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城里的人都摆脱了危险之后，法莫又回到了昆仑塔汀和狼发生冲突的地方，它们还在那里，只不过周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被废弃的昆仑塔汀，只要开始攻击就会丧失对周围生命的关切，并开始以优先级攻击周围的所有生命，至于受到牵连的则不在考虑范围之内。这样一个冷血的机器，难怪它会被用于战争，又在战争结束后被遗弃了。”，法莫在阴影中观察着这一切，在命运的终点到来之前它还想再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法莫笑了笑，用昆仑塔汀周围的阴影将狼和昆仑塔汀困在了原地。

“我没学过机器结构，昆仑塔汀要怎么停止来着？”，感受着被崩断的阴影，法莫旋即又用更多的阴影缠住了它。

“可惜机器没有心智，不然我就可以直接控制住它了。它总不能是伯爵的亲信吧。”，法莫自嘲一笑，又顺着阴影来到了南边的森林里。

因为里面是泉之女神和缠藤仙的领地，法莫无法确定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埋伏或是陷阱，所以他就只是向着森林深处大声喊道：“泉之女神，缠藤仙有生命危险了！如果你还在乎她，就赶紧出来！”

在森林边缘等了几秒之后，法莫看到空中的巨鲸开始向着城中飞了过去，它的身后是无数的泡泡，而其中有些泡泡正向着法莫的方向飞来。

“溜了，溜了。”，法莫又一次回到了阴影之中，这一次他来到了稻草巫人身边，他用阴影凝成两把椅子，并示意站在原地傻笑的稻草巫人坐下。

“领主大人是有什么事情吗？”，稻草巫人嘴里叼着麦穗，用充满乡下气息的语音恭敬地问道。

“这段故事已经要结束了，你也不用藏了吧，不介意的话就帮帮我们喽。”，法莫摊了摊手说道。

“是这段故事，还是这段‘故事’？”，稻草巫人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天空。

“都是，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吗？这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说不定也是最后的机会。怎么样？和我们一起窥探真相？”，法莫将身子向前探了探。

“你想让我暴露身份？如果故事没有结束，那我就没有机会得到答案了。”，稻草巫人地语气突然发生变化，它的声音也开始有了数十种声音重叠的感觉。

“最早进入书中的人已经找到了，你也没必要抓着那些刚进来的不放了。而且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很不好受吧，这也是一个解脱的机会。更何况你也没有必要立刻表露身份，当你认为时候到了的时候你再表露也可以，这完全是你的自由。”，法莫在自己的话语中加入了些许魔法的影响，那些话语也变得更可信更有诱惑力了起来。

“那我可以帮你，但你别忘了，不是‘我’，是‘我们’。”，稻草巫人从自己的脸上猛地抓下一堆麦秸，被抓下的每一根麦秸都发出了不同的声音。“我们都是麦秸，我们总要弄清楚是谁把我们拼到了一起，让我们痛苦的生活了这么长时间！”

稻草巫人话音刚落，他们周围就泛起了薄雾，而一艘船也慢慢显现。

“接你的船到了。”

“是啊，船到了。你有金币吗？”

稻草巫人站起来，在薄雾彻底阻隔它与法莫之前，它从身体里拿出一枚金币扔给了法莫。“一路顺风。再见，法莫。”，稻草巫人最后发出的声音和法莫一摸一样。

“再见，法莫。”，法莫低声重复着，船已经驶到了他的身旁，撑船的是一个阴暗潮湿的人形生物。而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被轻纱装点得十分华丽的船只。

“要不要上船？一枚金币。”

船夫的声音仿佛是嗓子里卡了一口老痰，这险些让法莫笑出来，然后法莫将金币放入了摆渡人的手中，并缓缓走上了船。

一上船，法莫就感觉自己失去了使用魔法的能力，同时一阵困倦感袭来，让法莫有些想要睡觉。

最终，法莫倚靠在船上睡着了。薄雾消散，这世上从此再也没有了法莫的踪迹。

失去了法莫，笼罩着整个城的阴影消失了，街道上的一道道影子也消失不见了。被阴影拖到冷静下来的昆仑塔汀又恢复到了较为遵守规则的模式，而狼也没有了战斗欲望，悻悻地走开了。

