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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棉爱之棉花盛开

作者:小豫 | 分类:都市 | 字数:64.6万

第七十章 看到我姐了

书名:棉棉爱之棉花盛开 作者:小豫 字数:2663 更新时间:2024-10-11 15:36:04

“我们是等不到那一天啦,现在能吃饱穿暖已是高兴得不得了。傍晚小时候那收的麦都不够吃,连麸子都吃喽。说也奇怪,那时是地全种粮食却没有吃的,现在地里都栽上树,粮食却吃不完。”

“这和国家也有关系,那时整个国家都没有钱更别说老百姓了,连吃的用的什么都缺,都用票去买。”

“大娘,这都是国家大事,已不是你们这个年纪所承受的。要承受也该棉棉哥晚哥和棉花姐我们这一代人。要说活得最累的,那一定是棉棉哥,我们未来的大作家。去他们房间时我看到他在书桌的本子上写了这样的话:这世界缺的不是公平而是正义;这世界缺的不是金钱而是慈善;这世界缺的不是真心而是道德……我拿手机照下来,细看之后竟是一篇短文《这世界》。还有这个哈。”杨岸香说着坐了坐正,吭吭地清了清嗓子又扽了扽衣襟,拿起手机一本正经地念起来说:“从今天起放下,放下一直努力都没完成的理想。放下曾经犯过的错,不与他人计较,包括自己;从今天起放下,放下那些让自己不快乐和郁闷的事。放下那梦中的爱情,尊重现实,她的样子;从今天起放下,重新开始。因为放下不仅仅是另一种努力,也是一个开始。”念完,杨岸香紧紧抿了下嘴说:“我最喜欢他这句:尊重现实,她的样子。”说完又说:“你们知道棉棉哥的梦想是什么吗?”

大伙听了都不说话。因为,谁都知道周棉棉的梦是文学梦,连棉棉妈都知道的,就只拿眼瞅她。

杨岸香知道他们的想法,但不知为什么,现在她觉得他们的知道还是不足以了解周棉棉的,也包括她。便眼睛一红说:“也许他还有另一个梦想:我是一个陀螺,一个用尖在地上行走的小小的东西。时间,是我的速度你的快乐。鞭子,是我的疼痛你的欲望。而,给予我这一切的,竟是手握皮鞭的你——我的主人。何时才能拥有自己的自由,不用鞭子抽打就能旋转,这是我一直想要的,而它却是一个很奢侈很奢侈的梦。”念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杨岸香的脸颊迅速滑下,又以不想让人看见的速度擦拭,然后笑了下说:“我真担心他的脑袋,担心他是否能承受得住这样一个复杂的年代。内心的繁琐和表面的单纯正代表了他的悲哀。晚哥,说实话,棉棉哥的文字要比你的有内涵得多,只是读来让人沉重。可惜了,这样一个人儿竟然没有上过大学……”杨岸香还想说,李傍晚却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停住,因为棉花的表情已经有点难以控制。

那篇文章棉花也看到了,只是杨岸香很感兴趣又看又拍,她也就没细瞅。不过在地上她也捡到了一个宝贝,那是一个被用力揉捏过的纸团,她本想拾起来扔进纸篓,可好奇心又想让她打开看,看时却也是一首诗:

去年此时还见榕花红

今日此时却不见

伤怀时常忆过去

何事可慰心

怨爱时也亦常思恋时景

会豁然开朗

一切不过是雨烟云

这是一首伤心后又自我安慰的诗,以及对爱情的妥协,可见周棉棉写下时的心情,还好,他除了拼尽全力只为活着的现实世界之外,还有一个虚拟的文字世界可以发泄。但对于一个没受过正规教育的人,想在文字上有所成就,光靠摸索却是一个无比痛苦的历程。因为没有人认可你,也没有人指点你,你写的东西是否有人接受。所以,当杨岸香说周棉棉不上大学可惜了时,她也是很难过的。

李傍晚说:“一切顺其自然吧,是金子到哪都会发光。如果他始终都没发出光来,那么也不要怪什么,这就是现实。现在咱们关心的是嫂子生了没有,家里的路修好没有,大棚里的蕃茄熟了没有,我爸把驴喂了没有。”

