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外祖母！你们终于回来了！”三个女人刚一进院门，就看到林飞白小朋友一边扑腾着小腿一边喊着迎了过来。

“怎么啦，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时间就想念娘亲了？”罗竹兰故意逗他。

“才不是呢，我还是个孩子呢。”林飞白先是否认了自己是大丈夫，才又解释道：“是子牧表哥，他想他娘了，他说他都很久很久没看到他娘了，要去找他娘。”

听到这话，罗竹兰和陈云珍两人都有些沉默了，孩子反射弧再长，该来的也还是来了。

“你子牧表哥现在在哪儿啊？”陈云珍抱起林飞白。

“在他们屋子里，正在收拾东西呢，他要去找他娘。”林飞白抱住娘亲的脖子，等娘亲将他抱稳了后才抽出一只手指向了大房的屋子。

"你大舅呢？"罗竹兰边往东厢房走边问。

“大舅不知道去哪儿了。”小家伙也不知道大舅哪里去了，早上他在跟子牧表哥玩的时候大舅还在院子里的，后来就出去了没回来。

“小子牧？你在干什么呀，快出来，祖母带好吃的来啦！”罗竹兰抬腿跨进大房的屋子，嘴里也在叫着大孙子。

“祖母！”陈子牧扛着个跟他差不多大都已经拖在地上的包袱，从里屋走了出来，“我先不吃了，你给飞白表弟吧，我要出一趟门才行。”

“哎哟，拖个那么大包袱，你要干啥去啊？”罗竹兰故作不知。

“我去找我娘，她回外祖母家已经很久很久了，还不回来，肯定是把我忘了，我要去问问她为啥还不回家，她不想我，我都想她了。”

陈子牧嘴里哼哼唧唧说着话，腿上功夫也不停，拖着包袱艰难跨过门槛，然后转身朝罗竹兰几人挥了挥手，就准备走人了。

许青青赶紧小跑上前，“你知道外祖母家怎么走吗？好像很远哦，你背着个比你还大的包袱可什么时候才能到哦？”

“啊，可是这都是我给我娘准备的呀，不带上我怎么给她啊……”陈子牧犯难了，空手去外祖母家不太好吧……

“那你爹知道你要去外祖母家找你娘吗？”许青青一边询问，一边小心把他的包袱拿了过来。

“不知道……但是他肯定也是想去找我娘的，我昨晚想尿尿，还听到他在喊翠娥翠娥呢。”陈子牧一副我都知道的表情。

一旁的罗竹兰脸都黑了。

这大儿子，平时表现出来的样子，还以为对田翠娥没什么念想了呢，没想到心里还是想着的。

也是，毕竟同床共枕多年，怎么说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突然说分开就分开了，心里还念着无法适应也是正常的。

“你先等几天好不好，这件事让祖母和爹爹去解决哈。”罗竹兰示意许青青帮忙把包袱拿进去，她则是牵过陈子牧的手，拉着他往堂屋那边走。

“可是这么久了你们也没去找我娘啊，你们是不是因为她吵闹不要她了？你们上次说的休了是什么意思？”陈子牧看到许青青把他的包袱拿走，也没追上去，而是乖巧地被罗竹兰拉着，但是心里的疑问也没有压着直接问了出来。

这就问到罗竹兰了，她未婚未育，不懂夫妻之间的感情，更不懂该怎么解答孩子这样的问题。

“不是啊，你爹和你娘在闹别扭呢，可能过段时间你娘就来看你了，这是大人的事情，你就交给大人解决好吗？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一直爱你的。”

罗竹兰真不知道怎么说，说他娘再也不会回来了吗？这对一个孩子来讲太残忍了，但是她也不好说他娘一定会回来的话，人都休了，还怎么回来呢。

“他们是大人，怎么可以这么小气呢，闹别扭就这么久不回家，我和表弟昨天还吵架了呢，我们今天都还一起玩。”

“这不一样，他们是夫妻，他们的矛盾也跟你们的小吵小闹不一样，反正跟你们不一样……”罗竹兰头都大了。

“哪里不一样？就因为表弟不是女孩子吗？”陈子牧显然不是很满意祖母给的这个答案，但他看祖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也就没再缠着不放，只是瘪着嘴不说话了。

罗竹兰叹了口气。

是当初他们欠考虑了，只想着赶紧把田翠娥那个搅家精弄走，却忽略了大孙子没了娘会怎么样。

罗竹兰从咸鱼拿了一些糖果递给陈子牧和林飞白，假装是从她房间拿出来的，然后让他们出去玩。

“娘，这可如何是好。”等两个孩子出去了，陈云珍才一脸担忧询问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了，休妻可不是儿戏，哪能说回来就回来，再说那样的德行，回来又得闹得家宅不宁，我可懒得天天应付她。”罗竹兰也犯愁。

“也不知道大弟是怎么想的，从没听他提起过田氏，没想到梦里都喊着田氏的名字，真是孽缘。”陈云珍也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今天这是去哪儿了。”

“算了，你先去跟青青一起把饭菜热一下吧，孩子们应该饿了。”

陈云珍去厨房的时候，许青青已经在生火了。

“你倒是动作快，我还说过来热饭菜了呢。”陈云珍笑着过去帮忙。

“云珍姐，子牧的娘是怎么回事啊？我从进陈家开始就没见过子牧的娘，也没听谁提起过，要不是今天子牧闹着要去找娘，还以为是不在了呢。”许青青笑了笑，想了想还是把一直以来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陈云珍看向许青青。

“哦我就是问问，我看子牧这么小就没有娘在身边，看着挺可怜的。”许青青看到了陈云珍看向她，赶紧解释了一句。

“也没啥，就是和离了，孩子还没适应过来呢。”陈云珍也没说休妻的事，只说和离了，就没再说什么了，许青青毕竟是个外人，田翠娥再怎么说也曾是她大弟的妻子，分开就分开了，没必要再去说什么是非。

“这样啊……”许青青看陈云珍的表情就是知道她不想多说，也就没再问了，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她只是觉得陈子牧怪可怜的，才多大就和娘亲分开，他爹又不是那种多细心柔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