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被贯穿的宇智波鼬躺在地上，望着神情畅快的佐助，喃喃道：“你……变强了呢……”

佐助按紧草薙剑不松手，眼神冷漠地注视着陷入弥留的宇智波鼬的双眼，说道：“最后，鼬，我有问题要问你。”

宇智波鼬缓缓伸手，似乎想要像小时候一样触摸佐助的额头，但在中途他又勾指指向一旁。

“！”佐助瞬间惊觉，旋即转头看去，发现宇智波鼬如最初那样安然无恙地坐在台阶上的座位上。

“呱呱～嘎嘎哇～”

好似嘲笑的声音响起，佐助回头再看，被他压在身下杀死的宇智波鼬化作一只只乌鸦飞散，只有片片黑羽飘落。

“和上次一样的台词和乌鸦，用你擅长的幻术演滑稽戏剧么……”佐助腹诽着站起身，写轮眼滴溜溜转动，死死盯着宇智波鼬。

“你想问什么？虽说不是最后，你也尽管问吧。”宇智波鼬语气平淡地说道。

“我再说一次……”

“咔哧！”

佐助横眉怒目间，又一个佐助将草薙剑从石座后面的插入，连同宇智波鼬一并贯穿，声音冰冷道：“最后我有问题问你，刚刚我是这样说的吧……”

“呜呃……幻术……”看着前方的佐助变成一条条小蛇，宇智波鼬露出一丝恍然之色，然后便望着远空沉默不语。

见宇智波鼬久不说话，佐助按着草薙剑，咬牙切齿道：“回答我的问题，到此之前我不会让你胸口的疼痛感消失的。”

“故意避开了我的要害吗……”纵然嘴角溢血，身受重创，宇智波鼬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

“第三个人，还有一个有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的人到底是谁？”佐助质问道。

当初宇智波鼬灭族之后，临走前曾对佐助说过如果他也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话，世上就有三个能使用万花筒写轮眼的人，那样让佐助活下去才是有意义的，因此佐助才会特意提问。

宇智波鼬闭眼暗叹了一口气，然后瞥向身后的佐助道：“为什么……那么在意这件事？”

“继你之后，我要杀了他，就是为此。”佐助杀意凛然地说道。

“杀？”宇智波鼬故作不解。

“就是你杀了全族的时候，你那时说还有一个人活着，你没杀掉的族人，也就是你的同伙。”没有意识到套话的佐助将心中推断说出：“就算是你，也不可能一个人杀掉警务部队的。”

闻言，宇智波鼬历来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缕笑意，道：“终于发现了吗……”

“是谁？”佐助再次追问。

宇智波鼬收回目光，看着脚下的青苔，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是宇智波斑，木叶创设者之一，将万花筒写轮眼最先开眼的人。”

“创设者？那个斑应该早死了才对，你耍我吗？！”佐助一脸震惊，根本不信宇智波鼬的这套说辞。

宇智波鼬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姿态随意道：“斑还活着，信不信由你。”

“够了，别再说废话了！”佐助喝道，

宇智波鼬转动眼球，视线重新看向后方，平缓讲述道：“只要是人都是依靠自己的知识与认知，并且也被之束缚而生活着的，那就叫做现实。”

“但是知识和认知是暧昧不清的东西，现实也许只是镜花水月，人都是活在自己的执念中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穿透胸口的刀刃不停滴血，宇智波鼬却是毫不在意地侃侃而谈。

“你到底想说什么？”佐助迷惑道。

“呵呵……”宇智波鼬轻笑两声，解释道：“你说斑死了，那是你自顾自的念头，就如同你以前觉得我是个温柔的哥哥的执念一样啊。”

看着宇智波鼬没有多少变化的容貌，佐助的眼睛渐渐缓和，语气低沉沙哑道：“那时发生的事情，幼时的我只能认为那是场镜花水月，我相信那时很厉害的幻术……”

“但那是无比真切的事实！！”佐助陡然提高音量，瞪大写轮眼，转身射出千鸟电流，直指真正的宇智波鼬，握拳道：“如今我的这双眼睛跟以前不同，我的写轮眼可以看穿你的幻术！”