“驴喂了没有?你个龟孙,你关心关心我不在家你爹吃好了没有吧。”

“耶!我还以为你最关心咱家驴嘞。”大家听了笑得连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棉棉妈说:“没事,秋天还知道拿着馍这家那家馏嘞,饿不着。”

马寡妇在住进县医院里的转天,顺产了一个重七斤的男婴,母子平安。这消息很快就到了马照福手里,马照福又告诉了李傍晚,大伙皆喜。

话说李秘书带着大家顺利回返,杨思成总部门口亲迎。问李傍晚的伤怎么样,李傍晚一笑说:“小意思,已不痛不痒了。”杨思成拍了拍李傍晚的肩说:“回去好好休养,不要再熬夜了。”李傍晚点点头。

傍晚妈听了说:“特吓人嘞,那飞镖嗖嗖的就过来了,幸好没毒。”

杨思成笑着和亲家握了手说:“让亲家受惊了。这回去了也没玩好,有机会我再请亲家以及几个嫂子去逛逛。”

“不去啦不去啦,大城市也去过了,都是人,忙碌的人。”

“啊,我在小宋城酒楼给嫂子们安排了饭,接风洗尘不成敬意。”

傍晚妈忙说:“使不得使不得,这就够麻烦亲家的了。”

李秘书说:“嫂子就不要客气,这是杨总一片心意,请上车。”说着又都换乘小车开向小宋城。

杨思成特意和哑妈傍晚妈坐在一起,并且让车特意走张丝依出事的地方和哑妈出生的村落。

将近二十年过了,哑妈当然也记不住她当年流浪乞讨过的街,只是到了哑妈的村子边她好像记起什么了,一个劲儿地往外瞅。杨思成见了说:“嫂子还知道是哪个村的吗?”

傍晚妈听了答说:“她知道啥,在我们那都多少年啦。”

哑妈听了立刻收回目光,颤抖着手搓衣襟子。

小宋城是县里一个最有名的连吃带玩的地方,位于县西郊占地两千亩。杨思成的车一到,小宋城的安保们就忙着指挥停车。傍晚妈下了车看到进进出出的人说:“这一辈子还是头回儿来这高档地。一说穷人活着活得也很好,可他们哪里知道没钱人的活法。有钱人隔三差五下馆子吃饭店,出国游这转转那看看,没钱人只有一个忍字,夏天忍热冬天忍冷。”

棉棉妈说:“瞅你说这干啥,你又不缺钱,咱村拔尖户啦。 ”

杨思成说:“有钱人下馆子吃的并不一定比你们有营养健康。有钱人出国游,并不一定比你们地头转一圈开心。说白了,就是有钱人花的钱冤枉了,没有你们没钱人花的实在仔细,所以我把我的钱都拿来做慈善。”

“是啊,谁不知道你是慈善家,谁家上学的孩子没穿过你捐钱给买的校服,没喝过你花钱给奶的奶。那山区的孩儿更不用说了,所以杨岸香往我们村来也没人欺负她,反到车坏了都帮着她修。别小看老百姓,老百姓的眼个个都亮嘞狠。你那么有钱,还和普通人一样住百十来平的房,没有盖个像天安门那样的大院子,也没有买个大飞机,这就是因果。”

杨思成听了一笑说:“说着说着又夸起我来了。”

棉棉妈也笑了说:“这哪是夸,一提思丝连哑妈都直竖大母指,还夸你前一个媳妇更好嘞。”

“我前妻?哑妈怎么会知道我有过前妻?”

傍晚妈听了忙过来解释说:“肯定是听棉花说嘞呗,是吧棉花?”

棉花和杨岸香正说话,听问也没反应过来,只摇头说:“没有啊。”

杨思成搀了哑妈说:“哑妈是我这一生最敬畏的人。”此话一出,全场皆无半点声息。

“姐!”从哑妈身边走过的一个男子突然喊。这声“姐”离哑妈近的听得都很真切。

“刚才我看到我姐啦。”那男子出去后和一个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