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黑暗中，殷素素的声音幽幽的传了过来。

“呃，不，不……是的。”

“到底是是还是不是呢？”殷素素没打算就此放过我，继续追问道。

“是，不不不，不是……”我真想抽了自己一嘴巴子，真见鬼了！怎么连话都说不清了呢？！

帐篷外，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紧跟着一个炸雷就砸了下来“轰隆隆……”，“啊……”殷素素一声惊叫，一阵幽香过后，我的怀里多出了一具柔软的身体……

“殷素素，殷素素……”我推了推她的身体，轻声的说道。

“你……叫我……素素吧。”殷素素吐气如兰的在我耳边呢喃。

“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呢？”

“我们……毕竟不是真的……男女朋友。”

“真的不是吗？”

“真的还不是。”

“真的还不是？那你的手在干嘛？”

手？又圆又软的这是什么东西？捏了捏，“嘤咛……”殷素素浑身一颤整个人都软在了我的怀里……

该死！我说怎么这么暖和又软和的呢？！

急忙拿开手，这下这事情说不清楚了！

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犯了一个愚蠢而又不可饶恕的错误，就是一直没有去打开露营灯。

如果刚长一进帐篷就打开灯的话，哪里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件！

现在，灯是不能再开了！开了只会让彼此更加的尴尬。

“那个……我……我不是有意的！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真对不起，对不起啊。”

殷素素静静的靠在我的怀里没有说话。

“殷素素，殷素素，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可别吓我啊！”我轻轻的摇了摇怀里的殷素素，脸上却忽然蹭到了一滴水。

哪来的水呢？帐篷漏了？

不对，是她哭了吧？！

咱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殷素素这一哭，我一下子就手足无措起来，连帐篷外的雷声雨声都听不到了。

我抱着殷素素，用手背轻轻替她擦着眼泪……

这一擦，怀里的殷素素竟然轻轻的抽搐了起来，眼泪更是象帐篷外的雨点一样落了下来。

“我现在已经跟你这样躺在一起了，你以为我以后还会再跟别的男人这么躺着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了？！”

殷素素有着莲花出尘一般的容貌，更有着清新脱俗的古典韵味，这样的女人绝对是每个男人都梦寐以求渴望得到的。要说不动心，那是他妈的扯！

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觉得自己根本就配不上她，跟她不是在一个世界里的人。我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拿什么去守护这样一个女人？于其将来痛苦，还不如现在就扼杀在摇篮里，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从我第一眼见到殷素素时，我的心里就留下了她的影子，不是我不想去爱她，而是我不敢去爱她！因为我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所以一直逃避着不敢轻易的去接受她。现在她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放手去爱一回吧，死就死了！即使不会天长地久，但也算曾经拥有过！

我低下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眼泪，好咸！

殷素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一双小手轻轻的抚在我的胸口。

“素素，会后悔吗？”

“有你，就好！”

没有再半点的犹豫，我俯下身寻找到她那柔软而微凉的嘴唇……

帐篷外雷声夹杂着雨点倾泻而下，帐篷内干柴烈火如胶似漆一般的缠绵着……

雨半夜时分雨停了，但谁都没有出帐篷，一直到第二天阳光晒到帐篷上了，我才拉开链子走了出来。殷素素还在补觉，折腾了人家一夜也该让她好好休息一下了。

我出帐篷没多久，猴子也出来了。

“司令，嫂子怎么样了？”

“嫂子？什么嫂子？”

“装？你接着装！”

“别胡说，没有的事。”我眼神闪烁，有点心虚道。

“没有的事？嫂子昨晚那叫声，雷公都能听见了！不是我说你啊，人家可是第一次，你就不能轻一点？！”

“滚！方蕾呢？”

“还睡着呢……”

我瞅了瞅猴子一脸猥琐的表情，“这么说来，我是不是该叫她弟妹了？”

“无所谓，无所谓的。”猴子挠了挠鸡窝一样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说道。

“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

“你去死……”

……

两个女孩一夜之间变成了两个女人，作为始作俑者的我和猴子自然就担负起照料她们的责任。

昨夜的一场大雨让山林里长出了不少野木耳和蘑菇，蘑菇这东西有毒和没毒是很难分辨的，我不是很有把握区分出它们，所以不敢轻易的去尝试。虽然垂涎蘑菇的美味，但我还是拿着蛇叉打着树杈上的野生木耳。

猴子很幸运在树林里捡了一窝野鸡蛋，更是捉住了一只刚受伤的斑鸠。

斑鸠，俗称野鸽子，一种十分美味的山禽。

雨后放晴的山林，蛇类会出来觅食，所以我跟猴子没敢太过深入，只在林子的外围走了一走，但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在林子的一个角上抓住了一条乌梢蛇。

野鸡蛋煮熟剥壳，斑鸠沉水闷死后褪毛开膛，留下心，肝，胃洗净整只入锅，蛇肉切段，放入野木耳加入清水一起小火慢炖……

昨晚的雨把林子里全淋湿了，根本找不到一点干的东西。所幸我昨晚用雨布盖住了一些干草和枯枝，否则的话，今天这锅东西还真不知道拿什么来炖了。

火苗不停的舔着锅底，汤水渐渐翻滚着带起了阵阵诱人的香味，在水库的上空弥漫了开来。

我让猴子去林子里捡受潮的枯树枝晾在水库边上晒，又拿了些在放火堆边上烤，锅里的东西要炖很长的时间，只有炖烂炖透了才会有营养。猴子对此倒也没什么怨言，一趟接一趟的往林子里跑。

