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流放路上捡个笨缺小王爷
作者:边果 | 分类: | 字数:5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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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一哭二闹表忠心
天已经彻底冷了下来,每天早晨的霜冻挂在枯草叶子上,冰冷、坚硬,仿佛是大地的泪水凝结而成。
流放队的人个个穿上了厚实的棉衣棉裤,外面套的衣服也焕然一新。
他们从码头上岸,在秦虹的带领下,一起向着出云城进发。
不得不说,还得是秦虹。
之前,他和官兵们商量过后,找了一处半山腰的山洞,在那里带领整个流放队,用了二十天的时间,把整整五万套的棉衣赶了出来。
官兵们,不必说,他们每人除了分到秦虹给他们的几十两的份例银子,还靠见缝插针,帮忙缝棉衣挣了不少零碎钱,一个个自然是心满意足。
五万件棉衣打散后,各家抢着去做工。
二十天下来,裴家人手多,上下一共得了两百多两工费;
李家次之,一百两出头;
淳于家三十多两;
孙家孙夫人一个人挣了四十多两。
每天日结的银子,流水般发下去,每个人卯足了劲儿挣钱,根本没人有时间闹事,秦虹的管理也更加轻松。
给东家的订单做齐全后,秦虹自己掏腰包,给每人置办了一身棉衣作为奖励。
整个流放队的气氛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这些人大部分的人都精神焕发,看起来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如果不是有官兵在旁边看押着,一般人也看不出来,这是一队犯了事的犯人。
出云城是云州的州府,占地广袤,从南城门进入,斜着穿过,西城门出,一共需要将近三个时辰。
看来不可避免的,今夜要在这城里留宿了。
秦虹把大家带到了他熟悉的客栈,这一次,官兵没有干涉,是客栈老板自己报的价格。
上等房两人间三百文一间,
普通房五人间,两百文,
大通铺十人间,八十文。
这客栈的条件明显比茌平那个小破客栈要好上不少,但价格却是天差地别。
其中的原因,众人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胡乱开口。
裴家人口众多,要了两个大通铺房间;
李家七八口人,也要了一个大通铺;
淳于羊一心只想着留着银子吃好吃的,坚决要继续睡帐篷;
孙家更是绝,跟在牛牛二叔后面,直接找掌柜的开了柴房的门去住下了。
两文钱两文钱挣缝棉衣的工费,看来让各家都真切感受到了挣钱的不易,再也没有人攀比挥霍了。
“沈氏,开几间上房,让大家都好好歇梳洗一下。给那几个小子,给他们开个普通房,随他们闹腾去… …”
大嫂还在纠结,要不要去住帐篷,方老夫人却是发了话。
方家如今有银钱了,四个儿媳妇给自家全心全意的付出,方老夫人不想委屈了她们任何一个。
方家的确有钱了,秦虹拿走两千五百两的纯利润后,方家这边,扣除买马车买布料等的成本,方舟舟拿了整整一千两百两的银票给大嫂。
之前的十二两,现在的一千两百两。
银子只是个数字,一家人眼中的希望之光,是越来越盛了。
大嫂最终仍然是不舍得浪费钱。
她给三嫂和老妇人开了一个上房,
又给方舟舟单独安排了了一间,
把阿布、裴博涵、方博文和小牛牛安排在一个普通房,
自己拉着赵氏、二嫂和四嫂,去了另外一个普通房。
方舟舟无所谓,她有空间,客栈的上房和普通房对她来说,毫无区别,不过她领嫂嫂们爱护她的情。
“谢谢大嫂!还是大嫂疼我!”
正在这时,柴房那里传来了争执的声音。
“爷爷,我只是想让爹娘好好歇息一下,你凭什么不允许… …”
“不行,就是不行。住在哪里不是住,之前露天露地的,也睡得着,别人没有帐篷不是一样过?”
“哼!爷爷,你就是想留着钱买烤鸡,你不讲理!”
不大的功夫,淳于燕红着眼睛,从里面跑了出来。
“大嫂,你们先去安置,我去看看。”
方舟舟来到院子里,看到淳于燕躲在墙角哭,走过去递了一个帕子给她,淡淡出声说:
“淳于姑娘,把眼泪擦擦,别让人瞧不起你。”
“方,方姑娘,我… …”
“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我想给我娘开间上房,我爷爷不许,我爹他… …呜呜呜… …”
“你以前不曾想着给你娘开上房,这次怎么想着了?”
“方姑娘,以前家里银钱是爷爷和爹挣的,我娘顾家,说了不算。
现在,我觉着,娘为了多挣钱缝棉衣都把手指戳了好多个洞,我心疼她,想让她住舒服点,哪怕只有一晚上… …”
“对啊!淳于姑娘,那你还哭什么?
以前,是以前;
现在,是现在。
哭鼻子啥问题也解决不了,你和你娘自己挣的钱,装在自己兜里,难道 ……”
方舟舟的话还没有说完,淳于燕抹了一把眼泪,冲着她福了一福,转身进了客栈大堂:
“老板,来两间上房。”
“好嘞姑娘,二楼丙字号,丁字号,您这边走。”
这果然是个聪慧有主意的姑娘。
方舟舟这边劝住了一个人的啼哭,在上京城皇帝的办公室里,她主导的哭声正刚刚响起。
“微臣何信,拜见陛下!”
脸色青白还没有太多血色的何信,跟在小太监的身后走了进来。
他遥遥看见奏折后面那威严地身影,五体投地,深深地跪拜了下去。
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高挑,蒙着面纱,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长裙的“女子”,也跟着拜倒。
“平身。赐座!身体刚好就到处跑,怎么也不多休息几日… ”
元景帝抬起头,静静打量着下面跪着的二人,眼睛里一片清明,哪里还有半分被梦魇着的痕迹。
“谢主隆恩。
陛下,有您的福泽保佑,微臣这次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臣无以为报,今后自当更加勤勉,绝对不敢有半分惫懒懈怠。”
“好了,起来吧。怎么也学那些拿笔杆子的,文绉绉像什么样子。”
“多谢陛下体谅!臣在家养伤期间,特意请了先生,背了整整三天,一共就记得了这么几个词,再多说半句可就露馅了… …”
“哎呀,何将军快快请起。你外出当差这段时间,陛下不知念叨了多少次,说你不在,这天承殿都不热闹了… …”
安福德跟在元景帝身边几十年,最能把握皇帝的喜怒情绪。
他手脚麻利的搬了一个带着锦绣垫的小凳子,来到了何信旁边,伸出手,正要扶他起来。
谁知何信长长拜倒,低声恳求道:
“陛下,臣有重要私事禀报,还请恕臣事先没有禀明,不告自来之罪。”
他身边的女子也深深拜倒,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轻轻颤抖着,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小德子… …”
“是!陛下!”
安福德看到元景帝沉静威严的眼神,立刻转身,将大殿里伺候的内侍和宫女们,都带了出去。
他自己,则亲自站天承殿的大门口把守着。
“干爷爷,里面,咋了?”
一个机灵的小太监给他搬来了一把椅子,又端来了一个碧玉的小茶壶。
“去去去,不知死活的猴崽子,滚远点,什么该打听什么不该打听,你师傅没教你么?!”
小太监被吓地屁滚尿流的跑了。
“何信,在朕跟前,不必耍这些花样子。说吧,什么事情,值当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就往朕跟前跑?”
头顶上一阵熟悉又陌生的威严声音传来,甘少棠偷偷用手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
等到眼泪蓄满了眼睛时,他心中默念着方舟舟教给他的“一哭二闹表忠心”的口诀,缓缓抬头,哽咽着说道:
“徐爷爷,您看,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