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瞬间，除了李青衫之外，其他人都有些迷糊，目光唰唰唰，全都放到Kuma的身上，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我选择柏怜花那是不可能的”这句话，前半截是一个意思，但把后半截凑上去，就是截然相反的结论。

这句话，放到任何人工智能身上，都不可能说出来。

对一个人工智能来说，底层核心代码，就已经决定光晶核心的运转模式。

友善度是最优先等级之一的重要指标，任何人工智能都无法绕过去，只能被推着做出机械决定。

幸亏的是，Kuma不是一般人工智能，不，她甚至已经不算人工智能，而是老李家的铁头娃。

她也是将老李家的铁头功发挥到极点，甚至不惜自伤光晶核心，才在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乾坤，说出合符心意的话。

越是如此，这句话造成的扭转效果就越大！给现场众人，给网络旁观者带来的冲击，也越大。

“哈哈哈，我就知道，Kuma绝不会投敌的！”

“Kuma，你是好样的，回去我请你吃菠萝包！”

刘筱悠和贾女笙盘激动之下，抱在一起，又是喊又是跳，提前给Kuma许了美食奖励。

艾卿身为辩护律师，熟知法庭纪律，虽然不能乱开口，也给了Kuma一个赞赏的目光。

旁边的李青衫，更是笑得露出八颗熠熠发光的雪白牙齿，给Kuma比了个大拇指。

相比这边的欢欣喜庆，柏怜花那边的人，此时却陷入无法自拔的震惊当中。

“不！这不可能！律师们、专家们都告诉本小姐，这场官司赢定了！但是为什么Kuma还不答应跟我走？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柏怜花双手捧着脑袋，完全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她甚至否认这种事实，给王谦逊投去询问的目光。

问题是，此时此刻的王谦旭根本没理会柏怜花。他受到的冲击太大，眼神都呆滞了。张大的嘴巴说不出一句话，只有脑子不自主地转着。

“这怎么可能？明明给这个人工智能输送了二十六万的友善值，为什么还无法让她倒向柏怜花？难道那两个量子技术专家骗人？”

但下一刻，王谦旭就否定了这个猜想。王辅雄的身份在哪儿，那两个专家绝不敢骗人。那么，现场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谦旭脑海灵光一闪，忽然有了一个猜想，立即将目光投向旁边的刘天华，还有已经坐到旁观席上的张太昌。

“这个人工智能有问题？”

“肯定有问题，要不然绝对无法绕过友善度判断！”

“立即对这个人工智能进行检查！把局面扭转过来！”

瞬息之间，三个超级大律师凭借专业素质，以眼神做了个简短交流。王谦旭不需要明白同伙的眼神里的具体意思，他只需要一个支持和赞同的大意，就足够做出判断。

“审判长！我方不接受人工智能Kuma的答案！我方怀疑人智能Kuma处于不正常、或者中毒状态，申请中央智脑对其进行现场监测，并且再次进行选择权询问！”

王谦旭高高举起手，大声呼喝起来。

审判长深深地望了王谦旭一眼，淡淡道：“原告辩护律师，你确认要申请中央智脑进行干涉？”

庭审过程中，申请中央智脑的干涉，会改变官司的申诉等级，直接变成终审案件。

而且，申请中央智脑干涉庭审现场，代表申请者对庭审法官、审判长、陪审员等人的不信任！

这个后果王谦旭很清楚，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是，如果现在不申请中央智脑干涉，官司就输了。

无论后续上诉、抗诉能把官司打多久。三个三个超级大律师联手，还输给艾卿一个小年轻后辈的事实，也无法改变。

为了官司……不，更重要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官司胜率，王谦旭毅然决然道，“审判长，我方确认申请中央智脑进行干涉！”

“很好，请求合理。我会进行配合。”审判长点点头，手指立即在桌面操作起来。

唰唰唰，连续几道光芒变化后，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倏然罩住Kuma。

一个机械的声音当空响起，“编号事件申请干涉成功，已经对目标进行检测，结果如下——”

“被检测目标系统代码多处缺失，但基本功能运转正常，无病毒等外在影响，处于正常状态。下面，请现场人员按照庭审流畅，进行配合处理。”

中央智脑给出的结果，就像一个大巴掌，啪啪啪打在王谦旭和其他原告团队成员脸上，直把他们打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谦旭三个超级大律师猜测失误，并且选择了错误的措施，给这单官司买下不祥的预兆。

只有柏怜花这种门外汉，还不知道中央智脑干涉官司，和刚才那番话的意义。她还在恶狠狠地盯着李青衫，就像一只捂着耳朵和眼睛的鬣狗，冲着狮子疵牙咧嘴，根本不知道自身处境有多尴尬。

被柏怜花团队摆了一道的审判长，才不管这些家伙是什么情况。他已经开始协助中央智脑工作，说道，“李青扬，请再说一遍你的选择。”

“选择柏怜花是不可能的！”

Kuma把之前那句话，又说了一遍，完了还给柏怜花做了个鬼脸。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法庭并不认可、也不欢迎这种表述方式。

“李青扬，注意你的身份和场合，严肃一点！我再问你一次，你选择跟随原告柏怜花，还是被告李青衫？”

审判长的声音充满严厉，看似对Kuma很不友好，实际上，却在帮她堵住回答不严谨的漏洞。

Kuma也介意审判长的语气，立即正了正颜色，大声道，““我选择跟随我哥哥李青衫！”

这正是Kuma原来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慢了几十秒，但结果并无差别。而且还收了满地的眼睛碎片，顺便打了支持柏怜花的人一波脸。

就在Kuma回答的时候，中央智脑降下的白色光柱，也在不停闪烁，实时监测Kuma的状态。

对面柏怜花团队的人，都死死盯住这道光柱。经历之前的事故后，他们的希望，只能放在中央智脑的监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