————

帝王原地取了一些灰白色的石头，他会使用一些炼金术，只要对这些普通的石头使用他就能得到法阵所需的各种材料，尽管这样得到的法阵效果会大打折扣，但也能让他的魔法恢复到一个较为可观的水平了。

看到已经蔓延到楼顶的树枝，帝王毫不犹豫地传送到楼顶上折了一根树枝，树枝里的生命力丰富的远超他的想象，这一定程度上可以缓解他的生命消耗。而且，这个树枝本身也并不普通，帝王能在上面看到一点灵魂的痕迹，他清楚那属于谁。

我留在这本书中的守护呢？帝王旋即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他明明留下了一个守卫作为自己重新归来的得力助手，可现在它在哪里？

————

缠藤仙将手放在大树的枝叶上久久不动，她想要与大树融合，但法莫留下的控制让她无法做到这一点，于是她便陷入了无尽的回忆中，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你们是我身上抖落的果实，你们都将生长向不同的方向……“，在绿叶的拥簇下，在百花的注视下，这位植物王国的领袖，生命女神正在悠闲地荡着藤条制成的秋千，在她的指尖，枝条继续生长，开花结果。清晨的露珠从她的叶裳，花饰落下。朝阳穿透森林，洒在她的脸上，碧绿的眼眸默默瞥向了一旁。那是独属与她的忧伤。

泡泡的破裂声将缠藤仙从追忆中拉回现实，缠藤仙转过身看到泉之女神站在鲸鱼的背上，周围数不尽的泡泡漂浮着，而泉之女神则有些担心地看着自己。

“海纳？“，在缠藤仙的回忆中，眼前的泉之女神与当初那个懵懂的泉水精灵重合了，她们此时是如此相像。

“耶罗，你要干什么？“

海纳自认为自己会对耶罗做出的所有决定表示绝对的支持，但当她真正站在那棵大树面前时，她才发现她也会对耶罗的决定如此抗拒，现在她真切地希望耶罗能听她的话，从那片阻隔着她们的枝叶中走出来。

“海纳……不，你不是海纳。“，缠藤仙又一次转过身去，她不想面对泉之女神汹涌的内心。

“但你是耶罗！“，泉之女神继续喊着，她继续释放泡泡想要挡住耶罗继续向后走去，但一直以来黏着的泡泡却无法附上耶罗的身体阻挡她哪怕一刻。

泉之女神又放出一个巨大的泡泡包裹住了耶罗，但耶罗仅仅是轻轻一触泡泡就直接破碎了。

“我命令你！回来！“，泉之女神甩出水线想要切掉挡在眼前的枝叶，但那些枝条在接触到水之后反而会长得更加茂盛，她根本拦不住耶罗。

“我的族人以前就讨论过这样的事情，其中有一个缠藤仙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它想要变成女神陛下，这样它就能明白女神陛下的忧伤了。在当时我只会认为它疯了，但在现在，我却觉得这个主意真的很好，只要我能做到，女神陛下就能回来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已经走出了那一步。曾经我不会认为我的族人会亵渎女神陛下，现在我却觉得我们已经彻底玷污了她……“

缠藤仙的身体融入大树，成为了大树的一部分，但这一次与先前不同，缠藤仙的意识没有消失，她在不断收集着大树内部女神的意识碎片，不管多么细小她都将其小心拾起放置于自己的身体里面。

“母亲，我回来了。“

本应继续生长的大树突然枯萎，一个身着绿叶衣裳的女性从枯萎的大树慢慢走出。

“原来女神陛下与我们也没有什么不同……“，那蕴含着忧伤的碧绿眼眸逐渐蒙上一层阴霾，本就快要崩溃的耶罗彻底被女神意识碎片中的往事压垮了。

绿叶开始变黑，开始腐败，鲜花枯萎，凋零的气息突然爆发了出来。

察觉到生命开始加速流逝的帝王，将目光移向从树中走出的身影，生命与凋亡性质的转换让它更加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出于意外之喜，帝王传送到她的面前，想要请她停止散发凋亡之息，不然再让生命力流逝下去他可撑不了太久。