“哈，言辞间还是那么逞强呢，你这话我就先收下好了。”宇智波鼬慵懒坐着，完全不惧近在微毫的雷电，连眼皮都不曾眨动一下。

而佐助此时仍在台阶之下，被其用草薙剑贯穿的宇智波鼬与座椅则消散无形。

“小把戏耍到现在也差不多了吧。”佐助神情冷漠道，原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放松警惕，将宇智波鼬的幻术全部看穿，之前的较量只是见招拆招的玩耍，相比曾经的冲动当真是成长了不少。

听到佐助的话，宇智波鼬面容恬静淡然道：“但是，佐助你好像还是没有和我拥有一样的眼睛呢。”

“哈……”佐助收回千鸟锐枪，脸上泛起自信满满的笑，欠揍地说道：“那你就赶快用万花筒写轮眼杀了我啊！还是我现在的「器」不太好测量了？”

他还是永远这般自信飞扬，常言道吃一堑长一智，可佐助却总是记吃不记打，搞不清自己的斤两，唯独这点实在令人无奈。

第86章 兄弟对决（中）

“真是自信啊……”

宇智波鼬无语地闭了下眼睛，然后从座位上站起身，与佐助对视展开写轮眼之间的较量。

这时隐藏在两人头顶上方的天花板上的绝探出了头，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人，暗自猜测道：“从刚才开始两人就一直没动呢，是在比拼幻术吧。”

片刻之后，与佐助静静对视了一会儿的宇智波鼬解说道：“万花筒写轮眼这眼睛很特别，从开眼开始就注定要使用者走向黑暗，用得越多就会被封印得越快。”

“什么意思？”佐助皱眉道。

“万花筒总有一天会失去光芒。”说着宇智波鼬眼中的三勾玉图案缓缓变为风车万花筒形状。

“失明？那就是得到控制九尾的力量的代价吗？”佐助问道。

左手挂在衣袍拉链处的宇智波鼬迈步走下台阶，说道：“看来你照我说的读了记载秘密的石板呢。”

“斑究竟是什么人？”佐助不禁问道，他已经开始有点相信宇智波斑未死的说辞。

宇智波鼬站在佐助面前，睁着万花筒写轮眼直视着佐助的三勾玉写轮眼，道：“第一个用那双眼睛驯服九尾的男人，与我亦师亦友不灭的男人，并且是唯一一个解开这个万花筒写轮眼另一个秘密的男人，那就是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万花筒写轮眼的另外一个秘密？除了拥有可以控制九尾的瞳力以外，还有什么吗？”佐助疑惑道。

“没错，另一个秘密，也是最重要的秘密。”宇智波鼬肯定强调道。

此刻的佐助宛如一个求知好学的学生，连忙追问道：“最重要的秘密？那是什么？”

宇智波鼬没有着急回答，看着佐助一阵恍惚，视线里的人影已变得模糊不清。

见宇智波鼬久不开口，佐助神情不耐地催促道：“什么啊，快说！”

听到佐助的呼喊，宇智波鼬强提精神，说道：“我就多少和你讲讲以前的事吧，这和宇智波的历史有关。”

“其实斑以前也曾有过兄弟，一个弟弟，他们两个自小就靠相互竞争来提升彼此的实力。”

佐助忽然发现场景一转，他来到了宇智波鼬制造的幻术空间之中，身临其境地出现在战国时代，目睹了斑与其弟弟的成长过程。

宇智波鼬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起，接着讲述故事：“后来两人都有了写轮眼，不知不觉中「兄弟」一词在族中也有了特别的含义。”

“为了使瞳力更加精进，他们继续竞争着，那对兄弟最后都得到了万花筒写轮眼，对宇智波一族来说这是从未有过的。”

“再后来，他们兄弟用瞳力统率着宇智波一族，作为兄长的斑成为了首领，但是人生原本一帆风顺的斑的身体却出现了异变。”

