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何主任都没发话。

刘海中，你区区一个小职工耍什么威风！”

“没错，刘海中，你以为你是谁啊！

给面子应你一声，不给面子，你就是个屁！”

准备离去的邻居们纷纷回头，抨击刘海中。

院里的人都是平等的邻居关系。

平日里，刘海中装模作样摆摆谱。

不影响别人，大家就当是一乐呵，一笑而过。

可惜刘海中太过膨胀，搞不清自己的位置，真想骑到大伙头上，颐指气使。

这就不能忍了。

众人必须联合起来，让刘海中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见院里邻居都帮何大清说话，刘海中怒火中烧，脑中一片空白。

指着一众邻居大骂。

“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舔着何大清这个败类的脏腚，就为在食堂多打点菜。

真是不知廉耻。”

何大清脸色一黯，垫步上前，出其不意踢出一脚。

踹在刘海中肥硕的肚腩上。

“嘶！”

刘海中倒吸一口冷气，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倾倒，重重摔在地上。

“你……”

刘海中梗着脖子，抬手指着何大清，瞪大的圆眼中满是怨恨。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我以德报怨，不计较你当初诬陷我的事，把自行车借给你用。

你连谢都不说，还反咬一口，真是无耻败类！”

何大清可不会惯着刘海中。

这条恶狗敢龇牙咧嘴，何大清就把他的牙全给敲碎。

“揍他！”

刘海中的话说得那么难听，许多人都忍不下去了。

群情激愤的邻居一拥而上，对倒地不起的刘海中进行正义群殴。

雨点般的拳头招呼在刘海中身上，打得他嗷嗷直叫。

只能蜷起身体，双手抱头护住要害，抵挡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别打了，都别打了！

快住手……”

刘海中的妻子王翠花从后院跑过来，扯开嗓子卖力呼喊。

可惜一个女人家力量有限，根本无法阻止邻居们的攻击。

直到将刘海中打得奄奄一息，邻居们才站起身，各自离去。

留下刘海中夫妇在中院抱头痛哭。

在厂里、院里接连受挫，刘海中身心都受到巨大伤害，威望更是降到冰点。

往后在院里混下去都难，别提当什么领导了。

在王翠花搀扶下，刘海中步履蹒跚地走回屋里。

回到家，刘海中没有躺下休息，而是挥起宽大的巴掌朝两个儿子身上招呼。

打不过院里邻居，家里两个孩子就成为刘海中的出气筒。

今天在外面受的气，他全部都要发泄在两个臭小子身上。

强者发怒，拔刀向更强者，弱者发怒，拔刀向更弱者。

无能懦弱的刘海中只能以伤害孩子的方式，行使身为父亲的权威。

以维持那点虚无的颜面。

“啊……啊……”

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在后院响起，给喜庆的年节蒙上一层薄薄的阴影。

……

娄家小院内，匆匆赶来的许家父子终于得见亲人。

“大茂，孩儿他爸，你们怎么来了？”

握着扫帚正准备清扫积雪的许母望着丈夫和儿子，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大过年，谁家不想团团圆圆。

要不是今年刚好轮值到许母，实在脱不开身，她早就飞回院里了。

“妈，你不回来，我和爸不得过来看看你。”

许大茂从厚实的大衣里取出一个饭盒，盒里放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鸡蛋。

“我给你煮的鸡蛋，赶紧趁热吃吧。”

“孩儿她妈，我们都吃过了，赶紧吃吧。”

许富贵靠上来，将妻儿围住。

许富贵是轧钢厂的放映员，许母在娄家当女佣，许大茂则在学校上学。

一家人平日天各一方，聚少离多。

此时好不容易见上一面，都格外珍惜这短暂的时光。

“好，我这就尝尝。

看大茂手艺进步没有。”

许母放下扫帚，抹抹眼泪，小心翼翼从饭盒里取出一颗鸡蛋。

轻轻在饭盒边上敲开一条细缝，随后慢慢将鸡蛋壳剥开，露出里面嫩滑如脂的蛋白。

将鸡蛋塞进嘴里，一口咬下。

富有弹性的蛋白，粉糯浓郁的蛋黄在嘴里绽开。

熟悉美妙的滋味让许母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

她享用的可不只是一枚鸡蛋，而是难得的亲情。

“大茂，我跟你妈有些事要说。

你先出去一下吧。”

说了会儿话，许富贵将儿子支开。

接下来是谈正事的时间。

小孩还是回避一下为好。

许大茂依依不舍地望着母亲，连续倒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孩儿他爸，有什么事不能当着大茂的面说？”

许母心里有些埋怨。

一家人见面的时间本就短暂，她还想多陪陪儿子。

“要说的就是大茂的事。

咱们院那傻柱你还记得吗？”

许富贵扫视一圈，确认四周无人才缓缓言道。

“就经常欺负咱家大茂的傻柱？”

有关孩子的事，许母没有一点含糊。

“对，就是何大清家的儿子傻柱。

过去几个月，何大清买房买车，事业有成。

仗着食堂主任的位置在院里是越来越横。

贾张氏、易忠海、刘海中几家都在他身上吃过亏。

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整个四合院就是他姓何的说了算。

咱家没有多余的房子，以后大茂是要会院里住的。

到时候还不得被傻柱欺负死。

你是不知道，今早傻柱都骑到咱们儿子身上了。

咱们得想点办法，不能让何大清他们一直嚣张下去。”

许富贵道清厉害关系。

四合院是一个较为封闭的小社区，内部公共资源紧张而有限。

各家为占据更多资源，不得不相互算计。

听到儿子受欺负，许母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随即很快黯淡下来。

“可咱们无权无势，怎么教训何大清呢？”

许母很想给何大清父子几个耳刮，可惜实力不允许。

“何大清之所以横，不过是得娄董事长抬举。

一旦失宠，他就是没毛的凤凰，扑腾不起来。

你先找机会在娄夫人面前夸何大清的厨艺，撺掇让他来娄家做菜。

何大清是个毛手毛脚，行事粗野的臭厨子。

你找个机会往他身上泼脏水。

我再跟院里几家一起发力，肯定能办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