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的目光呆滞了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了正常。

她对于刚才的一切，完全没有感觉到异常，她反而笑了笑，因为她已经洞悉了一切。

“这个世界应该是灰色的，可他们却看到了颜色。”林雪呢喃着这一句话。

“其实我们没有错， 是他们错了，他们看错了！”李国辅淡定地回复她，像哄一个孩子一样。

林雪突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烦躁，它应该更荒凉一些，愚蠢的人类，总是把它变得没有情调，还总是引以为豪，这让人总想把它毁掉。

“你好像明白了很多。”

“那还不都是因为你，23号疯子？”林雪笑着说。

李国辅摇摇头，他说：“不不不，如果你要感谢的话，你肯定要谢谢22号疯子，以及剩下的那些前辈。”

李国辅把目光看向了小吃摊老板：“就别在那演了，22号疯子，过来打声招呼。”

那小吃摊的老板闻言走了过来，摘下了口罩，是一张帅气的脸，看上去只有二十七八岁，开口是磁性雄厚的播音腔：“我是22号疯子，幸会。”

李国辅看着22号疯子，有些得意的对林雪说：“哈哈。想不到吧。22号疯子居然这么年轻？”

林雪点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可是带着你们前面二十三个人的仇恨来的。”

林雪此刻对李国辅以及他身边的22号疯子已经了如指掌，自从她感受到一股特殊的能量之后，她渐渐发现，她的脑海里多了很多记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这些记忆记录着每个人的痛苦，包括22号疯子的和李国辅的，这些东西逐渐在林雪脑海里不断被激化，开始刺激她的大脑，使她总有一种想要报复的感觉。

原来，他们都有一个专属的名字叫疯人院。

这个疯人院从来没有院长，没有任何医生和护士，甚至连确切的地址都没有，它成立于几十年前叫马厉的人，估计这个人到现在已经垂垂老矣，那个时候还没有研制出k15药剂，他只是怀着对这个世界的怨念发展了自己的下线，他强迫对方理解自己的痛苦，又让二号疯子做一件真正让自己快乐的事，二号疯子便狠狠骂了一顿领导，并且对他拳打脚踢。

接着二号疯子又发展了三号疯子，让三号疯子去理解一号和二号疯子的痛苦，然后再去做一件让自己真正开心的事，三号疯子便对自己同事的实验室偷偷做了手脚，第二天他的同事因为意外事故，烫伤了半条腿，落下终身病根。

三号疯子便又开始逐步研发k15药剂。

这药剂是一个寻找痛苦的药剂，可以让人丧失理智，变成一个邪恶的自己，因为他们的仇恨和怨念越积累越深，导致后面的疯子越来越疯狂，到了林雪这里，她已经变得不流于表面了，将自己隐藏地非常好。

“所以你打算带我做什么，还是要先告诉我，因为有些事情我真的不感兴趣。”

李国辅是没有想到，对方的觉悟居然已经这么高了，看来24号疯子果然更加厉害。

他只好指了指对面的楼区：“就是那个方向，当年我的家庭败落，建筑公司不是没有责任，现在建筑公司的老板已经退休了，就在对面楼区里面开了一家茶社，我们要做的很简单，就是过去抢劫，怎么样，你敢么？”

林雪听完这个计划不禁翻了个白眼，道：“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实在是老土没创意，不过看在你要报仇的情面上，我倒是乐意走一趟。”

……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就在刚刚，位于南海市长江路的天铭茶庄遭受两名犯罪分子的抢劫，抢走现金共70余万元，毁坏茶叶一百斤，共计损失140余万元，两名犯罪分子，一男一女，头戴头盔，身穿皮衣，请广大市民注意，如有遇到相似特征者，紧急上报！”

方宇正坐在出租车上，突然听到了这样的一条广播。

“嚯，现在这些人可真有办法啊，这些劫匪，现在都知道银行不好抢，纷纷转移阵地了啊，现在居然弄到茶叶的头上了，就是可惜了那一百斤上好的茶叶啊。”司机哀叹道。

“你怎么知道那是上好的茶叶？你又没见过。”方宇笑着说，他多少有点抬杠的意思。

“好家伙，我喝了二十年的茶了，南海出了名的茶庄我都去过，刚刚广播不是说了么，长江路天铭茶庄，那可算得上南海市首屈一指的茶庄了，无论是从茶叶的选品上还是整个茶庄的规模装修上，那了不得！”司机师傅一听，顿时来了劲儿。他眉飞色舞地说道。

“长江路吗？”方宇眉头一皱。

难怪他觉得这名字他感觉莫名的熟悉，貌似他之前在查的李国辅就在长江路附近。

他赶紧去用手机查了查，刚刚那条新闻，很快他找到了新闻内容，里面展示了犯罪分子在店内的监控录像的截图。方宇一看，顿时认了出来，这身皮衣，正是柳小烟查出李国辅资料中附带的照片其中的一身衣服。

包括它的纹理，款式都一模一样。

“师傅，不去酒吧了，改去长江路。”方宇想了一下，立马换了目的地。

他的目标正是李国辅，与其自己守株待兔，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反正自己都大致知道了对方的去路。

“不是吧小伙子，你不会是想过去凑热闹吧？现在黄花菜都凉了，不过也好，我也顺便去瞅瞅那些茶叶被糟蹋成什么样子。”司机自言自语道。

又过了二十分钟，出租车赶到长江路。

此刻天铭茶庄的门前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一群人站在警戒线外面观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在窃窃私语。警察正在拍照取证，这个时候，方宇正一眼看到了正在收录现场痕迹照片的柳小烟。

“柳小烟？你怎么在这！”方宇问道。

“呦，这不是小渣男么？”柳小烟在这个场合遇见了认识的人，也有些惊讶，她开腔道。

“小声点，这么多人呢。”方宇此刻恨不得把这个女人的嘴巴缝上。

“敢做不敢说了，你再放肆我就替我姐妹给你就地正法你信不信？”她咬着牙，得势地说。

“真服了你了，话说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资料科的么？”方宇直接就不接话了，换了个问题说道。

“你真以为我天天很闲，就会给你查资料啊？姐姐我很忙的好么。”柳小烟翻着白眼，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在这干嘛呢？”

“我是为了李国辅来的。”

“李国辅？就是之前你让我查的那个人？他家住这儿？”柳小烟挠了挠头，她对这些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每天她都要查不知道多少的嫌疑人资料，这已经让她麻木了。

方宇无语地递上照片。

“是他！”柳小烟突然想了起来，惊声叫道。

“这个人……刚刚我还跟他说过话，他还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对了，说完他就走了，但他跟电话里交流说，他好像要去福利院。”

方宇叹了一口去，感情自己还是来晚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