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我的不快乐，是因为你，到最后，却发现，所有的苦痛，都是我自己。——洛寒

“咦……寒寒我想起似乎许多年看本医书时倒是无意曾看到了几眼关于这方面的东西，等等，你待我想想，也许会办法不是？”

冥思苦想，墨殇总是想起些东西，压不住内心的想法，顺口也就说了出来。

“真的么？真的有办法？”

一听有办法，萎靡不振的洛寒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一扫先前的阴霾，目光不再失了魂一般，欣然问着。

此刻的心情，想必也只有他一人能明白吧。

“大概吧。不过你不必抱太大希望。”

“那好，墨叔，你快想，我等着你。”

“好……”

脑子飞速运转，却不影响墨殇含糊应声。

这时，屋子前的帘子被人一掀而起，却是那为南宫若水换衣的素若，

“公子，南宫小姐的衣服换好了，可以进去了。”

又见两人神情不大对，素若的声音愈来愈小。

“素若，你身子还没好，还是先回房休息吧。”

一边担心着南宫若水，一边对着跟犯了错的孩子乖乖的站在一旁的小素若关心着。

“公子……”

素若有些不情愿的开口叫着，她不想离开洛寒，哪怕一秒的时间。

“素若听话，公子现在已经了很累，你也不希望，如此疲惫的他既要照顾里面的南宫小姐，还要分些神照顾你吧，那样，只怕没多久，你的小公子的就会累垮的。”

见气氛不对，墨殇倏然转身，勉强的撑着笑意，看了一眼仍蹲在墙角，心事重重的洛寒，劝慰着。

“喔，那好吧，素若这就回去，不给公子添麻烦。”

说走就走，只是那一步一转身留恋不舍的小眼神看得便连墨殇也为之一震。

痴心人几许，牵念者一人。

你爱他，他爱她，她却爱他。

情爱本循环，奈何一头专。

不是无爱，只是心的宽度是那么的小，容得下一人便就够了，再多也要不起。

当初，洛寒一出生，便有通晓天机者为其批命。

一生桃花难尽，皆是前缘劫。

无奈，他的命数本就难测，就这么一言，却也害得那高人修为大损，只是他说：生死劫，死里而逃生。

这是他的劫数，该有此劫。

此后，二十余年，洛家从未放弃寻找那高人的下落，但仍是一无所获，就像是那高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寒寒，我们先进去吧，办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急就能想出来的。”

“恩恩。”

听了墨殇的话，洛寒方才将深深埋紧的头抬起，澄澈的眼睛不再是满眼的晶亮，竟是成了像一片片支离破碎的水晶，看得人好心疼、好心疼的。

步速不减的朝着里屋奔去，换下一身湿衣的南宫若水脸色并没有好多少，依是那般的惨白，身体冰冷的足以让洛寒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细心为她盖牢被子，双手也是紧紧抱住了南宫若水的身子，企图这样可以使她更温暖些。

她还是那样的美，即使被身体的不适折磨的再狼狈，她还是无人可及的美。

轻轻地抚着南宫若水被雨水浸湿的青丝，多就没碰过？

不禁这样想着。

唇温柔地紧贴于她的耳畔，嗓音徐徐泻出，却是更像女孩的清软。

“ 若若，都是我的错对吗？”

“如果，当初你没有救我，我也不会缠上你是么？如果不是我贪恋那一时的温暖，我们俩也不会变成如今的这幅模样对么？我不恨你，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何要那样贪心？能被你看作朋友已是我莫大的荣幸，怎么还能要求得到更多？”

“原以为，好多事，可以不朽，爱情是不朽的，承诺是不朽的。所以，我竭力给你我认为的不朽，爱情是，承诺也是。可是忘了，你愿不愿意。说到底，我心心念念的在乎，我努力过的不朽，都只是在证明我的自私。我以为，给你全世界，你就可以很快乐。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按照我一个人的想法运行，不曾问过你的，其实，说你不懂爱，说你的自私，都是在影射我自己是么？原来，始终，我所在乎的只有自己。”

“我把自己想法强加在你的身上，不断地拒绝别人对我的好，反是说全部都是你的不对，是你让我不得不拒绝的身边的人。她们很好，可再好却也不是你。我将我的目光锁在你的身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是再容不下任何人的。你与她们是不同的。于是，我拼命追了十年，就为了一句我愿意。你知道吗？当你拒绝我的时候，我的想法竟然不是让自己死，而是让你死，等你死了，我再死，那样我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但，我还是没有勇气，或许我是真的不够爱你。我把浪漫给你，便认为，那就是爱情。可爱情究竟是什么？一见钟情是爱情，细水长流是爱情，风雨同舟是爱情。爱情要的是陪伴，是关心，当一切萌动退去，剩下的仍旧是温情，那就是爱情。”

“可是，对此，我却做的是可怜的少。”

“而雪幽……我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意外，美好而错误的意外。好多时候，我好怨自己，为什么爱你的同时还可以装得下另一个人？当初不是自己说的，心那么窄，只可以容下一人么？那雪幽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想欺骗你，我是在乎她的，在她离开我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并不是感激，是同你一样的爱。很可笑对么？我的心竟可以同时容纳两个人。它明明是那样的窄啊，怎么可以呢？若若，怎么可以呢？”

说着说着，泪水染湿胸前的一块，他的口气，像是质问的自己，也像是询问着南宫若水的意思。

“只是你自己不敢相信。”

身后，冷幽幽传来这么一句清淡的话。

“什么？”

洛寒挂满晶莹的面上顷刻被覆满了不可置信，还有浓浓的讶异。

而墨殇却没有在看他，步子上前，一把扣住了南宫若水的玉腕，细细探究着，洛寒没有阻止，但眼神还是成功地转移到一脸冰冷的墨殇身上。

这次，墨殇倒是没有不理他，但也见不得多在意，淡淡的瞥了一眼，从容地在自己的怀里掏出一白玉瓷瓶，再倒出一颗莹白的药丸，不由分说，就塞进南宫若水的嘴里，见她喉咙有滚动的迹象，眼皮也不抬一下的云淡风轻。

“这么逃避有意思么？”

“墨叔……”

洛寒还是不太明白的叫出声，隐隐看在墨殇眼里，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眼里也不再冰冷一片，多了几分融融的笑意。

“寒寒你是明白的不是么？到现在，你还是不肯面对吧？”

果然，墨殇这话一出，洛寒瞬间将自己的头埋了下去，手将南宫若水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

墨殇也不急，他知道，眼前的这小子会给他答案的。

懒懒的倚在一旁，静看他的表情，瞬息万变。

“是，墨叔说的不错，一直以来，我就是在逃避，逃避别人给我的爱，逃避别人的给我的情，逃避我自己给自己及他人所带来的苦痛。我一次次的伤害自己，何不是在伤害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