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大妈仍然满不在乎，认为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吐了她两口吗！

越发嚣张道：“就你这态度，凭什么让我道歉，车上那么多人都知道，我又不是故意吐你姑娘身上的。”

柳莲：“你这又是什么态度？你做错了，让你道个歉就这么难？”

大妈：“我还需要什么态度，都跟你说了不是故意的，你还在这儿不依不饶的，你这年轻人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其他乘客也看不下去了，纷纷要求大妈给领书瑶他们道歉，还应该拿出些东西以示赔偿，人家肯定也不会再追究此事。

柳莲看领书瑶难受的样子，于是问道：“大娘，最后再问你一次，道歉还是不道歉？”

大妈刚吐了，现在神清气爽的，毫不在意道：“我就不，你能拿我怎么样？”

柳莲见领书瑶脸色非常不好，也不和那大妈掰扯了。

转头满脸焦急地看着领书瑶：“脸色这么不好，可还忍得住？”

领书瑶听到柳莲的话，就想着站起来是不是会更舒服些。

于是忍着不适的身体，扶着椅背站起来，正想跟留莲说“没事”，可一拿掉手里的橘皮就没忍住。

毫无保留的做了和那婆婆一样的事，领书瑶一脸的茫然无措。

“妈，我不是故意的。”

柳莲拿着塑料口袋手都停顿了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车厢里人也都静默了。

这时大妈坐不住了，一连串慰问爹妈的话语从她嘴里蹦出来，站起来就要给领书瑶两大耳刮子，柳莲哪会让她得逞，立马钳住她的手，用力一甩，大妈不出意外地坐到她的位置上。

“呀，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一个四五十岁的大人和她一个几岁的娃娃计较？”柳莲问道。

“您还是赶快清理一下吧。咱们这一车子的人，有谁能看你这样的！”柳莲漫不经心地说着。

大妈不信邪，接着起来就要去薅柳莲的头发，柳莲眼尖，歪头夺过。顺势拉住大妈的手，又用力往后一甩，本来就是扶着靠背的大妈，这下彻底失去平衡，狠狠地摔到座位上去。

大妈眼见打不过，就一直在那儿哭嚎。最后还是另一位司机上来对她一顿骂才消停。

柳莲本来不想这样对她，但在外面自己不强硬些，那是谁都想踩你两脚的。

她才不管这些人会怎么想，自己舒服了才是正道。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领书瑶吐完后，明显精神好了很多，只是一身的臭味让她离不开橘子皮，一个人呆呆地靠着窗，留了一个缝，试图吹散这满身的不悦和疲惫。

司机知道他们这儿的冲突，提前在一个站点停了车，让大家都下去透透气，他们也好清理这辆车。

在所有人再次上车时，车上已经没有那种酸臭味。领书瑶又坐到窗口，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柳莲误以为她是因为后座的大妈而心情低落，想了想，只用手搂住领书瑶的肩膀，靠在椅子上并未说话。

第二天下午，摇摇晃晃地总算是到了新城，新城到了冬天也不怎么冷，下车时看到许多人都是二八月的穿着，比领书瑶在老家时穿的薄很多。

难怪柳莲在快要到了的时候，让她将外面的袄子脱掉。

汽车站还要坐公交车才能到柳莲住的地方，柳莲拉着她，背着一大包的东西，另一只手提了一个装满东西的水桶，朝公交站台走去。

领书瑶乖巧地牵着柳莲的手，仔细地跟着她，她现在身上又没钱，柳莲也没电话什么的，到时候在大城市走散了，要找到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等到178公车到的时候，柳莲就和领书瑶上车了，直接坐到终点站。

下车后，柳莲又和领书瑶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户人家面前，这里的建筑有点弄堂的那种味道，领书瑶知道新城，上辈子自己还在新城待过一段时间，但是由于生活节奏相当的快，她觉得太累了便回了家乡。

没想到还能以小孩子的视角再来看一遍。柳莲打开门，入目的便是一个方正的小院子，右侧是厨房和卫生间，左边的应该是两间卧房，正对大门的是一间大些的堂屋。

堂屋左侧还有一个旋转样式的楼梯通往二楼。楼上门关着，好像没有住人。

领书瑶仔细打量一圈后，发现这应该是柳莲租的合租房，她一个人住，应该租不了那么大。

跟着柳莲来到左侧的靠堂屋的房间内，柳莲放下东西，就马上拿起屋里的烧水壶，径直去厨房了。

看柳莲出去烧水的样子，这个出租屋应该是没配有热水器的。领书瑶也不在意，坐在柳莲给的小板凳上，等着水好了，自己得好好清理一下。这浑身的污浊味儿，与这房间格格不入。

柳莲是一个很会收拾的人，她住的地方，总是收拾的整齐又好看，每一个东西都有它固定的位置，拿完后放回原位就可以。

想来自己上辈收拾家务能力，应该是出自己柳莲了。

没一会儿，柳莲就过来了，将大包里带的东西一样样的拿出来，分类放好。这个房间有一个双开门的衣柜，和一个床头柜类型的小柜子。

其他的储物空间几乎为零，柳莲不紧不慢地将领书瑶的衣服放进衣柜里，看了看领书瑶带来的鞋，还是决定趁着没上班再去给她买两身。

等收拾的差不多了，水也烧好了，便带着领书瑶去卫生间洗漱。

等两人清理完所有的衣服鞋子，天色也渐渐黑了。这时这座房子只有领书瑶和柳莲在这儿。

看着这渐渐黑了的天，柳莲决定今天不带领书瑶出去了。

便对领书瑶说道：“过来，我教你怎样用这怎么给煤发火。”

领书瑶看着柳莲一步一步的操作，熟记于心。等煮完面，又教她如何留火种，第二天好用。

柳莲道：“教你呢，是怕你有时候万一一个人在，怕需要用的时候不会。”

在领书瑶惊讶的目光下，又补充道：“当然在你十岁前，我尽量不会将你一个人留在这儿的。”

领书瑶看着柳莲不自在的目光道：“妈，我知道，你不用解释。”

由于长途疲累，下午又做卫生清洁，吃完饭，洗了碗，洗漱后，两人回屋锁好门窗，头一沾枕头便沉沉睡去。

睁眼已是初八了，工厂今天开工，柳莲的假期也到时间了。

现在的小学都还没有开学，柳莲只好匆匆做了早饭，把领书瑶带着去工厂，又给给她带了两本没看完的书，让她就在工位旁边自己看。

对于柳莲这种类型的人，工厂里面其实挺多的，只是他们或多或少有人帮衬，也就没有柳莲那么突出。

中午时分，柳莲他们的主管过来找他，询问她关于为什么将领书瑶带过来的原因，柳莲也不避讳，声泪俱下地给她们主管解释，领导再三思考后，还是允许了柳莲的做法。

领书瑶因为本质上是一个大人，当柳莲的同事们问她话时，也落落大方地回答，嘴算不上甜，但主打的就是一个内向乖巧的性格。

柳莲在这制衣厂中，虽说是才来不久，但柳莲像是对这些东西特别了解一样，什么都是一教就能上手，做的好速度又快，在这种计件的工厂中，领导喜欢，但同事们却不见得真心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