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佐助怒吼，眼中充斥着血红之色，怀着激动的心，撑着颤抖的手想要起身。

小樱在最初吵了一句后便不敢再与鸣人争执，此刻只能手足无措地对佐助劝道：“佐助，你不要激动，小心你的伤势！”

鸣人不为所动，脚下加重力道将佐助重新踩回地面，神情不屑地说道：“照现在这样发展下去，恐怕你这辈子也追不上宇智波鼬，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那不切实际的幻想。”

“用你那铁疙瘩一般的脑子，好好想想吧。”鸣人满是失望地摇了摇头，随即便收回了脚，对香磷招呼道：“香磷，我们走。”

“哦！总算结束了，我终于可以去逛街了！”香磷顿时欢呼雀跃，一蹦一跳地跟在鸣人身后。

“随便你怎么玩，我就先回去了，如果遇到危险记得激发我留给你的印记。”

“我知道了啦，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总是翻来覆去地说同一句话……”

“你他……我他……”

鸣人和香磷走下楼梯，他们的交谈声也越来越小。

为了不让躲在暗处的卡卡西和自来也听出端倪，鸣人采用了尽量委婉的说法。

不过他的言外之意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卡卡西不具备让佐助突飞猛进的教导能力，佐助若想迅速成长追上宇智波鼬，只有去找大蛇丸一条路可走。

鸣人和香磷走后，佐助抛下对他关心不已的小樱，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

望着佐助萧瑟落寞的背影，小樱心中百感交集，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能无助地捂着嘴不住流泪。

另一边，隐藏在暗中的自来也收回挡在卡卡西身前的手，这也是为什么卡卡西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阻止的原因。

“为什么要阻止我，万一出什么差错佐助就没命了。”卡卡西平淡地问道，可任谁也能听出语气中的不满。

“彼此彼此啦，佐助不也想要鸣人的命吗？”自来也斜睨卡卡西，撇嘴道：“鸣人下手可是很有分寸的，反而佐助那个小鬼不讲规矩，若不是鸣人实力够强，恐怕此时已经躺在地上了。”

自来也原本就对鸣人抱有信心，相信其能处理好这种事，可刚才出现的一幕把他也吓了一大跳，不禁为鸣人捏了一把汗。

好在最终鸣人鸣人不负所望，有惊无险，让自来也长长松了口气。

“说到底也是佐助先动手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同伴使用千鸟那种招式，看来你没有好好教导他啊。”自来也揶揄道。

卡卡西岂能听不出自来也这番明嘲暗讽，笑话他这个老师只会教学，不会育人。

可他也没什么办法，身为木叶中流砥柱的精英上忍，大量任务压身的他能够抽空指导忍术已经是难能可贵，对佐助颇多照顾了。

“唉，一言难尽啊……”卡卡西倍感无力地叹了口气，道：“佐助在忍者学校时就是众所周知的天才，而鸣人也是大家公认为吊车尾的存在。”

“谁曾想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鸣人突然一改懒散性格，从第一次执行任务开始便在方方面面胜过佐助，这让身为天才的佐助陷入了深深的打击之中。”

作为指导老师，卡卡西实际上也没有表面上那么不称职，对自己的所属部下还是进行过调查，详细了解过底细的。

卡卡西想了想，然后继续说道：“说简单点，鸣人变成了佐助的追逐目标，佐助努力修炼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了超越鸣人，可是鸣人变得越来越厉害，佐助不由产生了无力的自卑感。”

“尤其这次宇智波鼬的出现更是刺激了佐助，使他越发不甘心输给同期的鸣人，因为这给了他一种复仇之事遥遥无期的感觉。”卡卡西替佐助辩解道。

听得卡卡西一派胡言的解释，自来也无语地翻起了白眼，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佐助摆明想要杀死鸣人，这哪是什么不甘心，分明就是嫉妒心在作祟。

