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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殇

作者:山中愚夫 | 分类:都市 | 字数:60.1万

第139节 曾姥姥爷

书名:商之殇 作者:山中愚夫 字数:3525 更新时间:2024-10-10 15:47:11

《大山之子》——第二部 《商殇》

第139节 曾姥姥爷

李路易催着露了胳膊来打针,丁萍儿忙忙地挽了自家的衣袖子。

于信达哭笑不得:“唉呀,萍儿大妈呃,你挽自己的袖子啥吗?”

丁萍儿盯了于信达:“嘿,不是打在胳膊上么?”

于信达:“唉呀,真是服了你哟。大姐,梅子大姐。又不是打你胳膊。”

萍儿一巴掌拍在自己脸上:“唉呀,昏了头,真昏了头。又不是打我针,挽我胳膊做甚嘛。”

萍儿一边捋着梅子的衣袖,一边宽慰:“打针哈,打了这针,丫头就不高烧了哈,也不打胡乱说了哈。”

梅子却死劲儿的挣扎,姣儿和春娟,赶紧挤过来帮忙。

李路易拿着注射器,在梅子眼前晃,“打针,哈,仙女儿,打针。”

“噢……噢……”梅子盯了注射器,死劲儿地挣扎,“不打,不打!”

李路易:“仙女儿,不怕,哈,打针,不高烧,哈,不高烧。”

“噢……不要……噢……”梅子双眼惊恐,挣扎得愈加厉害。

李路易把一根手指头儿竖在辱边:“嘘,不疼,仙女儿呃,不疼,蚊虫叮,蚂蚁咬,不疼的。”

梅子仍是死命地挣扎:“噢……不要……噢……不要……”

“哦哟哟,仙女儿怕打针,仙女儿怕疼……”李路易搔着脑袋,盯着梅子枕边的圆镜,蓝眼珠儿滴溜溜地转,“嘿,仙女儿怕疼,不打,嗯嗯,不打,咱改法儿,擦抹,对对,又擦又抹。”

萍儿:“擦抹?也行?”

李路易冲着萍儿挤眉弄眼:“行的,行的,擦抹,也行的。”

姣儿:“嗨,你这洋人,尽整些故弄玄虚的玩意儿,吓咱梅子么?既是可擦,又简单又方便的,又不吓着梅子,岂不更好?偏偏地弄个打针,脱了裤儿放屁,多事,多事。”

“多事么?我多事么?”李路易一脸的坏笑,“你,不行,信达,才行。贵信达,来,过来。”

于信达见得李路易挤眉眨眼的,却又不知这家伙打着怎样的鬼主意,排开众人,坐到床边,替了姣儿。

“拿着,哈,拿着。”李路易把春娟拉到自己身边,把注射器塞她手里,然后叉着空空的两手在梅子眼前晃:“不打针,哈,不打针。”

李路易再从桌上取了棉签,探进医用酒精瓶里,蘸得饱饱地,在自己手背上抹,“凉凉的,舒服。”

李路易再把棉签伸出瓶里,蘸了酒精,伸在萍儿手背上抹,“啥味道?贵大妈,你说说,啥味道?”

萍儿:“唉呀,凉凉的,好爽,舒服。”

“舒服噻,不骗你,舒服噻。”李路易冲着梅子道,然后拿了圆镜,递在萍儿手中:“贵大妈,你拿镜子,给仙女儿看,哎呀,反了,拿反了,背面,有女人。我讲故事,嗯嗯,擦药,讲故事。”

萍儿拿了镜子,正面对了梅子的,听得李路易的话,把手中的镜子反过背面来,却见镶着一帧黑白的照片,一个洋女人的头像,戴着法国女帽,现着法式风衣的领口。

李路易拿了棉签,蘸了酒精,在梅子的光胳膊上一通的抹,一边抹,一边偏过脑袋去,看着梅子:“仙女儿,舒服噻?凉凉的,舒服噻?”

梅子的头倚在萍儿怀里,与萍儿看那女人的照片,听得李路易相问,点点头。

李路易咧了嘴笑:“这女人,这个洋女人,漂亮不?仙女儿,你说,漂亮不?”

梅子点点头。

李路易:“你猜,是谁?”

萍儿:“你爱人?”

李路易扁扁嘴:“嗨,我哪有爱人嘛。再猜,你再猜。”

萍儿:“不是你爱人,那么,定是你妈妈了。”

李路易:“No!No!妈妈的妈妈的妈妈。”

“哦哟,我理理哈。”姣儿掰着指头儿,“妈妈的妈,是姥姥,姥姥的妈,不就曾姥姥么?”

李路易:“Yes!Yes!曾姥姥,嗯嗯,曾姥姥,英国贵妇。”

萍儿:“英国?可是叫做英吉利的?”

李路易:“Yes!Yes!这英国,全名叫做英格兰、苏格兰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

萍儿:“妈呀,忒长的名儿,咱可记不得。”

李路易:“好记,好记,三个海岛,英格兰岛,苏格兰岛,爱尔兰岛,合称英伦三岛。”

萍儿:“这个英国,三个海岛组成的?”

李路易:“Yes!Yes!就如日本国……”

李萍儿:“别扯远了,你且说说,这个贵妇,又是啥子东西呢?”

李路易:“不是东西,不是东西。贵族妇人。简称贵妇噻。”

萍儿:“哦,你曾姥姥是个贵族妇人嗦。想不到,想不到。呃,咱中国讲究门当户对的,你曾姥姥既是贵妇,曾姥爷想必不差的,可也是个贵妇?”

李路易:“唉呀,男的嘛,怎是贵妇嘛?”

萍儿“扑哧”笑起来:“唉呀,是我整拐啰。你曾姥姥既称贵妇,曾姥爷么,自然当称贵公噻。”

李路易:“不贵公,不贵公。爵士,懂不?爵士。”

丁萍儿:“爵士?咐东西哟?”

