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来到正式去赶集的日子，领书瑶睡眠浅，听到柳莲和领建军起床后，立刻也跟着起了。

在一切收拾妥当后，领建军将编好的簸箕，筲箕，竹筐，竹篓，竹篮这些用绳子串起来，分成两摞，柳莲用扁担挑着去就成。

仔细看，有一边还挂着个小小的凳子。

领书瑶就背个小小的背篓在身上，跟着柳莲往镇上的集市去。

赶集这天，最早的班车会在六点就出发，所以领书瑶和柳莲必须在六点前到达坐车的地方。

由于东西挺重的，柳莲比较瘦小的个子仿佛被压弯了一样，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走一段时间就需要休息，但为了能准时的坐上班车，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就在这时候也不忘提醒领书瑶：“你小心一点，天还没亮，别摔了。”

领书瑶边走边回：“知道了，妈。”

一路无言

还好柳莲和领书瑶到的及时，最后挤上班车。将东西放好后，柳莲拉着领书瑶在司机“快点坐好，马上就走”的声音中快速找了张小板凳挨着扶手坐下。

车内环境嘈杂，什么味儿都有，都是村里人出去置办东西或者像柳莲一样拿着家中的东西出去卖的。

有的化肥口袋打了两个洞装了鸡，有的则是提着竹笼子装的鸭，大鹅被捆了翅膀和脚就这么扔在车上，还有用背篓和篮子装的整整齐齐的蔬菜……

就这么摇摇晃晃地到了镇上的车站，领书瑶跟着柳莲下车后。便被柳莲要求走她的前面，走错了她会提醒。

柳莲和领书瑶来到农贸市场门口那条街，找好位置，柳莲便立刻卸下重担，将竹编分类摆好，拿出自带的小板凳坐下。

领书瑶虽然也跟着，但在那儿东张西望的，像个好奇宝宝，一会儿问一下卖菜的阿姨买的什么菜？多少钱？一会儿又去卖鸡鸭的婆婆鸡蛋多少钱……

就这么跑来跑去，柳莲也没管她。这天还比较早，来赶集买菜的人还不多，领书瑶也不会走丢。

等到八点多的时候。街上的人明显地多一倍不止，柳莲便叫领书瑶坐在她的旁边，不允许她在到处乱跑了。

这次的竹编不是很很好卖，来问的不是嫌贵了，就是嫌大了，等不知第几个来问小竹篓时，领书瑶抢在柳莲面前开口了。

“阿姨，这个竹篓子单卖4块钱一个，拿两个的话你就给7块钱。”柳莲见领书瑶这样回话，倒也没说什么。

那中年妇女又看了看柳莲，仿佛是在确认领书瑶说的可不可信。

柳莲立刻也点点头，“确实像我闺女说的这样。您要是拿两个话就给优惠，我家男人既是竹匠又是木匠，他编的东西您尽管放心，拿回去用个十年八载都没问题。”

那妇人在摊位上挑拣起来，最后还是拿了两个。

柳莲也没问领书瑶是怎么想到的，总之这个方法挺能帮她销货的。想了想，大件的贵些，但是在总价上少两块钱，那自己也挣钱的。

有这个新思路后，柳莲卖货的速度明显提上来不少。快到中午时，已经只剩下了一对竹筐和三个提篮没卖了，比上次卖东西的情况好很多。

因为快中午了，柳莲也决定收摊了。带着领书瑶去街上转转，看看卖吃食的都有些什么。

从街头转到街尾，领书瑶就发现了一家在卖面包这些东西的，品类还很少。其他的卖卤菜这些还行，有两家。炸的土豆块这些都分布在学校门口，目前街上还没有奶茶店。

心里大致有个方向后，便开始往回走了。柳莲看见她这样，便问：“瑶瑶，想不想吃包子和米糕？妈妈给你买。”

领书瑶看着柳莲认真的表情，点点头，“妈，我不要包子，你给买个蒸米糕就行。”

“行。”柳莲走到摊位前，朝老板要了一袋，两块五。

买完蒸糕，看见市场下面还有小鸭在卖，又带着领书瑶去买鸭子，20只鸭，随后又要10只小鸡，就这么叽叽喳喳地装进了铺满稻草的筐里。

又在市场上买些鲜肉什么的，领建军需要补身体，鲜肉肯定比腊肉好。

领书瑶逛了一圈，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去赶集着实是走的有点累。到家便瘫在竹椅上，不再动了。

柳莲回来就将新买的鸭子和鸡放出来，满院子乱跑。一只只鸡鸭都在叽叽哇哇的张嘴要吃的，领书瑶见状进屋，去谷仓放了两把稻谷出来，就准备喂。

柳莲看见了，连忙开口：“你别去拿稻谷呀，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去旁边口袋里面拿干玉米。”

“哦，好，立刻放回去，又去换玉米。”

应领书瑶要求，想搭一个炉子，就要去弄黄土，剪稻草什么的，柳莲很忙，也告诉领建军少编一些大件的东西，不好挣钱。

温暖的日子里，总是有不够温暖的事出现。

比如，现在。

柳莲还在忙着给鸡鸭整一个鸡鸭圈时，看见领尚欢鼻青脸肿的来了，还没进领佑华的大门，就已然高声哭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被打了一样。

进屋后就从屋里断断续续的传出领尚欢控诉朱意清醉酒打她的事，还把她赶出家门。现在没地方去，才回来叨扰领佑华他们云云……

柳莲见状立刻叫领书瑶回房间去看书，不要出来什么的。

领书瑶虽然没回房间，但是去到了领建军身边，因为以她那对极品的爷爷奶奶来说，肯定会带着领尚欢来找她爹。

果然没多会儿，主屋那边歇了声音，就看见几人出了堂屋门，直直地朝领建军走过来。

领建军依然手指灵动地在竹篾间来来回回，丝毫不受影响，也不曾抬头看过一眼。

领书瑶假装疑惑地站在领建军的旁边，眼睛看来看去的，也没先开口打破沉默。

领佑华怒气冲冲地向领建军吼道：“领建军，你看你姐被打了，作为我们家唯一的男丁，你看都不看一眼？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

“真是枉我养你长大，给你吃给你穿，最后却连条狗都不如！那狗见主人有危险还知道叫两声，你呢？还在这儿编这些破玩意。”

说着就将领建军编的竹篮什么一脚踢开，抢过领建军手里正在编的小竹篮，像扔垃圾似的扔在地上。

柳莲见状放下手里的活，像快速奔跑的羚羊一样，迅速赶过来，正要开口时，见领书瑶正绷着小脸一本正经的指责领佑华。

“爷爷，您这样做真的太不对了，大姑姑被打了，您本来应该立刻带着去派出所，去医院的，结果她跑来我们家，您还支持她的所作所为，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您觉得自己打不赢那大姑父，过来找我爸爸，还未给他说话的时间便开始指责他，踢坏他辛辛苦苦编的小东西，您这叫窝里横！就知道来欺负我们家。”

“您做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事，搁外面别人都会笑话您的。”

领书瑶这话如同那天空中突然出现的惊雷，炸得领佑华外焦里嫩的，何时他能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了，顿时脸面挂不住了。

想到这儿，反手就给了领书瑶一个响亮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