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哥哥，请问何为阴阳？”然然忽然道。

“葬经有云：阴为地，阳为天；右为阴，左为阳；女为阴，男为阳，西为阴，东为阳。阴阳调和，人生世兴。”

“阴之极，源于何处？”

“阴老妪？！”葬岗哈哈大笑，为自己的异想天开得意忘形。

“妙哉斯言！”然然拊掌，竟然十分认同，倒把葬岗整不会了，不应该是鄙视不屑吗？

葬岗讶然，“不会是真的吧？”

“阴老妪本名阴女，得上天眷顾，阴年阳月阴日阴时生，先天自有阴之源。然阴阳不调，必分泌失调，故寻合卺之术，以补阳缺。”

“所以有违天和，必有虚弱之时。”

“说的好，比我说的好。”然然拊掌而笑，“葬哥哥，别装了，你让小鱼儿去窥探阴老妪床帏之事，一个字：龌龊。”

明明是两个字，葬岗笑言：“床帏之事有甚于画眉者也。若只观画眉，不解风情。但脏活也是要有人干的，总不至于你去吧？”

“葬哥哥去才合适，学而常习焉，不亦乐乎？”然然反辱相讥。

“何日才是她的虚弱期？”葬岗连忙岔开话题。

“不知道。”见葬岗不信，然然又道：“我要是知道，何必偷偷摸摸，直捣黄龙便可。”

“白发老头呢？”

“爷爷才不屑此类事呢！怹万世不管，不问世事，一心修道成仙呢。”

“成仙？真有仙人？”

“比喻而已，哪有仙人？”然然眼睛又开始眨呀眨。

仙一字，已留存葬岗心中，以待时机再问。

“古语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阴老妪老奸巨猾，必定掩饰，色厉内荏便是形容此类人。我们要不试试虚实？”葬岗问然然。

“怎么试？那老女人可难接近了，要不你去当面首？”

葬岗无奈道：“好吧。先等等小鱼儿的消息。”

二人折转身，去了飞羽城藏机阁。

藏晚娣一袭青裙，正好衬托出洁白的肤色。

“葬公子此来，不会是兴师问罪吧？”

“不敢！多谢七姑娘上次提醒。闲来无事，与然然游弋，顺途拜访七姑娘。”

然然会来事，上前握着藏晚娣的手，“七姐姐皮肤好白耶，衣裳也漂亮，哪儿买的？葬哥哥带我去的地方，衣服总是土里土气的。”

“我自己设计，自己裁衣。然妹妹要不嫌弃，我给妹妹做几件？”

“敢情好！多谢七姐姐。”然然压低声音，“我的不大，七姐姐有没有秘法？”

二女有说有笑，尽是女人之间的话题，胭脂水粉，衣裳首饰的，葬岗听得有些不耐。

当听到阴气太重，分泌失调之语时，葬岗才知道然然不是无的放矢。

这小丫头片子，精着呢！

告别藏晚娣，二人出藏机阁，入住云来客栈。

老鱼将二人迎进客栈，安顿好后，便禀告：

“飞羽商会对公子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阴阳谷的人倒是在客栈外徘徊，但还在可控范围内。”

“飞羽商会的会长，仍没有音讯？”

“没有。听说有个蒙面女人偶尔出没商会总部，是会长的代言人，但消息未核实。”

“能找出这个女人吗？”

“找不到，她行踪诡异。”

老鱼离开，葬岗问然然：“七姑娘有何暗示没有？”

“暗示？没有呀，我们只是聊天呀。”然然装傻。

“真的？一点收获都没有？”

“当然有呀！她告诉我变大的法子，还准备帮我做几件花裙子。”

“那阴气太重，分泌失调，是啥意思？”

“葬哥哥，你一个大男人，偷听女人之间的谈话，羞不羞？那是说变不大的原因，要我注意。”然然一脸鄙夷。

葬岗讪笑了笑，真听岔了？

“不过，七姑娘有句话，我没有听懂。大则虚阴，小则虚阳，你说何意？”

葬岗思忖片刻后摇头，仅从字面意思上，他是不敢与然然讨论大小的。

他回房睡觉，有事明日再说。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他想起自己苏醒以来的经历，醒来虽忘却了不少事，却又经历了不少事。

别人主动招惹自己，自己也招惹过别人。可阴老妪似乎一直在找自己的不自在，仅仅为小世界，为九鹿鼎？

难道自己身上有何秘宝，让她觊觎？定是不太确定，所以不停试探？或者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

连续十几日，葬岗然然闲呆在客栈内，无所事事。

一日深夜，小鱼儿忽然出现在他床前，“公子，那老太婆那儿时大时小，大时找女面首，小时找男面首。公子，这活不是人干的，太辢眼睛，极恶心人。”

葬岗眼睛一亮，不理会小鱼儿的抱怨，口中不停嘀咕：“大则虚阴，小则虚阳……”

小鱼儿打断葬岗的嘀咕，“公子，有一点不对劲，老太婆有三日变成妙龄少女，皮肤嫩白，吹弹可破似的，却不找面首，连仆从也不得靠近。”

“那儿大小呢？”

小鱼儿尴尬挠挠头，“几乎没有，好像没发育似的。”

“等等，快，把然然叫过来。”葬岗一跃而起，吩咐小鱼儿。

不一会儿，然然睡眼朦胧的走进来，见葬岗在房间转圈，“葬哥哥，你烦不烦，不睡觉，像猴子转圈似的，想干什么？”

“有重大发现，小鱼儿说说！”

小鱼儿简单描述阴老妪的情况后，葬岗兴奋道：“七姑娘的话不是无的放矢。大则虚阴，小则虚阳，是在说阴老妪的日常，而未尽之意，则是变成少女，那儿平平，不见任何人，必有问题。”

“虚弱期？”

“对，虚弱期，所以任何人不得靠近。”

“小鱼儿，你确定你没有被她察觉？”然然清醒过来，问道。

“绝对没有。自从新姐的指导，我突破境界后，连我师傅都察觉不到我的存在。然然姐，你要相信我！”小鱼儿急赤白脸道。

“那就好。小鱼儿你再去监视，若她再变成少女，速报！”然然起身拍拍小鱼儿，不想又拍了个空。

“然然你说，七姑娘给了我们关键信息，让我们去验证，却不尽言，为何？”

“可能不知道，可能是误导，或者让我们自己试探？谁知道何时是阴老妪的虚弱期！也许是阴老妪故布密阵呢？”

葬岗：“……”

“近日凶.大了些，脑子不够使。等等呗，睡了！”

然然说完，躺在葬岗床上，瞬间便打起了呼噜。葬岗翻了一个白眼，掏出葬经，试图寻找片言只语验证他的猜想。

但他失望了。

鬼使神差，他抬头看向然然。然然的睡姿一点形象都没有，凶.口露出一片雪白。

女子有月.事，不方便行房.事，虚弱一些也正常。

阴老妪故弄玄虚钓鱼，引自己上钩？藏晚娣故意说出老妪的日常，误导自己自投罗网？

即便是虚弱期，阴老妪的实力下降多少不得而知。

然然说过老妪不能轻易出手，不能主动招惹，此去试探岂不正中阴老妪下怀？

一切未知，葬岗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