“芙洛拉，很高兴能在书中见到你，能请你把凋亡之息收敛一些吗？我现在承受不了太多的生命流逝。”

失落帝王释放出污染想要将生命女神淹没，但污染落到她的身上却无法沾染她分毫。

生命女神没有光彩的眼睛只是看了帝王一眼，便转身走掉了，而她散发出的凋亡之息也浓缩成了一团。

“谢了。”，帝王不太关心芙洛拉想要干什么，毕竟他现在还要忙着恢复，只要她干扰不了自己，那自己就可以无视她。

失落帝王向生命女神扑去，黑色的气体沸腾着想要将她撕碎，而刚刚浓缩起来的凋亡之息则凝成了一柄长枪，在失落帝王扑向生命女神时，长枪穿透了它的身体，将它钉在了原地。

————

“芙洛拉，你也是和它们一伙的？”，帝王难以置信地看着穿透了自己身体的长枪，他感觉自己的生命正被长枪疯狂的吸收着，他想要将长枪拨出，但他却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动不了了。器官衰竭，魔力耗尽，帝王在无尽的不甘中闭上了双眼。

失落帝王将长枪从身体里拔出，凝聚的凋亡之息随即消散。失落帝王的身形再次发生变化，这次它的脸上失去了五官，只剩下一个空洞的孔洞在它的脸上，孔洞似乎连接着某处，深渊的气息逸散开来，黑夜更加阴沉，灯光变得更加黯淡，周围的空间中似乎多了一些原本并不存在的东西，而它们还没有真正进入现实。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生命女神猛地回头，又向后丢出了一柄凋零的长枪。失落帝王早就失去了真实的身躯，所以它并不畏惧凋亡的气息。而纯粹的污染又让它免疫了所有物理的打击。

灰白色蔓延到失落帝王的脚下，此时依缪尔德牧已经入侵进了现实，如果入侵继续进行下去，书中的事物就将出现于现实世界中。

生命女神察觉到了凋零气息对失落帝王没有效果，便直接变成了一棵巨树，巨树的根须直接截断了灰白色的传播，巨树上生长出分泌着强酸的巨花，但酸液无法腐蚀灰白色的建筑。巨树便盘根向下，植物疯狂的生长着，整个包裹住了失落帝王。

地下的根须被引动，整座城市都发生了地震。在强震下，灰白色的建筑不断地损毁又不断地重新复原。

失落帝王感应着周围的环境，四周虚幻的事物突然入侵进入了现实，巨树瞬间折断，四周空间中的一切都被扭曲，被撕裂，被吞没，约一秒之后，那些入侵进来的事物又回归了虚幻，而失落帝王脸上的孔洞也再次恢复成了人的五官。

失落帝王向着一个方向冲了过去，而生命女神也从巨树的残躯中探出身子向着失落帝王发起了攻击。

膨胀的黑气顿时有了实感，失落帝王的形体也变得稳定了下来，生命女神给了它一个具有生命力的躯壳。

但这没能阻止失落帝王冲向她，几步的距离，失落帝王的手穿透了生命女神的胸膛，而又一把凋零长枪也刺穿了它的身体，它转而僵在了原地。然而它立刻恢复过来将长枪连带着生命女神连带着后面的巨树连带着空间一同撕开了。

有了躯壳的失落帝王它的污染不再逸散而是被收入了身体里面，身体成为了污染的囚笼，而凋零长枪的刺入则在使这副身体连带着内部的污染一同死去。仅仅只是被刺穿了片刻，躯壳内部的污染就平息了下来，而且躯壳几乎丧失了所有的身体机能，依然是污染在维持着躯壳的生命。

泉之女神缓缓从空中落下，在生命女神出现之后她就被困在了笼子里，使用水的她无法打破木制的囚笼，而此刻生命女神死去她才得以脱困，但展现在她眼前的只有一个苍老的人和一副被撕开的身体，那个身影俨然就是从树中走出来的耶罗。

见到泉之女神落下，几乎动弹不得的失落帝王勉强的爬到生命女神的残躯旁边吸取她还未彻底消散的魔力。而见到这一幕的泉之女神则彻底愤怒了，泡泡压缩到极致恍若一根细长的针，而数千根这样的针同时扎到了那个苍老的身体上。而后泡泡破裂，巨大的爆炸将那里炸出了一个巨坑。泉之女神也意识到了不对，她出手似乎太晚了。

