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任性,妃娶二手妻
作者:倦舞 | 分类:言情 | 字数:6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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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撒一波糖,甜甜蜜蜜过周末
一个未婚姑娘跑到未婚夫的家里来捉奸已然跌份,未婚夫还对她不假辞色,但徐姑娘是谁?大龄未嫁,好不容易定亲下来,竟然有人和她抢未婚夫,是外面的小妖精也就罢了,偏偏是他的嫂子,这让徐姑娘怎么咽下这口气?
她满心羞恼,越发迁怒马氏,非但不放开,反而一边使劲撕扯着马氏的头发,一边劈头盖脸的扇她耳光,直打的啪啪响。
袁琨虽然腿伤刚愈合不久,但毕竟是个习武之人,否则也当不了锦衣卫副指挥使,他上前掰开徐姑娘的手指,三两下就把马氏给夺到了背后护着。
这样的发展让人始料不及,今天马氏邀请过来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夫人,虽然大家私下里也会斗,可斗得再凶也会讲个‘体面’,眼下的情形想劝也无法下手啊。
袁琨本就不喜徐姑娘,她身为锦衣卫副指挥使,身上流着皇家四分之一的血脉,哪里受得了徐姑娘这样的羞辱,就算他再想靠开国公府的权势,此刻也不想再娶徐姑娘。
他满含怒气的对徐姑娘说:“我会和令尊说清,婚事做罢。”
徐姑娘再怎么黑壮,粗线条,到底是个姑娘家,还被未来夫君当着众人的面拒婚,大感颜面尽失,像个市井夫人一般抬起袖子抹眼泪,一边抹一边说:“你想和我退婚?我要告御状去!”
说完,推开众人,朝外跑去。
袁家老大虽然混,但是听说妻子和弟弟搅和在一起,抢爵位他忍了,连妻子也抢,一想到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搅和在一起,头上绿油油的一片,袁老大怒急攻心,拿着一把刀冲到袁琨的院子里给他就是一刀。
当时袁琨正焦头烂额的想着对策,根本没防备袁老大会来这一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已经被袁老大给捅到胯间……
马氏则被袁老大休回家,可马家如何会愿意接回一个与小叔通-奸,害了全族姑娘的女儿?
*
袁家的纷争丝毫没有影响到芳华,她听到这些只是当做一个笑话,听过,就抛到了脑后,她相信薛重光会处理好一切的。
倒是清欢说:“可惜,没看到那场热闹。”
到了年节底下,芳华忙着理清嫁妆中店铺,庄子的账目出息,繁杂的很,而忙碌着各种年节礼的田氏随时想起什么就往芳华的嫁妆里塞,全然不顾阮诗琪那幽怨的小眼神。
等到芳华终于能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薛重光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厚厚的好几张,通篇骈四俪六,从头说到尾,无非就是“我想你,非常想你”两句肉麻话。
亏他竟想得出这么多不带重复的华丽辞藻和比喻拟兴,看得芳华一阵阵牙酸,外加浑身往外冒鸡皮疙瘩。
最后盯着他信末的那句收尾:“敢问相思可药否”,实在忍不住,丢下信倒在了床上,捧着肚子滚了好几个来回,笑完了之后,她回了封信,“佛祖曰,无解。”
除夕转瞬即至,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兴高采烈的过着新春佳节,准备新年的事情完全不需要芳华动手,她只要看着田氏带着阮诗琪准备就好,她只需要等着过年就可以了。
一家人吃完丰盛无比的年夜宴之后,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守岁,之后就到了正月十五。
如果一定要选出大周朝一年中热闹的节日,那肯定就是正月十五第一名,因为一整年里只有正月十五前后三日全程解除宵禁,彻夜狂欢。
所有大周上至达官贵人,下至平民百姓,都不舍得错过这难得的三个夜晚。
薛重光从宫中的宴席出来之后,因喝了酒,他只背着手缓慢的走着,贪狼牵着马跟在一边,至于后面有多少暗卫不得而知。
走了一半,薛重光翻身上马,朝着靖边侯府的方向而去。
靖边侯府阮鸿飞带着阮诗琪与芳华正准备去东市观灯,田氏正叮嘱阮诗琪要听阮鸿飞的话,不要乱跑,阮诗琪只想快点出去玩,哪里乐意听田氏的唠叨,于是一脸的不耐烦。
那边薛重光下了马,把缰绳扔给贪狼,上前给田氏行礼,朗声道,“舅母。”又对着阮鸿飞叫“表哥。”
阮鸿飞被薛重光的这句‘表哥’给呛了一下,他这是占便宜了嘛?叫的可真坦然。
不过他还是咳了咳,淡定的‘嗯’了一声
田氏则是乐呵呵的应了,想想今天的日子,也知道薛重光是来做什么的,于是拍拍芳华,“去吧。”
芳华没想到薛重光会过来,还以为他在宫中饮宴,见他叫的那么顺溜,也不知道他的脸皮有多厚,但薛重光能做到这一点,她还是很感动的。
如果她知道是自己的未婚夫把靖边侯给调回京城的,不知该如何做想?