李路易:“贵族,嗯嗯,曾姥爷,投在拿破仑皇帝的军中……”

姣儿:“等等,等等。这个拿……拿的皇帝,我听信达说来,讨了个寡妇作老婆,可有此事?”

李路易:“对呀,对呀,约瑟芬嘛,大名鼎鼎,约瑟芬皇后嘛。”

姣儿:“啧啧,怪事儿,怪事儿。一个皇帝,讨个老婆,却是个再蘸的寡妇。啧啧,千古奇闻,天方夜谭……”

萍儿:“这个寡妇皇后的事儿,下次再听你吹。你且说说,你曾姥爷,哦,爵士,怎样个贵族?”

李路易:“曾姥爷,年青的时候,投在拿破仑皇帝的军中,东征西战,纵横欧洲,立得战功,封了个子爵……”

丁萍儿:“呃,咱听说过公爵侯爵伯爵,却没听说过子爵,却是何官职?”

李路易为难起来,不知怎样才解说得清。

于信达:“哦,爵位,非是官职。咱中国只得公侯伯三等爵位,西洋却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反正,统称爵士。”

萍儿:“哦,原来如此的嗦。呃,曾姥姥既是英国的贵妇,曾姥爷却又是法国的爵士,这个这个,怎的作了夫妻呢?”

李路易:“说来话长。嗯嗯,说来话长。这个拿破仑皇帝,厉害,厉害,常胜将军,平生只败了一次,滑铁卢,嗯嗯,就滑铁卢之战。曾姥爷,俘虏,到了英国……”

萍儿:“后来呢?后来咋样了?”

李路易:“后来,宫廷侍卫噻,服侍女王噻……”

萍儿:“呃,打住,打住。女王?啥子女王哟?”

李路易:“英国女王呀?咋的?”

萍儿:“嗤!英国女王?你吹,你就吹,欺咱不懂嗦?”

李路易:“嘿,怎就吹了呢?是英国女王嘛,维多利亚女王嘛。”

姣儿:“呸,尽吹老牛!”

李路易:“不牛,不牛。在咱欧洲,女人作王的,多乎哉,不多矣!比如,英国,玛丽女王,伊丽莎白女王,安尼女王,再如,荷兰国,威廉明娜女王,朱丽安娜女王,再如,西班牙国,伊莎贝尔女王,胡安娜女王,还有,玛格丽特,丹麦国,挪威国,瑞典国,卡马尔的联合女王……”

姣儿:“哄鬼哟。女人做王,还忒多,这女王那女王,哄咱头发长见识短嗦?”

李路易:“不哄,不哄,多如牛毛,熟视无睹,耳熟能详,见多不怪,少见也不怪……”

于信达:“唉呀,整起成语来了……这个,我倒可以作证。听得尊经书院的洋先生说过的,在欧洲那地,为皇为帝,非是男子的专利,女子也可的。男的皇帝称作帝,譬如法国的拿破仑皇帝,英国的查理大帝,俄国的彼得大帝,女的则称作王,便是英国吧,现今的便是个女王,维多利亚女王。”

姣儿:“妈呀,我的妈呀,这洋人,嘿嘿,这洋人,女的也可称王,天方夜谭,千古奇闻,乱七八糟……”

李路易:“怎的乱七八糟了呢?寻常,寻常。便如仙女儿,哦,贵大姐,若在欧洲,不说女王,做个王后,总是可以的噻。”

萍儿:“你这嘴,又打胡乱说了……呃,接着吹,接着吹,你那曾的姥姥姥爷,怎的结成夫妻了呢?”

李路易:“有一次,维多利亚女王,宫廷宴会,就是那个跳舞,懂的噻?”

姣儿“咯咯”地笑起来:“跳舞?男的女的,一起跳舞?你这嘴,尽扯巴子。”

李路易:“不巴子,不巴子,真的跳舞,宫廷宴会,跳舞。”

萍儿:“好好好,跳舞便跳舞。后来,怎样了?”

李路易:“跳舞,跳舞,我曾姥姥,我曾姥爷,跳着跳着,曾姥爷看见曾姥姥,哦,错了,曾姥姥看见姥爷,哦,错了,也错了,反正,跳着跳着的,就……这词儿,咋说来着?”

萍儿:“一见钟情,相见恨晚,两相情愿,比翼双飞。”

李路易:“对对,就这词儿,比翼双飞,飞了,飞了。”

萍儿:“飞了?老两口儿结成夫妻了?”

李路易:“No!No!飞了,悄悄地,飞了。”

姣儿:“哈,来故事喽!哈,来故事喽。”

萍儿:“悄悄地飞了?啥意思哟?”

李路易:“也就,跑了,嗯嗯,悄悄地,跑了噻。”

萍儿:“啥?跑了,还悄悄地……呃,不就私奔了么?”

李路易:“Yes!Yes!私奔,就私奔。”

萍儿:“哈哈,私奔!哈哈,私奔!呃,后来呢?”

李路易:“没有了。”

萍儿:“怎就没有了呢?嘿,这私奔,怎就没有了呢?”

李路易:“嘿嘿,针打完了,自然,没有了啰。”

萍儿一脸的惶惑,抬起头来,却见李路易正把打针的一应工具往卫生箱里塞。

萍儿:“嗬,好你个李路易,说故事来哄咱,却偷偷地打针……你个骗子!好你个骗子。”

梅子听得入神,听得萍儿这话,抬起头来看,却见一屋的人,小妹和介民也不知何时进的屋,连门房李老头儿,也站在最边边,伸长了脖子盯着她笑。

“嘤,妈……”梅子扭了身子,一头往萍儿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