况且白痴也能看得懂鸣人的未来不可限量，将来的实力会远远超过宇智波鼬，佐助连同期的宇智波鼬都比不上，佐助拿鸣人作对比纯粹是自找不痛快。

鸣人若是知晓卡卡西这番言论更会嗤之以鼻，骂佐助是本末倒置的神经病，难道我比你强就是罪过吗？

你要比就和宇智波鼬去比，找我干嘛？当我是踏脚石，是经验包？

休提什么认同与否，只要你让我讨厌你，任你何等厉害我也绝不会认同，想要以力服人就得做好丢掉性命的准备，这又不是童话世界，没那么多美好。

借用宇智波斑的一句话：你以为只有自己与众不同是不是太狂妄了？

在如今这个鸣人的观点里，翻译过来就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你只是你个人故事里的主角，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佐助若是始终不知好歹，鸣人绝对不会惯着他，一定会大发善心送他去见净土中的宇智波族人。

自来也没了再谈下去的兴趣，敷衍地说道：“总之，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要好好开导才行。”

第59章 音忍出动

“那鸣人就拜托你了。”卡卡西抓了抓头发，苦恼地叹道，“我还有任务，佐助用千鸟的事也得去处理，真是麻烦死了……”

“那我就先走了！”

“嗒！”

自来也摆了摆手，纵身跳下医院楼顶，不过他并没有去追寻鸣人，而是一脸坏笑地迈步走向相反的方向，那边赫然是木叶最大的浴池澡堂。

鸣人又没有做错什么，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说教，抓紧时间收集素材才是他自来也的本职工作。

卡卡西则先是现身安慰了一下哭哭啼啼的小樱，然后便追踪佐助而去。

当他找到佐助时，佐助正靠坐在树上低头咬牙，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分别与宇智波鼬和鸣人的战斗，脸上满是恨意、不忿之色。

根据鸣人与大蛇丸的协定，药师兜带领多由也、鬼童丸、左近右近、次郎坊音忍四人众，和重病缠身不再是五人众之一的君麻吕，以及身材高大威猛、表情却畏畏缩缩的重吾，已经进入木叶来到了另一边的高楼平台上。

“我们还不动手吗？”音忍五人众中唯一的女忍者多由也对药师兜问道。

“我认得他，他是拷贝忍者卡卡西。”鬼童丸看了眼将佐助捆住的卡卡西，提出了不同意见：“要是周围遍布像他那样的忍者可就难办了，还是再等等吧。”

“就算你们都怕了，我自己也会上的。”多由也毫不畏惧，冷脸说道。

“哼，真的？”左近右近中的左近呛声道：“像那样的忍者只要再来两个，你就会死得很惨。”

“死老二，给我闭嘴！”多由也面无表情地斥道，完全没有寻常女子的矜持。

猪毛才露露出尖尖角的次郎坊觉得多由也的态度有些不当，旋即提醒道：“多由也，女孩子说话多少也……”

“死胖子，要你管！”次郎坊话还没说完，便被多由也的毒舌无情打断。

次郎坊被噎住，只能小眼瞪大眼，气氛逐渐有些凝固。

见状，鬼童丸话锋一转，打圆场道：“不过倒也不是不可以动手，有兜和君麻吕在，一个卡卡西还不足为虑，只要速战速决就行了。”

此话一出，几人皆将目光投向药师兜。

“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按照原定计划等到晚上再行动。”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开口解释道：“毕竟这是鸣人和大蛇丸大人事先商量好的。”

“哼，我看你是害怕了，所以才说是大蛇丸大人的命令。”左近讥讽道。

次郎坊、鬼童丸、多由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药师兜，沉默地表达了同样的意思。

身为大蛇丸属下的他们，一直认为药师兜只是仗着医疗与情报能力才能讨得大蛇丸欢心，因此一有机会他们便要对其展开嘲讽。

“兜老师是大蛇丸大人指派的这次行动的负责人。”君麻吕不带一丝感情地扫了几人一眼，语气平淡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只需要听从命令即可。”

“……”君麻吕一发话，鬼童丸等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老实实的谁也不敢再出声。

纵然君麻吕已是油尽灯枯，四人也不敢造次，可见在他们心中有多惧怕君麻吕。

另一边，用不知什么材质的细线将佐助捆在树上的卡卡西看着佐助脖子上的咒印，出言劝道：“佐助，复仇的事还是算了吧。”

