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王吾法那小家伙

“你师傅？”老张有点轻蔑地反问了一声？

“对，相信你也听说过他老人家的名字，所以我希望你不看僧面也看在他老人家的佛面上，以和为贵。”

广土文书以为老张听到个师傅的名字后，停顿了一下是在考虑后果，心里有所惮忌，于是想把老张顺势摆平，减少麻烦。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希望不会与他为敌。

“就王吾法小家伙那二下子，也敢登堂露脸摆谱儿？你也太把你师傅当盘菜了。”老张并没有买广土文书的帐，相反更是满脸不肖地带着讥讽，不但在神情中极其藐视，就是在言语上也是很轻漠。按王吾法现在的地位、成就 ，以及其年龄，哪怕是不被人当神一样的捧着，那也是辄不可寻犯的形象，更是不能随便在言语上有半点不敬的语气。而今老张不但不把其当作一盘菜，更是叫他小家伙，这得有多狂妄啊？

不要说广土文书受不了他这样轻视看不起他师傅，就是沈晓仁也是觉得老张这样说，也太目中无人，不知天高地厚了。

广土文书一听到老张的语气，并听他把他人人敬之若神的师傅叫老家伙，心里怒气冲天，不觉怒道：

“你未免太狂了吧？那我今晚就先来领教领教，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老家伙！”

话未说完，腾地一个倒拨旱葱，條地而起。接着一个翻卷，人已经在老张的后面落了下来，就势一拳，裹着如风卷残云之势，怒向老张的后脑勺砸去。他这拼命似的一拳，毫不留余力，拳风已是把不远处的小树叶震得发出轻微的声响，如风吹动即将成熟的稻谷，沉重而沙哑。

在月色如寒冬般冷漠的映照下，老张的神色看起来很是轻松，大有波澜不动之势。眼看着广土文书这一有如推枯拉朽般的一击，眼皮眨都不眨一下，泰然自若，毫无知觉似的。

就在广土文书拳头即将砸击中老张后脑之际，还躲在暗处里的沈晓仁从广土文书晃忽的手电光里看得不禁惊呼出来：

“小心！”

然而沈晓仁很快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么多余。只见老张的身影就在广土文书打到之际，已经是忽然不见了。正在欣喜当中的广土文书，当即惊呼“不妙”。按他估计，对手一晃而失，十有八九已是前到他的身后中去了，随即一个侧翻，想避开估计来自后面的攻击。可是录他往左手侧翻过去之时，堪堪撞在老张打过来的一掌。老张并没有翻到他的后面中去，而是一闪，闪到了他的左边，像是知道他要侧翻过去一样的等着他自己撞过去。

广土文书被老张一拳打在骷髅面上，鲜血借着掩映的月光夺路而出。老张看起来随随便便的一拳，显然打得广土文书不轻，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很久才支撑起上身，奋力摇了摇头，像是在努力使自己能够快点清醒过来。

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两人身手的差距是有多大?简直就有若天渊之别。老张那轻描淡写的瞬然消失不见，又如影附魅般地在其身边闪现，就这一身身法，广土文书摸着脚 指头都摸不上。若说广土文书是他量傅的爱徒的话，从这点来分析，他师傅的功力想要真正压过老张，也是有水份的。也难怪老张会不把广土文书的师傅王吾法放在眼，不当一根葱一样的讥讽，是有所把持的，绝不是什么场面话或者六月鲫鱼死剩把嘴的自我安慰。

这时，沈晓仁也没必要再躲藏下去了，必竟刚才已经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他从树丛中走了出来，刚想向老张打个招呼，只见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说，然后低头看着广土文书道：

“如何？就你跟王吾法学那点花拳绣腿就把自己牛逼成那样，了了太自信过头了。”

这时候已经努力撑起了身体的广土文书，向右手吐掉了一口血涎，也不看沈晓仁一眼，用桀傲不训的眼神瞪着老张阴阴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我作对？”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我为什么要跟你作对嘛？。。。。。。”老张拉长了声调，然后本来有些红谑的语气一下子变得严竣起来，说道：

“我问你：你们这群人，平日里仗着权势互相勾结在一起欺良霸善，冥灭公理就算了，却还要拿着人民的供养，还暗地里男盗女娼，净做些丧失人性的事来！”

“你说什么？怎么一副血口喷人的架势呢？你这样诬蔑国家人员，你可知已经犯了诬蔑罪吗？可知那是要坐牢的。”广土文书依旧是一副骄横的态度，发出恐吓的声音。

“呵呵，你意思是想用法律箍住我是吧？”老张冷笑了一声，他为广土文书的无知觉得有些可怜。在这些人眼里，就只有他们所执行的法律，只有他们说了算的法律，这些法律自然可以动辄定判世人的生死，可以定判一个家庭的支离破碎。

但是对于他来说，对于一个像他一样已经放弃了一切名誉与利益的流浪者来说，心里只有正义和良善，只有好人和坏人的区别。

所以，这些被权势操纵了的所谓法律，无非是一把悬在善良的人们头顶上的剑，保护的是利益者，而非是世间人性的美好和善良。那么，他还有必要去尊重他吗？他虽然在明面上对这些人毫无办法，至少有能力在暗中对一些人恶报到头的人进行自己内心的宣判。

“看来你还以为自己的行为神不知鬼不觉呢！是吧？”老张再次“呵呵”地冷笑了一声：

“别人不知道，但不代表天地不知道，不代表我不知道。”老张这话里，好像是在告诉广土文书，每一个人所做的行为，是善良是邪恶，天地间都是有记录的，而他，一个赊刀客，或者一个清洁替工人员，可以通应天地记录，知道他们这些人所做的一切事情。

“这么厉害？难道老张是神仙？”沈晓仁貌似也从老张的话里听出了某些话中之话，听出他话时面所包含着的某个玄机。那广土文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行为被老张所掌握呢，让他要跟踪着他或者追查着他？

“难道那天广土文书与刘日婷在这里相约的时他也在场吗？只是没有现身而已吗？”沈晓仁思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