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溜溜的, 什么东西。

查德西尔疲惫地睁开眼睛，感觉浑身酸痛，他抬头看见坠满水珠的天花板, 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方形巨大的水池里。汩汩流动的热水上方飘着粉色气泡和火红玫瑰, 查德西尔头皮发麻, 余光瞥见水底下有黑影, 下意识用脚去踹它。

黑影却不慌不忙地吸附住雄子光滑的肌肤, 顺着他的大腿来到了查德西尔的腹部，查德西尔僵硬着身体，正想用手去拉扯这只怪物, 手却在半空停住了。

露出水面的怪物皮肤光滑透明，体表有粘液, 长有八只带吸盘的触手, 它光秃秃的眼睑下睁着两只黑色水汪汪的眼睛, 口鼻处长了一根软管，此时正汲水向查德西尔的脸喷来。

“噗!”

查德西尔狼狈地抹掉脸上的水, 喃喃自语：“这什么鬼东西……”眼看着小怪物还打算往自己上身爬，触手撩拨向查德西尔的私密处，查德西尔一个激灵跃出了水池，抓住它软软的脑袋掷入水底。

“噗！洗、洗澡！”

怪物发出单调而尖锐的叫声，从水底浮上来, 触手贴住池壁用圆圆的黑眼盯住查德西尔：“洗澡！洗澡！”

不知道这家伙是用什么部位发声的。查德西尔用池边的毛巾随意裹住胯部, 不再去看试图爬出来阻拦他的怪物, 跑出了布满水汽的浴室, 途中查德西尔遇见了一脸惊讶的乌涂·卡尔, 他想喊人抓住查德西尔，却被愤怒的查德西尔一把掐住咽喉。

“我会在这里, 都是因为我信任你。”

乌涂·卡尔拼命地挣扎身体，他眼里全是恶毒的光芒，喉咙被卡住他只能废力地说出几个字：“你、逃、不、出、去……”

查德西尔打昏了他，把他的外衣外裤扒下来套上，又把昏过去的乌涂·卡尔扔给了后面锲而不舍追出来的触手怪物。

“给你了。”

怪物睁着黑眼睛看看地上白嫩的雄性，生怕这一个也逃走，八只触手缠住了乌涂·卡尔的头脸，把对方拖回了浴室。

“洗澡，洗澡！”

查德西尔从那叫声听出了一丝兴奋和愉悦，他感到一身的恶寒，不愿去想昏迷的雄子会有什么待遇，他暗暗告诫自己那是对方咎由自取，如果他没能及时醒过来，躺在那里面对未知的就是他了。

查德西尔在豪宅里小心地四处探索，贝利·安德鲁则穿梭在宴会大厅里，他穿着一身紧俏的男侍服，戴着一副假面，修长的身形赏心悦目，但在各族美人的对比下，贝利·安德鲁并不那么惹眼。

“要一杯红酒，一份乳酪。”

一位蜥蜴人拦住贝利·安德鲁，她体型高大，硕大扁平的头颅恰好俯视库塔星雌性，贝利镇定地和她对视了一会儿，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好的，您请稍等。”

深红的酒液如瀑布一般从饮料喷泉机涌出，又通过孔径落到下一层，最后汇聚到底部，在光影中显得美轮美奂。戴假面的雌性站在舞台阴影的一面，他接完这一杯酒，拍卖会也恰好正式开始。

“远道而来的客人们，拍卖开始，祝你们——今夜好运！”

大厅的灯由内向外一层层熄灭，又开启零星几盏昏黄的灯，展示台从底部缓缓升起，台上跪着一名雌雄莫辩的库塔星人，他披着一件轻薄的纱，重点部位若隐若现。

黑暗处走出一名执鞭的库塔星雄性，他高昂着下巴，金色长发束起却仍能垂到腰间，灯光模糊了对方的浓妆，只留下一种艳丽感，像是不满“货物”的胆怯，他用鞭柄挑起对方的下巴，强迫对方把完整的脸露出来。

“他原来是一名库塔星雌性，长相一般，高大粗糙，这辈子都没机会嫁给雄性。”金发雄子轻笑一声，接着道：“他好赌欠了一屁股债，自愿当我们的试验品转化成雄子，过程波折了一些，但成果喜人。”

“除了没有兽形，他的外表和一般雄子没有差别。”

库塔星的雄性体型一般娇小瘦弱，雌性要变成雄性，必须经历骨骼重组的一个过程，贝利·安德鲁目光复杂地盯着台上的伪雄性，难以想象对方经历了什么，他跪坐的身躯因为恐惧而颤抖着，清秀的脸庞失血般惨白。

趁着众人报价竞拍，贝利·安德鲁悄悄去了洗手间，他进了一个隔间给冯唐发消息，对方不在线他只能留了离线语音，然后发送了一个定位过去。

“听说最后会拍卖真正的库塔星雄子，不知道兽形是什么。”

“肯定会被虫族买走的！不知道这些虫子抢库塔星的雄子要做什么——”

闲聊的两位异族洗完手就离开了，贝利·安德鲁从隔间里出来，脸色阴沉得像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