佐助眉心一拧，以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瞪着卡卡西，仿佛所有劝他放弃复仇的人都是他仇恨的对象。

卡卡西毫不畏惧地睁着死鱼眼与佐助对视，继续说道：“因为工作的关系，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

“把复仇挂在嘴边的人通常都没什么好下场，只会让自己的伤得更深、更痛苦，到头来也只会觉得空虚。”

“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少装模作样地教训我！”执念深重的佐助怎么可能听得进去，立马激动地吼道。

“不如我现在就去杀了你最重要的人吧！”佐助狞笑一声，讥诮道：“这样你就能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有多愚蠢了！”

“嘛，这倒也是个办法，但我已经没有最重要的人了。”卡卡西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眼睛眯成月牙状，露出十分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因为……他们已经被杀光了。”

“！”佐助张大了眼睛，仇视的目光为之缓和，明白了卡卡西那张隐藏在面罩下的笑脸背后也有着沉重的伤痛。

“我比你大很多，经历过比现在还要混乱的时代，失去亲人的痛苦我比谁都清楚。”算得上同病相怜的卡卡西颇有些感同身受地说道，“只是，说起来你我的确都不够幸运，但也不是最不幸的。”

“因为我们不是都已经找到最重要的同伴了吗？”

佐助闻言动容，内心稍有触动，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两张熟悉的面孔——小樱和鸣人。

他很明白小樱的心意，一直以来都将其视作同伴，不然中忍考试时也不会鼓励小樱振作。

至于鸣人？姑且算是吧，毕竟是他佐助从小就很在意的对象，只是毕业以后越发趋向于将其战胜，乃至杀死。

佐助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若单纯只是出于羡慕嫉妒恨，那为什么对其他人不会有这种情绪呢？

包括卡卡西和小樱在内的其他人的死活佐助感觉都不是那么在乎，唯独对鸣人那般计较，他只能归结于自己对鸣人的情感与众不同，心底深处将其当作了朋友。

鸣人若是知道必要表示敬谢不敏，谁想当宇智波的朋友谁去当，他对成为宇智波开眼的工具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只是不知道当鸣人抽出了佐助体内的因陀罗查克拉，是否能摆脱佐助的纠缠。

但就转世指的是因陀罗的查克拉，因陀罗和历任转世者、以及历任转世者之间的灵魂还是独立的这点而言，恐怕结局也并不能如鸣人所愿。

“正因为失去才能体会得到……”见佐助平静下来不再吵闹，卡卡西松开束缚住他的丝线，道：“你能得到「千鸟」的力量，也是因为我看到你已经有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东西。”

“那力量不是让你拿来攻击自己的同伴或复仇的，该用在什么地方你应该清楚。”

“好好想想吧，我刚才说的究竟是不是蠢话。”

留下最后一句话，卡卡西消失不见，转而前去执行任务，留下佐助一人沉默深思。

……

几个小时后黑幕拉下，明月悬挂于高空，佐助终于要开始会见属于他的不速之客。

药师兜抬头望了望皎洁的月亮，又看了眼仍在纠结中的佐助，对多由也四人吩咐道：“你们四人照计划去接触他，不用着急赶回去，正常行事就好。”

“重吾。”药师兜喊了一声，转头对一整天都没有发狂的重吾说道：“君麻吕就拜托你了。”

“啊……嗯……我知道了。”一副懦弱模样的重吾点头答应道。

安排完任务，药师兜拿出针管往君麻吕的身体里注射一剂药物，同时说道：“你不用出手，所有事情都交给他们，等我和鸣人追上你们，你的身体问题应该就能解决了。”

“放心吧，兜老师，为了能继续为大蛇丸大人效力，我的生命是不会那么快凋零的，精神会支撑着我等待你们的到来。”作为信仰大蛇丸的狂热分子，君麻吕说得十分虔诚。

“好了，开始行动吧！”

药师兜将用过的针管随手丢弃，发动瞬身之术消失在夜幕之中。

除君麻吕和重吾留在原地，音忍四人众也随即展开行动，跃上高空从天而降，欲与佐助畅谈人生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