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不引起刘文渊怀疑，当不肯直言这一切，而是通过萨迦派达鲁旺婉转让刘文渊明白，要救萧毅等人性命必须要师门出手。

而吴伯飞又利用种种理由拖延时间，直到事情迫在眉睫，刘文渊焦急之下已然无暇思考之后，便又提供交通工具帮助找寻。

这一切一切安排得合情合理似乎天衣无缝，但这话还得说回来，吴伯飞这番煞费苦心却也有白费功夫之嫌。

因为刘文渊虽为归元宗弟子，但对于归元宗与长白之间恩怨纠葛毫不知情，对于吴伯飞根本没有丝毫戒心。

吴伯飞绕这许多圈子，其实一条直道便即可以，可是吴伯飞又怎能获知刘文渊与师门关系呢。

师叔祖所言自己并非活人乃是铸造法器所成，这也是刘文渊闻所未闻之事。

刘文渊目光看向师叔祖，但见师叔祖无论从颜貌、肤色、发质、举止都与活人无异，实在看不出她竟然不是一个人类。

但师叔祖此番言语显然又非哄骗刘文渊，刘文渊自然也是相信，但无论师叔祖是否是活人，至少在眼前之人是记忆当中的师叔祖，这份尊敬刘文渊仍旧秉持。

刘文渊恭敬问道：“师叔祖，我们与长白之间到底有何恩怨？您说的战争又是指什么？”

刘文渊感觉这一切必须从源头明了，才能对整个大局有一个全面认识。

师叔祖看向刘文渊，目光之中透着无言的深沉。

刘文渊从这目光之中实在无法看出师叔祖与活人有何区别。

“文渊，其实追溯一切之初倒也并不神秘，在现世人类当中也在四处流传。简而言之可以归纳为一句话，那就是三界之战。”

刘文渊吃了一惊，追问道：“三界之战？是人界、仙界、魔界三界之战吗？”

“对，正是这三界之战。”

刘文渊吃惊更甚道：“可是流传世间的三界之战皆为神话，这竟然是真的？”

师叔祖淡然一笑。

这笑容刘文渊似曾相识，微一凝思，忽然记起这笑容在何处见过，那就是在‘活死人’古野牧村脸上见过。

当时刘文渊对于古野牧村所言神仙之事也颇多不信，加以讽刺。

古野牧村脸上便露出了一般的笑容，这笑容是对无知者的不屑、嘲讽、不以为意如此等等。

师叔祖脸上笑容一闪而逝，继续言道：“这便是最高明之处所在。

这些秘密不必隐介藏形，用你们人世用语来言，就是碎片化、虚无化。

将这些真实打碎，分散在人世所谓不同文明当中，形成各自独立的久远传说或神话故事，形成看似截然不同的文化体系，用割裂的方式隐藏了其原有的联系。

于是关于原初的秘密，便在这样举众皆知状态下得以保存，根本无人回去探究。”

这样的观点古野牧村也好似提及过，不过远不如师叔祖言得精深。

刘文渊闻听至此，心下忽然一动‘难道天宫、地府也都是真的？’

刘文渊忙道：“是徒孙鲁钝，请师叔祖教诲。”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师叔祖看向刘文渊继续道：“虽然可以将根源归纳极为简单，但其中的复杂却是难以道尽。”

师叔祖说到这里目光投向石壁，似乎那石壁已然不存在，师叔祖透过那石壁看到久远之处，看到那三界之战源头一般。

刘文渊不敢作声，恭敬聆听。

师叔祖似做思量，沉吟片刻才继续言道：“以师门研究用语而言，你根本闻之不明。

若以人世科学用语来言，你仍是无法理解。

以阴阳之说抛却其中法理之密，你应是能够听明。

虽然粗陋，仍好似所谓神话。”

刘文渊忙道：“徒孙不会了。”

师叔祖收回目光说道：“在天地之初，世间乃为一片混沌。那混沌错乱无序，无任何理性而言。

但混沌之中各种力量冲突交合，却也诞生一种混沌之力，这混沌之力具有两面性，一种是一切混乱虚无，一种便是从混乱无序到有序创造。

而从后一种力量当中诞生了一位混沌之神，如果按照炎黄神话传说，这位混沌之神就是盘古。”

刘文渊惊讶听着，感觉内心一片混乱，师叔祖似乎真的在向刘文渊讲述着炎黄古代神话。

那些流传下来的神话故事刘文渊耳熟能详，但刘文渊却从来不曾真正相信。

虽然已然遭到师叔祖斥责，刘文渊也答应不将其作为神话故事来听，但固有观念根深蒂固，岂是一两句话就可以抹消。

现在师叔祖用好似历史真实一般口吻在讲述这一切，实让刘文渊在信与不信矛盾之中倾听下去。

“混沌之神——盘古在混沌无序之中创造出有序，据说那盘古就如神话故事中一般用一把神斧斩开无序混沌，分出阴阳二气。

那阴阳二气互相交合争斗又生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与生、死、衰、亡世间万物所遵循天道之数，以此构成一个有序世界。

那五行之力互相交合争斗又生出天地万物，那世间万物遵循着生、死、衰、亡之道而成就整个世界大同体系。

而那混沌之力另外一面则代表着将有序秩序归于混乱无序混沌体系之中，由于那力量是无序与混乱，所以也不似这力量另外一面可以诞生一位代表力量的神灵。

那力量混乱多杂，而其中最有代表性的便是不死凤凰力量。”

‘不死凤凰力量？’刘文渊听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动。

那不死凤凰名字似乎在哪里听闻过，感觉是那般熟悉，但刘文渊细究之下却又想不起是在何处听闻过。

师叔祖那里讲述还在继续，刘文渊不敢分神便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底继续倾听。

“不死凤凰力量的出现打破了生、死、衰、亡之道。

那凤凰据说是在烈火之中化为虚无，而后又在烈火之中获得重生，它给有序世界带来无序变化。

同样，这力量之中还有其他力量存在，它们存在又将有序世界进行无序混乱化。所以才有‘永恒之地’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