不过,当着舅母和表兄妹的面,与未来夫君约会,就算芳华再淡定,也还是难掩羞涩。
她脸微红了起来,低声的说:“舅母,那我先去了。表哥,表妹,不能和你们一起玩了。你们小心些。”
田氏颔首,“别回得太晚。”
阮诗琪羡慕的看着芳华,她出门的时候,娘就唠唠叨叨一大堆,可是对着芳华,只是让她回来的别太晚。
芳华跟着薛重光两人比肩去了最热闹的东市,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两人的手牵在了一起。
甫进入东市,迎面便见一棵高近百尺的灯树,以木扎成枝桠繁复的树状,而后在上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远远看去灯火辉煌,耀眼夺目,在那灯树下,各种杂技百戏班子竞相演出,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芳华随着薛重光进了一个关扑的彩棚,这个彩棚用镂空屏风隔开着,屏风前后,放着擦得发亮的长几,摆了许多盛开的水仙花,整个彩棚里,都弥散着水仙花的香味儿。
彩棚里只隔成了三处,围着三张长条形木桌的,各有二三十个衣饰讲究、年龄不一的男子,也零零星星坐着几个衣饰华美的女子。
有一个接引的中年男子引着两人往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走去,边走边解释玩法,“两位要玩一手吗?”
薛重光征询般的看着芳华,芳华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跃跃欲试,这时彩棚帘子被掀起,一个锦衣少年在几个贵家子弟的簇拥下,昂然走了进来。
“是大皇子。”
薛重光贴近芳华的耳边,低低的说到,芳华往薛重光的身边靠了靠,细细的打量着这皇家唯一的一位血脉。
大周朝立朝以来,历代子嗣一直不丰,到了这一朝,也只有贤妃生了一子,皇上皇后一直恩爱有加,却多年无子,皇上始终不肯幸后宫别的女子,
之后太后不得已,趁着年节,给皇上下药,幸了贤妃一晚,竟然就有了,生下来一看,是皇子,皇上松了一口气,自此只守着皇后过日子。
为此,曾经一度皇上被笑放着好好的肥田不种,却只耕那一块瘦田。
只见大皇子一件极合身的大红缂丝面紫貂斗蓬,头上戴着攒八宝紫金冠,五官生得极好,就是那股子不可一世,让他有些破了相的感觉。
芳华皱了皱眉头,嫁给薛重光以后肯定会碰上,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她又抿唇笑了笑,她拉了拉薛重光,低声说:“咱们走吧,忽然不想玩了。”
薛重光是无所谓的,不过他只想好好的和芳华相处,自然是她要做什么都随他。
芳华怕扫了他的兴,低声的解释道,“我们俩身份这样大,他身边也没个大人,倒像我们欺负小孩子似的……”
薛重光挑了挑眉,笑了起来,点点头,揽着芳华从另一处门退了出去。
大皇子身边的一位贵公子眨着眼上前奉承,“爷,就算他是您长辈,还敢惹您不痛快。
旁边围着的几个纨绔急忙或含糊或清楚的奉承着,一群人兴高采烈的坐到最里面的桌子上,吆五喝六的扑起骰子来。
薛重光牵着芳华出了彩棚,继续逛了起来。
平日大唐的百姓们只有在寺庙里才能得见百戏班子,哪里能像今日这般看得如此齐全。杂技百戏耍得精彩,围观的群众更是几乎要将整条路都堵住了。连灯树附近的酒肆、食肆里都站满了人。
芳华环视着周边的人山人海,心里感慨着多久没有这样好好的看一眼金陵城了。这样一看,觉得什么都很新奇。
“不如再去看灯?”薛重光在她耳边问道,拉着她走出东市。
刚出东市,迎面便又见皇城安上门前屹立着一个宛如摩天轮般的灯轮,悬挂着成千上万盏造型各异的花灯,又以绫罗绸缎缠绕装饰。端的是瑞气千条、霞光万丈、富贵逼人,就如金乌坠入了人间一般炫目之极。灯轮对面,仿佛比斗似的也扎了一座灯楼。
那灯楼就像缩小些的安上门,城门、城楼清晰可见。一排排的灯上绘着熊虎豹狼等猛兽,待灯随风转动起来的时候,竟似或扑或跃般栩栩如生。
这灯轮与灯楼将金陵城周边映得宛如白昼,数千名着绮罗华衣的宫女以及寻常衣饰的平民妇人正载歌载舞。有独舞,亦有群舞,更有上千人手挽着手踏歌。嘹亮的歌声响彻周围,不少男子或驻足观赏,或搬来羯鼓乐器演奏,或干脆也齐聚起来一同踏歌。你唱我和,此起彼伏,人人脸上皆是欢笑,喜意从每一个人的心底透了出来。
