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沃互市——是神圣希兰帝国远东边境所开设的这么多个互市中，较为大型的一个互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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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三等军需官的埃尔，今日的任务就是巡逻、监察科沃互市，检查有没有他们国家的商人在互市里面走私战略物资。

而身为将官最末等的三等将官的加布里埃尔，今日的任务就是担任埃尔的护卫，顺便帮助埃尔逮捕走私商人。

在以前，军需官巡逻、监察互市时，是没有将官担任护卫的。

自从出了几起在发现、拘捕走私商人时，军需官被为了逃命的走私商人给弄伤甚至弄死的恶性事件之后，就给正在监察、巡逻互市的军需官们配上了格斗术高强的将官来负责保护军需官并帮助军需官逮捕走私商人。

此次前来科沃互市，身为白身、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卡米尔其实并不需要跟来的。

但卡米尔一直以来都对互市这种摆满了异域风情的商品的市场充满了兴趣，所以卡米尔便跟着加布里埃尔和埃尔二人前来监察科沃互市。

进到科沃互市后，一股熟悉、难闻的腥臊味瞬间扑面而来。

“我有些后悔刚才将舒宾那混球的手帕给撕碎了……”加布里埃尔一边捏着鼻子，一边小声朝卡米尔和埃尔二人抱怨道，“这帮生活在草原上的臭蛆可以这么臭呀……”

“嘘……”卡米尔伸出一根手指竖在嘴唇处，“你就少说几句吧，这种没礼貌的话被草原人给听到，那可就麻烦了呀……”

“真不愧是最大的几个互市之一呀。”进到科沃互市后，埃尔望着眼前的这一番繁荣景象，忍不住感慨道。

此时的科沃互市人山人海，到处都有大草原和神圣希兰帝国的商人在四处走动。

到处都有大草原和神圣希兰帝国的商人在相互交换商品。

不仅仅是神圣希兰帝国的商人在跟大草原的商人在交换商品。

草原人和草原人之间、希兰人和希兰人之间，也会交换彼此的商品。

一片和平、和谐的景象。

望着周围这和平、和谐的景象，埃尔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随后再次出声感慨道：

“真希望我们和匈然人之间不会再有任何的战事，好让这样的和平景象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不可能的。”

埃尔的话音刚落，卡米尔便立刻无情地反驳道。

“草原人过着生产力极其脆弱的游牧生活——光凭草原人的这一特性，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永远和平下去的。草原人只要遭遇稍微严重些的灾害，就会面临饿死的绝境，为了不饿死他们只能发兵我们和法兰克帝国。”

“也就是说——打仗对于他们来说，是活下去的必要方式，因此不得不跟我们打仗。”

“我们和草原人之间，注定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要么就是我们歼灭了草原人，要么就是草原人歼灭了我们。”

听完卡米尔的这番无情的话，埃尔苦笑了一下，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因为卡米尔刚才说的这番话都是真理，他根本就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

……

埃尔领着加布里埃尔、卡米尔在科沃互市中四处巡逻着。

说得好听点，就是巡逻，说得难听点，就是在瞎晃。

因为科沃互市很大，因此不可能只让埃尔一个人监察、巡逻这么大一片的市场。

因此，在科沃互市中，也有着很多和埃尔一样身为低等军需官的人在互市中四处瞎晃着。

就在这时，埃尔见到了一个熟人。

不过，埃尔的这名熟人并不是他的同事。

而是一名其貌不扬的草原人商人。

“早上好，乌力罕阁下。”埃尔一边朝他的这名老熟人走去，一边热情地朝他打招呼。

而被埃尔唤作乌力罕的草原商人见到来者是谁后，也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用十分流利且标准的希兰语回应道：

“噢噢！原来是伯纳德大人呀，盖兰大人和美丽的杨小姐也在呀。你们三个还真是形影不离呀。”

乌力罕的希兰语相当之流利、标准，光从声音上来判断，可能都察觉不出来他是草原人。

“我们3个毕竟是家人嘛。”埃尔用有些自豪的语气回应道。

而说起话来总会煞风景的加布里埃尔此时则十分不满地说道：“为什么在称呼卡米尔时，还要加上‘美丽的’呀……为什么在称呼我时，不加上‘帅气的’呢……”

“因为加布里埃尔你一点也不帅呀，乌力罕阁下不称呼你为‘愚蠢的盖兰大人’，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

……

就在加布里埃尔和卡米尔二人在那日常互损时，满脸微笑的埃尔朝乌力罕这位久别重逢的老熟人闲聊着。

“怎么样？乌力罕阁下，这次的货卖得好吗？”

“哈哈哈！好得不行呀！我的货已经差不多清光了！”

乌力罕——在大草原和神圣希兰帝国之间都十分有名的能人。

之所以夸他是能人，便是因为他是一个从来没被抓到过的走私商人。

他每次前来互市，都会走私一大批的草原上的战略物资给神圣希兰帝国，是大草原这边最老资格的走私商人之一，一直在走私，但从来没被抓到过。

神圣希兰帝国虽然严厉打击本国的走私战略资源的走私商人，但对于别的国家的能将战略资源卖过来的走私商人，神圣希兰帝国还是非常欢迎的。

在数年前的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当时正在监察互市的埃尔和乌力罕相识了

埃尔对乌力罕这位爽朗的中年大叔很有好感，而乌力罕也很喜欢埃尔这名性格温和的年轻人。

都很赏识彼此的二人，便这么慢慢混熟了。

像乌力罕这样的大商人，在互市中都会有自己的摊位。

埃尔望了望乌力罕那近乎空空如也的摊位后，朝乌力罕感慨道：

“乌力罕阁下您还是这么厉害呀，这么多的商品竟然都能卖光。”

“哈哈哈哈，多谢夸奖！不过我这一次也只是我运气好而已！并不是每一次的生意都能这么好的！”

……

埃尔在跟乌力罕随便地闲聊了几句后，便微微歉身跟乌力罕道别道：“乌力罕阁下，我现在还有工作在身，不能跟您聊太久，就先告退了。如果待会我工作结束、而您也有空的话，一起来喝杯茶如何？”

“哈哈哈！乐意之至！”乌力罕爽朗地大笑了几声。

就在埃尔准备转身离去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了在乌力罕的摊位之中的某个角落中，有着一大团正用黑布盖着的东西。

“乌力罕阁下。”埃尔朝这一大团正用黑布盖着的东西努了努嘴，“这个是？”

“喔喔，那个呀。”

望着这一大团正用黑布所盖着的东西，乌力罕发出了一道无奈的轻叹声。

“伯纳德大人，这是庆国最新研发的新式武器，是我那不成器的犬子从庆国那买来的，但这所谓的新式武器，只不过是连弓弩都比不上的破铜烂铁而已，此次将这堆废铁拉到互市中来，纯粹只是为了碰一碰运气，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这堆废铁而已。”

“庆国的……新式武器？”埃尔迟疑道。

“嗯。”乌力罕点了点头，“庆国管这叫铳，而我们习惯把它称为火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