临近中午的时间，两个女人终于在香气中陆续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开口没有说话，但彼此从对方有些别扭的走路姿势上都看出了些什么，两个女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问，只是各自的脸上都泛起了一片红晕。

“老婆”我跟猴子不约而同的同时说道。

这一下，两个女人有点坐不住了，羞红着脸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所以干脆都低着头装没听见。

猴子一把拽住我，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你抢了我心里的女人也就算了，还想着当面刺激我是不是？”

我看着坐在那儿低着头的殷素素，感觉一夜之间比以前更加的漂亮了，褪去了一些青涩，多了几分妩媚与妖娆，难怪有人说被雨露滋润过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目光又转向了方蕾，“猴子，弟妹已经很不错了！你自己看看，现在是越来越漂亮了。”

猴子也看了方蕾一眼：“那是必须的，我的眼光会差吗？”

……

我端着炖了一上午的汤走了过去，“老婆，弟妹，来趁热吃了吧。”

两人其实早就闻到香味了，被折腾了一夜肚子也早就饿了，只是都不好意思开口要罢了。

两个女人吃着肉，喝着汤，说着一些悄悄话。

女人之间的谈话，男人还是少听为妙！我跟猴子都识趣的走开了。

我背着捕蛇的工具准备去茶山附近转转，如果时间来的及还打算进林子里探一探，资料上说五步蛇喜欢在雨后的茶园，山林，草丛里活动。

猴子留在营地照看两个女人，顺带着捡些枯枝干草晒，烧水做饭都要用到，夜里还要点火堆，所需的量还是蛮大的。

“素素”

“嗯？”

“你是不是……跟丁宁那个……那个什么了？”

殷素素脸上一红，轻声道：“你跟李琦不也是……”

“我跟猴子也认识那么久了，跟他……可你跟丁宁才认识几天啊？”

殷素素低头喝了口汤，“这不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素素，你人长得漂亮，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当初学校里那么多男生追你，你都没有正眼看过谁。进了公司后追你的人就更多了，连老板对你也……你倒好，才跟丁宁认识没几天就把自己给交出去了！”

殷素素抬起头对方蕾笑了笑：“那你说说李琦有什么好？你不也是把自己交给他了嘛！”

“我跟你不一样！你人美脾气好，找个甩丁宁几条街的男人还不是招招手的事情！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看中了他哪一点了？”

殷素素拿出纸巾擦了擦嘴：“方蕾，你相信缘分吗？其实，我以前也不信的！但是见到了丁宁，我信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第一眼见到他就感觉他就是我命里注定的那个男人！这种感觉很奇妙，他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让我感到心跳的男人，也许这就叫一见钟情吧！这一生，丁宁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有那么神奇吗？”方蕾放下汤匙，拿了张纸巾擦起了嘴。

殷素素捋了捋耳边的长发：“神奇不神奇，我也不敢说。但是这辈子……我只爱他一个！”

方蕾一拍自己的额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你不一样也无药可救了嘛！”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

殷素素跟方蕾的对话我自然不会知道，此时的我正在茶山上四处找寻着蛇的踪迹。

茶山上每隔一段高度就会垒起一圈石坎，我也不清楚垒这个东西有什么用，或许是为了行走方便和防止水土流失吧，反正这不是我关心的事情。

石坎的高度有一米左右，宽度不一，用大小差不多的毛石头垒起来的，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有的大有的小，上面还长了不少的苔藓，通风又阴凉，是蛇类理想的栖息场所。

我沿着石坎慢慢的寻找着，如果石坎里面真的有蛇，那么下过雨后被太阳光一照，一定是会游出来的。但是，我接连转了好几条石坎了，除了差一些被石头绊一跤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又爬到了茶山顶上去看了看，仍然是一无所获。站在山顶上往下眺望，茶园绿油油的一片接一片的连接着，就象是在山间铺了一条绿色的地毯十分的养眼。

虽然没有抓到蛇，但是爬上来能欣赏到这样的风景也算是值了。

山顶上空气新鲜，凉风习习，因爬山而燥热起来的身体也渐渐凉爽了下来。我搬了块大石头坐下来，掏出烟点了一枝慢慢的抽着……

太阳越来越靠西了，算算时间应该是下午二，三点钟了吧，望了望对面的另一座茶山，看来今天想进林子的想法是不可能做到了，能在日落前把对面的那座茶山扫完就不错了。

我踩灭烟头，起身拿着捕蛇工具开始赶往对面的茶山……

从一个山头赶到另一个山头，就象是跑了一趟U形跑道，身上微微的泛起了一层汗。我打算先爬上山头，然后再一点一点的往下找，这样扫完了整座山正好可以直接回营地。

这座茶山紧挨着露营的水库，我往下眺望时正好看见殷素素蹲在沙子上洗着什么东西。

想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真的象是做了一场梦似的。殷素素似水一般的柔情，我不懂怜香惜玉的一遍又一遍的征伐，以及那一抹让我刻骨铭心代表纯洁的鲜红……

一夜之间，我成了男人，她成了女人，我们都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对方。殷素素没有想到我竟然也是第一次，这让她更加坚信了我就是她命里注定的那个男人。

能拥有殷素素这样的女人做老婆，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扪心自问，我确实是高攀了人家，所以，将来对殷素素我会是百般的呵护，加倍的怜惜！当然，对于未来丈母娘的事情更是会尽心尽力的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