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留成上货回来，刚到街口，忽觉得车身变轻，回头一看，是娟子在后面边跑边推。

娟子一看被发现了笑着道：“我当你不知道呢，正准备偷点，警惕性挺高嘛，走吧，别担心，我给你看着。”

这么一来留成越蹬越别扭，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嘴上说着：“不用推，我骑得挺轻松的。”

娟子无所谓的说：“我这反正都是锻炼，你也别想多了，看好路就行。”

还好没骑一会儿就到了。留成忙下车，一个劲儿的道谢。

娟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来，我帮你卸车。”留成赶紧说不用。

娟子一看他为难的样子，也就没强求，：“好吧，那我明天来，跟你学学怎么卖菜，走了。”

留成看她跑远了，才擦了擦满头大汗，周围人都在看他笑。

一个摊主笑道：“一个小小的李向阳把你吓成这个样子，八格牙鲁，花姑娘的。”

大力更是跑到跟前：“高手，留成哥，我真佩服你，哪来这么漂亮的小妞，你是咋钩上的，教教我，喂，说话呀。”

留成隔壁摊的也忍不住道：“好吗，真够亮的，留成也教教我吧，没发现你真有两手，漂亮小妞咋都围着你转，你有什么高招也传授我点儿。”

这时有一只手揪住了他的耳朵，刚要发火，一看是他媳妇瞪着他，马上叫着：“哟…疼。”

他媳妇像没听见似的，用力拽着他的耳朵说：“你真想学，那我教你一手吧。”一使劲。

男的大叫一声，道：“不学了，不学了。你还是留一手吧。”

大家哈哈大笑，从此他们两口就有了个外号，媳妇叫“留一手”，男的叫他“学一手”。

大力上前说道：“学一手，你们家留一手，一动手你就不行，跟我学吧，我教你。”

那男的捂着耳朵：“去，你先找个师娘教教你吧。”把大力哄走。

留成把菜收拾利落后，到早点摊要了几根油条，一碗稀饭就着咸菜大吃起来。小侯也推着车过来，要了碗馄饨坐在留成的旁边说道：“都五月份了，天开始越来越热，我这几天要出去转转看看其他的生意有没有可以做的。”

留成想了想：“也好，你这样终归不是常事。”

小侯道：“我也觉得是，下午我就去找找那些老乡聊聊，看看他们都在干啥，这行我是干烦了，真想换一换。”

留成吃完早点回到摊上，正准备休息一下，小燕在隔壁叫他：“留成，有点事，能不能帮个忙，有一家饭店定的菜，你帮我看下摊，我送去。”说着咳嗽不停，一副生病的样子，留成一看道：“你怎么了？没事吧，要不去医院看看吧，现在感冒挺多的，看你病的也挺严重，要不我帮你送去。”

小燕坚持着：“这多不好意思，还是我去吧。”

留成安慰道：“算了，你还是看摊吧，那个饭店在哪，我骑车快，一会就回来。”

小燕忙说；“就在前边街，有一个叫老味饭店的，送去就行，到时开个收据回来就行。”一阵咳嗽着。

留成装上菜，骑着车不一会就找到了那家饭店。

推门进去一看，有个服务员在墩地，就问道：“我是送菜的，请问，菜送来了放哪？”

服务员连头都没抬，一指身后的吧台道：“找领班。”

领班一看菜送到了，又看了一眼留成她没见过，便问道：“小燕他们父女俩哪去了，今天怎么没来？”

留成连忙解释道：“小燕她爸今天有事，小燕又生病感冒了，怕耽误你们生意，这才让我代替他们来送你菜。”

领班儿满意的点点头，让他把菜卸到厨房，挨个把菜过了秤后，让厨师接收，留成拿了收据，就往外走，刚一出门，就发现原来边上有个彩票销售点，就去买了两注，高兴的回去了。

他一般都是下午买彩票，也不多，每次两三注的，就是为一个希望，一个每天晚上躺在被窝里有无穷幻想的梦。

他把收据给了小燕，看她那眉飞色舞的样子，怎么看都像生病的人，知道小燕又耍了他。也不听她谢了，转身回摊上。

大力在那边大声咳嗽着；“留成哥，咳咳，我也病了，帮我也送点货吧。”看留成没理他接着喊：“留成哥，我病得可不轻呀，不信你过来摸摸，哈…”

小燕骂道：“你是不是发猪瘟了，难怪说话都是猪屎味，离我们摊子远点。”

这时，卖猪肉的正好路过，说道：“不准胡说，我的肉，今儿要卖不出去，找你们赔。”

小燕立即闭嘴，大力嘟哝着：“人家说的是猪肉，又没说你的肉，你激动什么劲。”

卖猪肉的听了抖了抖一身横肉道：“你再嘟嘟小心我揍你。”

小燕马上道：“大叔你别揍他，拿刀来，把他宰算了毛重也不轻。”

买肉的说：“不行，你们等会把他的毛给退了再给我送来，注水了可不要啊，哈……”笑着走了。

大力忙喊着：“那小母猪要不要。”

“就更得要”

大力妈刚来，一听他们在那胡说八道埋怨道：“看你们都成什么东西了，还舔着脸叫，都这么大人了，也不怕人笑话，没个正形。”

两人这才老实了才一会儿，大力就喊小燕：“你快看，那个漂亮妹妹又来了。”小燕顺着望去，娟子正从那边走过来。

“齐留成，我妈叫你有事，你去看看。”娟子走到摊前说，她已换成了休闲装。

留成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急忙问道“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吧，我来帮你看摊。”娟子表现一副很轻松的样子。

留成估计没有什么大事儿，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娟子看出来他的为难道：“去吧，我帮你卖，不知道价钱我问这个美女，放心赔不了。”

留成让小燕帮照看点，小燕白了他一眼。一脸笑意的对着娟子：“他那没几样菜，简单，不知道价钱就问我。”

大力忙说：‘放心吧，还有我呢，我帮你照顾着。”

留成只好怏怏地走了。

大妈一看留成回来高兴的合不拢嘴:“真不好意思，得麻烦你一下。那西屋漏水，我们又上不去，要赶上雨季咋办，想请你帮我们补一下，水泥沙子我们已经弄出来了，都在这。嗨，我们家没男孩，只好请你帮个忙，你看行吗，来喝口茶歇歇。”

这哪是征求意见，明摆着，不干行嘛。

“梯子在墙角，水池子那有盆，我给你拿铁锹去。”大妈的嘴可比手忙。

留成一看没办法干吧，一卷袖子拿起铁锹和起灰来。

大爷也过来想帮忙，就是无从插手，在旁边转着圈。

大妈一看生气了：“你在这转什么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忙呢，一边待着去，别在这添乱。”

留成连忙说：“大爷你歇着吧，这点活我一个人就干了。”

快中午了，留成终于干完了活，收拾干净，大妈非常高兴，那满意的表情写在脸上，可能是发现了个好劳力。

留成惦记着摊上，也没顾上喝茶，到水池边清洗干净，对着自来水灌了几口，就匆匆的走了。

来到摊前，着实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