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 醉歌篇 你的答复

如果是几天前，她刚醒来那会，双腿毫无知觉，她可以自我安慰说是还没有彻底康复，只要好好修养就好！

可是一连几天，妈妈依旧对于这件事都避而不谈，再联想到她曾说的，撞上大卡车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那她，还有自欺欺人的必要吗？她不是傻子，相比起来，她比任何的平常女孩都敏感，对于这种事，她想是早有预料的，她比任何人都能接受现实，她想，一定是曾经的自己过于成熟。

在这个家这几天，除了这个妈妈以外，她没见过任何亲人，她想，这是造就她成熟的原因。

可是，可是……即便如此，她安慰自己说，不要紧，没关系，但真的能没关系吗？

她总要面对，她总要说出来，自己的两条腿，是永远的废了，还是只是暂时性的。

期待着是后者，可内心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别天真了！上天不会给你那么多奇迹的。

果然，钟妈妈听着女儿强忍坚强的话语，这些天来的坚持隐忍不复存在，眼泪不断掉落，再次来到床前拥住病床的女儿，柔声道，“歌儿，会没事的！无论如何，妈妈都会想办法，想办法让你恢复的，医生说了，不是没有机会，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手术成功的话，一定可以的……”

醉歌苦涩一笑，缓缓退出钟妈妈的怀抱，她想，她的适应能力，真的太强了！

“妈妈，我的手术成功率，是几成？”

钟妈妈微微一惊，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反应过来，一直是知道的，自己的女儿很成熟，从来不会让她担心，因为母女俩从小一直相依为命。

可是，如此的镇定，仿佛任何事都不能将她打倒，仿佛经历过千辛万苦的状态，果然……都是因为她吗？

“五成左右。”钟妈妈说道。

“是五成不到，对吗？”醉歌抬头看向钟妈妈的眼睛，神色是淡静的，认真的，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钟妈妈惊讶抬头，有些不敢面对女儿如此直白认真的目光，甚至惭愧的不敢对面她。

“呵，果然啊！一定是这样的，因为手术的成功率五成不到，所以妈妈直接把我接回来了，妈妈不想让我在手术中永远失去双腿，妈妈想要找一个成功率更高的方法，妈妈都是为我好，所以，也想要让自己考虑清楚对吗？”醉歌的语气仿佛看透一切。

钟妈妈无奈苦笑，对于这个女儿这几天来的一切变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沙哑的声音缓缓诉说，“是啊！我一直知道，你很坚强，很成熟，也很有担当，所以，想让你自己想清楚。医生说了，这次的手术，不止要很高的费用，还要很大的决心，如果，如果这唯一一次的手术失败的话……要么，是再无康复的机会，要么，要么就是……”

钟妈妈说到此处，忍不住低泣，“永远醒不过来了！我想，这是关于我女儿一生的命运，我怎么可以擅自决定呢？所以，妈妈在等你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