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想到富贵贫贱之差,也没有人想到世族寒门之别,甚至没有人想到这几日过后将要面对的困苦潦倒,没有人想到即将到来的离家远行。
今朝有酒今朝醉,盛世大唐之人那豁达放纵的风流性情,就在这些歌舞之中,尽情地展露绽放。
芳华也受到了感染,与薛重光加入了踏歌队伍里。她原本什么也不会,但拉着薛重光骨节分明的大手,学着他举手投足的每一个动作,舞步从滞涩到流畅,从小心翼翼到自然热情,很快便融入到了欢乐的人群中。
薛重光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见她跳得兴奋起来,目光越发柔和。
待到跳得累了,两人便又牵着手走出来,买了两盏花灯,缓缓地逛起了吃食摊子。
赏了灯、跳了舞,又尝了应节的吃食,时候也已经不早了。虽则周围的人群依旧喧闹,但他们一路慢慢的走着,人渐渐的稀少起来。
到得靖边侯府附近,更是十分安静。
长干里虽有不少世族人家,但因无人扎起灯楼、摆出灯会,离东市、皇城又近,大家都涌出去看灯凑热闹,尚未来得及归家。
靖边侯也只在乌头门附近燃了几盏灯,指引着夜归之人。见到那昏黄的灯火后,芳华和薛重光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在几百步外便停了下来。
今夜走了不少的路,虽然双脚已经又酸又疼,但芳华却并不想就这样告别,结束这一夜的相约。
想到此,她轻轻一叹,与他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格外快。仿佛刚见面,便又要分别了。她抬起首,借着灯光描摹着那张俊美的脸,忽然有种亲吻那两片嘴唇的冲动。
而薛重光仿佛洞察了她的内心,俯下首,迅速地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轻触即分,唇上一热,接着便又凉了下来。芳华一怔,还未来得及反应过来,这个吻便已经结束了。
便听薛重光又道:“剩下的,三月初二再说。”顿了顿,他叹息道:“才正月十五。”
王玫后知后觉的烧红了脸颊,抽出被他紧紧握住的手,低声道:“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四十几天而已,或许转眼就过去了。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不,不,远不止三秋——应是‘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芳华只觉得他一次比一次的直白,可是她好喜欢,下一回,她是否应该更努力、更主动一些?
忠毅侯府,袁琨听到下人禀报,芳华跟薛重光一起看花灯,把床边小几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一个杯子砸在边上侍候的丫环头上,顿时鲜血直流。
因这猛的一下动作扯疼了胯部的伤,袁琨疼得粗声喘息起来,对着跪在地上的侍卫吼道:“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那侍卫叩首行了一礼,闷不吭声地离开了。侍候的丫环也立刻涌出了屋子,顺便将伤者带了出去。
袁琨凝视着地上那滩鲜血,视线又移到了自己的胯部上,双目顿时一片赤红。
那日被袁老大捅了一刀之后,他就再也不能下床了。
无论请来多少擅长外伤的医者,都推辞不治他的伤。他就知道,内腑之伤尚可调理,但他的子孙根是永远的废了。
自那日被人当众捉奸,徐姑娘一状告到太后跟前,之后,皇上的旨意就下来了,革除了袁琨锦衣卫副指挥使的职位,呵斥他伤风败俗,让他闭门思过。
因为他是永福郡主的后代,身上带有皇族血脉,皇上把忠毅侯降为三等伯,爵位也给了袁府老三。
“一定……一定和芳华脱不了关系……”
他低声念着,咬牙切齿,只恨不得吃芳华之血肉。除了芳华,还有谁恨他至此?
