妹是一只老鼠不能惹的狗子。

客厅里的老鼠尸体越来越多。

当老鼠数量少到一定程度，老鼠害怕了，开始逃窜。

它们慌慌张张地跑向种植室，顺着种植架爬到半开的窗口逃了出去。

客厅里一地，不少于四十只的老鼠尸体，空气里一股血腥味。

郑薇扶着棍子直喘气，这才发现拖鞋不知什么时候被她甩了出去，她刚才竟然一直在光着脚捕杀老鼠。

找到拖鞋穿上赶快跑到种植室关上窗户。

种植室被老鼠霍霍得一团糟。生长良好的小葱，小蒜，圣女果苗，薄荷苗连根都不剩了。架子边两只水桶本来装满了水，现在每桶只剩半桶水，水里泡了好三只死老鼠，想来是抢水喝的时候被挤下去迟迟上不来淹死了。

风扇的电线被咬断了。

不确定家里还有没有漏网的老鼠，郑薇带着黑妹开始仔细检查家里的每个角落。

厨房，卫生间，阳台，种植室这些地方都没有老鼠。

郑薇带着黑妹走到卧室做检查。

黑妹迅速地在卧室转了一圈，郑薇刚要出去，黑妹却跑到床头位置，对着床下开始汪汪汪，爪子刨地板。

这是有老鼠偷偷藏到了床下，哼，以为藏在床下就安全了吗？

郑薇直接把床收进空间，一只蜷缩起的老鼠立即显露出来，随即开始仓皇逃跑。

郑薇两步抢上去赏了它一个透心凉。

客厅里有一地的老鼠尸体，它们身上不知带着多少病菌，得赶紧收拾消毒。

郑薇顾不上休息，带着黑妹进了空间，挖了一个大深坑把老鼠尸体都埋起来。

取出一套连体防护服穿上她开始打扫卫生。

地板和种植架被她擦了又擦，厚厚地喷上消毒水。

做完这些，她摘下口罩，防护手套和外套，带黑妹进空间洗澡。

黑妹身上有好几处外伤，它也不像刚被郑薇领养时那么乖顺，在郑薇给它消毒时被消毒水刺激地乱跳乱叫，郑薇连哄带吓费了好大功夫，才给处理完伤口，自己也出了一身大汗。

等郑薇收拾后自己出了空间天已经大亮。

公寓和附近的公寓仍然有悲痛哭声传出。

给黑妹的饭盆里倒上水和狗粮，郑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室内充满了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虽然又累又饿，但郑薇被这味道刺激得一点都不想吃饭，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缓过一口气，她取出一瓶水，一口气喝光，走到床边把自己放了上去。

一眨眼的功夫，床上响起呼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