“我刚才也说过了，这双眼睛很特别，用得多了是会被封印的，任其发展下去则会完全失明，这便是万花筒写轮眼的末路，拥有强大的力量要付出力量渐渐被自我封印，失去光明的代价。”

“为了重获光明，斑用尽了所有办法，可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绝望了，最后执着于万花筒的斑夺走了自己弟弟的双眼。”

“啪！”

几滴鲜血溅在脸上，一直佐助不免震惊得张大了眼睛，尽管这只是虚幻的感受，也不禁心生恶寒。

“斑得到了新的光明，而且那双眼睛也不会再失明了，永远的万花筒写轮眼，弟弟的眼睛因为有了新的宿主得到了永远的光明。”宇智波鼬宛如恶魔低语般的声音在佐助的耳边继续响起。

“而且不单是这样，还发生了某种变化，那双眼睛竟有了特有的全新瞳术，不过只有同族的人才能这样交换眼睛，而且不是谁都可以通过这种方法来得到新的力量，日后付出诸多牺牲的历史也验证了这个事实，这就是这眼睛的另一个秘密。”

讲完万花筒写轮眼的秘密，宇智波鼬的话还未结束，继续说道：“以此力量，斑逐步统摄着众多忍者一族，最后他联手有着最强忍者之称的森之千手一族创建了新的组织，而这个组织就是后来的木叶隐村。”

“再后来，斑与千手一族的首领，也就是初代火影在领导村子的方针上相互对立，虽然在争夺主导权时失败了，但现在斑和他的瞳力还依然存在，他又有了一个叫「晓」的组织，并藏身其中。”

“十六年前九尾袭击木叶的事自然也是他亲手策划的，不想却被第四代给阻止了。”

听到这里，佐助着实被惊得无以复加，不禁想到原来鸣人会成为九尾人柱力也是斑造成的。

“说来……这个斑也只是只丧家之犬，能立于宇智波一族真正顶点的人绝不是他。”宇智波鼬做出判断，伸出左手虚握道：“能超越斑那个男人，接近真正顶点的人应该是我，现在我总算可以得到超越斑的力量了……”

宇智波鼬可谓是用心良苦，以讲故事的方式，明里暗里地告诫佐助要警惕宇智波带土。

“佐助！”宇智波鼬忽然神情变得激动起来，冲着佐助高声狞笑道：“对我而言，你就是我新的光明！”

“你就是我的备用品！宇智波一族原本就是能为了万花筒写轮眼而杀掉好友，为了永远的瞳力而杀掉亲兄弟，并一直夸示这力量的可耻一族！”

宇智波鼬状若癫狂，狞笑不止，同时根据其心意显化的幻象伸出爪子逼近佐助的写轮眼。

“从你出生在这一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卷进了这血腥的命运！”

“来吧！弟弟！让我杀了你，从家族的宿命中挣脱出来，得到真正的变化！”

“让我摆脱这制约，于自己的器量中解放自己！”

“我们是彼此的备用品！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羁绊！”

宇智波鼬疯狂的话语在耳边萦绕，佐助却沉静地闭上眼睛，丝毫不因幻术而恐惧。

从幻术中挣脱出来后，他一言不发地解开身上的斗篷与头上的绷带扔到一旁，说道：“原来都是为了这个。”

“看来，你的确是见到心中的我了。”宇智波鼬闻言立马明白佐助已经通过相应的幻术了解到了他的想法。

然而事实却是佐助所透视的内心，都是他故意给佐助观看的，并不代表他的真正想法。

解下束缚，做好准备的佐助看着宇智波鼬，冷声道：“让我一偿夙愿的时刻终于来到了。”

“你好像能看到我的死状呢，但是你是赢不了拥有万花筒写轮眼的我的。”宇智波鼬收回半吊的左手穿好衣服，平淡地说道：“非常遗憾，你的夙愿只会是场镜花水月，因为你没有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缓缓解开双手手腕上的绷带，露出刻着的剑印，横眉冷眼道：“不管你将那眼睛运用得如何炉火纯青，我的恨意也会将镜花水月变为现实！”

“而你的现实……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