可是,她哪里有那样大的能耐?否则,如何会与张见仁和离?一想到张见仁如今的处境,他又踌躇了起来,肯定就是芳华害得他如此。
可他却不想想,如果不是他自身不正,又如何能给人找到破绽,把他打的爬不起来?
××
芳华和薛重光两人难得相会一解相思,时光转瞬即逝。
不过,无论两人再如何的难舍难分,终究是要暂时别离,不过,到下一回相见,就是一生相依相伴了。
薛重光傻傻的说,“这世俗之礼可真烦人,还没有以前见面来得自在。”
芳华抿唇偷笑。
不过,一想到下一次,两人仿佛凝结在地上的双脚,又有了挪动的力气。
薛重光的情话张口就来,让芳华双颊绯红,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塞到薛重光的手里,也不等他问是什么,她就轻轻的后退几步,笑着说:“我进去了,你路上小心。”
他立在原地,就这样目送着她一步一步远去,走进那大门中。她的丫环出来迎接,大门缓缓关闭。
月余之后,他便将带她离开这座宅邸、这架大门。他心中充满了急切,只恨不得能早些将她揽进怀里,让她属于自己方能放心。
只是,仔细想来,需要筹划的事情还多得很。若是让自己忙碌起来,不过四十来天而已,弹指一挥间便可过去罢。
看了半晌,薛重光这才缓缓转身往回走。
东市的灯树隐约露出身形,绚丽夺目。它与背景般的夜空都静默不动,而左右说笑穿行的人们却仿佛不息的川流。一静一动,一明一暗;静中有动,动中有静;明中有暗,暗中有明。
他脑海中忽然又浮起了灯光下她欢笑踏歌的神采,黑暗中她脉脉相望的模样。
忽然他随意地绕进了依旧热闹非凡的东市里。他忽而停下来看灯,忽而走进那些仍然开着的店铺,忽而又挤入人群里看百戏。很快,苦苦跟在他后面的几人就失去了他的踪影。并没有人发现,绕了一圈后,他又回到了皇上御赐给他的端王府邸。
王公贵族居住的地方也扎了灯树,灯楼,但远不如东西两市,皇城前那般壮观,却也吸引了不少看灯的人。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也就没什么人注意到薛重光背后多了几个彪形大汉,他们一路跟着薛重光进了端王府,一直到薛重光暂住的书房,才松了一口气。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薛重光没有了在芳华面前的和洵。
“袁家那边既然还能派出侍卫来跟踪,你再给他们找点事情。”薛重光冷淡的说到。
没了职位,废了身子,也遭了皇上的厌恶,袁琨往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不过这正是他希望看到的情景,但是,还不够痛苦。
他要让他无法忍耐,失去理智,再彻底的击垮他,才不违他的初衷。
贪狼心领神会,退到一边。
七杀上前说到他追查泰和钱庄的事情,说差点捉到钱庄的当家夫人,可是却被逃脱了。
薛重光陷入沉思,如果只是一个简单的富商夫人,如何能轻易的逃过七杀的追捕?
只是,他当初见过那位当家夫人一面,只是觉得她有些面善,可他游历了这么多年,过目不忘,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在何处见过那位当家夫人。
“属下办事不力,去到当家夫人的院子时,她的书房已经着火了,很多资料名单都没了。”说到这里,七杀的心里堵的厉害,如果当时能找出来,说不定现在爷也能知道他的身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薛重光也可惜,不过,他还是安慰了一下七杀,“你已经尽力,不用想那么多,原来那批人已经暴露,再换一批过去,一定要找到那位夫人,她肯定在当地经营了多年,势力网庞大,趁现在她还在惊慌中,找到她,否则她可能隐藏的更深,或者逃的更远。”
芳华回到府里,因已夜深,就没去给田氏请安,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后面的清实和清欢则是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姑娘和王爷好好的,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喜闻乐见。
这样鲜活娇嫩的姑娘和以前死气沉沉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这好,主子好了,她们才好。
从净房洗漱出来,还见到清欢一脸傻乎乎的笑,芳华佯怒,“还笑,再笑我罚你留在舅舅家,不带你出门子。”
清欢大惊,她可是要跟着姑娘一起去王府的,要好好侍候姑娘,当下她大叫起来,“姑娘饶命啊。”
芳华瞪瞪眼,“太假了,演的一点都不好。”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于是赶走两个丫环,“走开走开,我要睡觉了。”
清欢笑盈盈的说到:“奴婢可走不了,今夜轮到奴婢守夜。”
芳华上了床,清欢帮着放下帐幔,拿走灯,去了外间的榻上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