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大树、高树有时候更好上，它有攀爬的支点，手攀住树枝用臂力和脚力一起用力就能上去，而小树，矮树有的树枝节太嫩，不敢抓。不然树枝折断，人就会掉下去，只能环抱着整颗树上，很吃力的，爬生长在悬岩峭壁的树就更要技巧和胆量。”赵海胜望着李淑云回答她。

“海胜，你对爬树好有认识啊，你也很会爬树吧？”明森脑子一闪笑问。“老周，我和你一样，小时候和小伙伴们一起爬树我也是第一名，部队攀爬竹杆比赛，全连我是第一。”赵海胜脸上闪着往昔的荣耀感，回答他的厂长。

听他们聊的热闹，大家围了过来。一名工人在人群里嚷：“老周，他在家乡的外号，叫‘猴子’。”“噢，猴子，这是形容灵活的外号。”明森说完脱下脏兮兮的手套，手拍赵海胜肩膀：“哟，我可真是官僚主义又犯了，海胜有这个外号我都不知道。”

放下手，他盯着赵海胜思索了好一会儿，问：“海胜，拿出爬树的干劲安装锅炉烟囱行吗？”“我说你为什么盯着我看，是要我安装锅炉烟囱啊，你看我能行吗？”

赵海胜调皮地反问。此时许正浩环顾着围在他们身边的工人，没有发现比赵海胜更适合的人，他马上接上赵海胜的话：“能，当然能，你是党员，是退伍军人，最重要的是你有爬杆、爬树的基础和技巧，这个任务非你莫属了。”

“老周，老许你们看这梯子只够我一只脚踏，最多只能再踏半只脚。”赵海胜穿着42码解放鞋的脚踏着烟囱的梯子试着。窄窄的梯子在他踏上一只脚后，就基本没有空隙了。

“是啊，为什么说这个任务艰巨，除了梯子窄空间小，操作难度加大，每节烟囱的重量也不轻，还有每节的螺栓都要你一个人完成，能完成任务吗？”

“只要上去了，完成这些是必须的。”赵海胜不自觉地做了个在部队接受任务时的姿势举了举右手。

“当过兵的人就是不一样。”明森莫名地有些感动又拍了拍赵海胜的肩膀。

“海胜，你可一定要把安全带系牢再操作。”许正浩对即将上去安装烟囱的赵海胜叮嘱。“老许，我知道要安全生产。”赵海胜回答对安全生产慎重又慎重的许正浩。

烟囱在节节升高，赵海胜离地面越来越远。明森紧紧抓着起吊烟囱的滑轮木杆，他觉得自己抓得越紧，赵海胜的安全就越有保障。

和他一起抓着滑轮木杆的小文两腿似乎在打颤。“你怎么啦？”明森脸色严肃的不近人情。小文摸着自己赤红如醉的脸色：“老周，我难受，可能是感冒发热了，而且还有恐高的毛病。”

“你在地面上抓滑轮木杆，哪来的高？”“我看到赵海胜他……。”她低头手指了指着烟囱上面。“哦，我明白了，你还有这毛病。”此时许正浩和蓝雄正抬着一节烟囱过来。

“老许，小文恐高，换个人来吧。”许正浩怔了怔，对着蓝雄道：“就你吧。”明森吩咐退至一旁的小文：“小文，你先去把男、女宿舍的棉被一起抱来，再休息吧”“老周，这是干什么？”

“把它铺到锅炉旁地面上，以防万一。”“啊，大家的被子都是洗干净了的。”

“不要啰嗦，快去，等锅炉安装好了，厂里放半天假给大家洗被子总行吧”小文没有再说什么，小跑步向宿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