一颗巨大的火球出现在她的正下方，面对汹涌的火势，泉之女神一时也不得不用全力来抵抗。很快，洪水与火球对撞，水汽不断地蒸发甚至在这边区域产生了雾气。而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失落帝王发动了冰息，巨大的火球瞬间熄灭，一时间，整片空间都被冻结了。

至此，失落帝王又清除了一个阻碍。确认泉之女神无法从冰冻状态中脱困之后，失落帝王开始用风刃切割起了阻碍灰白色蔓延的根系。

等到灰白色重新开始蔓延之后，它又折返，开始重新制作恢复魔法的法阵，毕竟从尸体中获得的魔法仅仅是控制住泉之女神就已经很勉强了。

等到它再次站在法阵上时，一把大刀飞来插在了法阵的正中心。

“老朋友，好久不见。”

风离突兀的出现了，他站在大刀的旁边，右手拎着红，左手拎着小食客。此时风离仔细观摩着失落帝王的身体，毕竟没有了污染的影响，他终于可以好好看看失落帝王的样子了。

红扫了周围一眼，巨大的冰霜，崩坏的植物，还有遍地的灰白，这哪里像是一个魔法已经耗尽的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接下来只要把它打到第二层就可以了是吧？”，风离看向一旁的红。

“只要到了第二层，我就会用日烛，我曾经在秘神那里试过，秘法无法将日烛拦下。到时候，第二层和第三层都会彻底消失。”

“我会解决失落帝王的魔法，你只需要大胆的进攻就可以了。”，小食客在一旁补充道。

“听起来不错。”，话音刚落，风离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了失落帝王身旁，在秘法的辅助之下，他的爆发力提高了不少。

风离的砍击如雨点般落在失落帝王身上，但在神瞳的加持下，失落帝王能看清风离所有的动作。秘法的作用还未消退，风离的攻击根本奈何不了失落帝王。

下一击，大地碎裂，失落帝王为了躲避这一击直接接下了风离十几刀，但这都无法给失落帝王带去太大的损伤。小食客不知何时冲了过来，一击未中，紧接着就是用尾巴的一记横扫。

失落帝王接下这一击反而被打飞了出去。

风离见龙脊大刀无法给予失落帝王太大的损伤就拿出了血皇附着在自己身上进一步强化了自己的身体能力。他拿着龙脊大刀俯下身体，准备全力以赴。

红飞到失落帝王身后，将它踢向了风离。尽管有着风障的缓冲，但红的一脚依然给了它不小的伤害。

风离开始慢慢行走，而他每走一步就会在前一步的地方留下一个虚影，等到继续了足够的虚影，风离猛地一踏，所有的虚影全部消失，只留下风离一个真实的身影。

等到龙脊大刀砍到它的身上，与风离重合的虚影开始显现，时间仿佛定格了，无数个虚影的力度骤然重合叠加，这股力量足够集中，甚至没有影响到周围的环境。

由于使用的是刀背，失落帝王的身体只是下凹了一块，穿透岩层到了第二层，而它的速度也没有减缓太多，依然在径直的冲向第三层的“天空”。

红趁机前往第二层，第二层剩余的造物都已经被泉之女神转移了——在风离牵制失落帝王的时候，红就已经放出火蛇融化了寒冰。

她于第二层的天空积蓄起了一个“太阳”。这个太阳足够大，占据了第二层过半的空间，这个太阳足够热，尽管隔着数千米，第一层的岩层依然有了融化的迹象，这个太阳也足够闪耀，因为在它照耀的地方，没有一丝阴霾。

失落帝王站在空间断层看向这个太阳，它漆黑的瞳孔中仿佛也有了光。

“日烛！”

太阳坠落，如同恒星爆发，抑或是昙花一现。它骤然缩小又骤然膨胀，带来致命的光和热，空间就像是闪烁了一下了，就像是有人吹灭了摇曳的烛火，盛大的开幕在最高潮时停歇，只为留下那最闪耀的时刻。

由于日烛的威力过于巨大，红即便作为释放魔法的人也要尽量避免被日烛的余波影响，等到“烛火”忽地熄灭只留下缕缕白烟，红才又一次前往第二层查看失落帝王的情况。

然而等待着红的不是一片空无，而是已经张开魔法屏障的失落帝王。按照常理来讲魔法屏障根本不可能挡下日烛这种毁灭性的攻击，除非它能削减日烛的威力。但无论什么魔法应该都会在用出的瞬间就被日烛吞没才对。

就在红诧异之时，失落帝王已经将手拂过了自己的眼睛。

察觉到不妙的红，顾不得魔法的消耗直接使用传送到了第一层。然而就在红到达第一层的瞬间，红的身体裂开了一个口子，失落帝王则从里面钻了出来。

风离再一次用龙脊大刀砍向它，但等到砍到失落帝王身上之后，风离立刻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被崩断了，就连大刀也被弄断了。

对于时间残影，风离只能叠加威力而不能叠加自身强度，所以在受到冲击之后即便是有着血皇的加持，风离还是受到了伤害。

由于用出了时间残影，所以风离不能立刻恢复到时间记录点来矫正“错误”，下一刻，失落帝王就用对风离用出了“锁”，锁住了他对时间的掌握。然后一阵飓风将风离刮离了战场。

红想要上前营救，但仅仅是稍微移动，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分裂。还没等她再做出什么动作，失落帝王就用灰色的雪淹没了红，红的思考随即变得迟滞，精神变得萎靡。

小食客看到失落帝王在片刻就弄走了风离，封住了奶奶，她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救谁，更关键的是她能闻到失落帝王身上有魔法吞食的气息，这说明失落帝王不知什么缘由也能使用她的秘法了。也就是说，魔法攻击基本无效了，而且也要提放用来营救的魔法被当作“燃料”的可能。

小食客没有再多想，在失落帝王放出灰雪的瞬间，她就来到了失落帝王的身旁，尖锐的爪子直接穿透了失落帝王单薄的身体，但失落帝王仿佛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感受到失落帝王开始凝聚魔法，小食客当即开始吞食那些流动的魔法。

既然双方都能吞食魔法，那接下来就以体术取胜。

原本这样想着的小食客突然注意到失落帝王身体被穿透的部位开始冒出黑色的气体，突然意识到那些黑气是什么的小食客直接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漆黑的液体如同泪水般从她的眼中流出。

仅仅只是观测到就会被污染，在失落帝王能吞食魔法的情况之下，这似乎进入了一个死局。

小食客想要使用秘法隔绝自己的感知，但这一次失落帝王抓住了小食客脑袋，它开始向她施放污染并吞食她的魔法。

被污染干扰的小食客在魔法也被吞食的情况之下再也用不出秘法了。在失落帝王的控制之下， 污染正在慢慢进入小食客体内，等到污染彻底占据小食客，她就会作为新的失落帝王与依缪尔德牧一起重生，回到现实。

————

“‘锁’真是危险啊，差一点就会被彻底封死后路。”，风离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他回收了书上的力量，但他无法用出时间魔法，为此他需要一个法阵，当然，如果有别的办法他也会考虑。

风离乘着风来到城市的高处，灰白色已经蔓延到了城市的边沿，这座城市已经几乎与依缪尔德牧没有什么不同了。只差最后一步，依缪尔德牧和帝王就可以打破虚幻与现实的边界，彻底回归。

“需要我帮忙吗？”，风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对于这个与自己一样的声音，风离没有方案，他反而很欣喜，因为既然连失落帝王的傀儡都背叛了它，那它的失败就基本已经成为定局了。

一根麦穗被递到了风离面前，风离默默地接过，将它放置于自己地身上，将锁的效果置换了出去。

“小心一点，这样的机会不会再有了。”

失落帝王突然像是有了什么感应，它向一个方向伸出了手，那个方向的空间随即裂开。

“让我们再来一次吧。”

————

失落帝王猛地从王座上站起，它想要去抓住什么，也许是动作过于猛烈，覆在它身上的灰白盔甲转眼间裂成了碎片。

盔甲的下面是它苍老的身影。

依缪尔德牧还在这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有些东西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