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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荒野迷踪

作者:海口一只狗 | 分类: | 字数:32.2万

第9章 韩口张

书名:东北荒野迷踪 作者:海口一只狗 字数:3116 更新时间:2024-10-27 02:08:40

鬼眼刘说道:“我看这村子阴气笼罩,惹事儿的不是一般的善类。不过,如果咱们能除了这阴气,揪出这小鬼来,村子如何感恩戴德自不必说,咱兄弟几个这名声,可就自此打响了……”

二狗一听又要来活儿了,虽说是有些危险,却还是跃跃欲试道:“什么鬼?狗爷这一路见的多了,只有天天有酒喝,有肉吃,兄弟都在,怕啥呀!干他娘的!”

这三个月来也的确是给兄弟们憋坏了,再加上这一路所遇到的稀奇古怪的事不少,大家不仅没被鬼眼刘这番话镇住,反而激起了斗志。

只是临行前,鬼眼刘还是不忘提醒大家伙,这次的可不比从前,大家万事都要多长几个心眼儿。

当我们一进入村子的时候,这个村子给我们的第一感觉就是——静。

死一般的静。

偶尔见到干农活回家的乡亲们,也是一脸麻木、深沉。整个村庄都笼罩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我们跟着鬼眼刘,一番打听后,进了村长的家。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眯着眼睛一脸和善。鬼眼刘开门见山地说:“村长,我们是四处游地开棺捡骨的,路过咱们村子,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人家最近想迁坟捡骨?”

村长很和气地说:“没听说有要开棺的。”

鬼眼刘从身后的竹篓里摸了半天,掏出来盒“大红喜”,递上根给村长说:“咱们几个从南面一路过来,不知能否在村长这里暂住一晚?还有些事情想同村长说——关于咱村子的事。”

这鬼眼刘平时没看见过他抽这种纸烟,想来他的竹篓里面真是应有尽有。

村长一听他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点头说:“能来到我们高桥,就是机缘,要是你们不嫌弃,就住在我这里吧。我闺女不在咱村子,我一个人住这大房子也挺空荡的。”

要说这鬼眼刘真是神了,不知在哪里弄来的驴肉,晚上哥几个就在村长家里喝酒吃着驴肉,好不自在。二狗一直在说鬼眼刘不地道,有驴肉不早拿出来跟大家分享。

酒过三巡,村长拉开了话匣子,问鬼眼刘道:“刘师傅,你今天要说的,是什么事?”

鬼眼刘摆摆手:“大哥,客气了,叫我小刘就行!我要说什么事,村长您应该知道吧?”

村子红着脸摇摇头,不再说话。

鬼眼刘压低声音道:“咱村子的狗,都去哪了?”

鬼眼刘这一说,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村子这么静,很大的原因是因为,这村子狗很少见。按道理,即使不是满大街都是,最起码在这样的村子里,在傍晚的时候,狗叫声还是应该有几声的。

村长长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对于他来说,这该是个令人痛苦的事情——

“老一辈都说咱高桥村风水好,依山傍水,能出人才,谁知道这几年,高桥村很不景气,几乎是年年都有一户人家死个人,每年都是,准得吓人。村子里好多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剩下的走不了的,或是没地方去的,只能呆在这个小村子里,有人说,咱高桥村被人下了什么诅咒……”

村长说着,捂着脸,身为一村之长,村子变成这样,他的揪心程度不言而喻。

“然后是牲畜们,一开始村里老是有人丢鸡丢鸭的,我领了几个人查了很久,也没查到什么;然后就是猫狗,丢的丢死的死,没出一个月,村里的猫狗都快丢绝了;后来就是猪圈里的猪,丢倒是没有丢的,但都死了,死状那个惨啊,那猪的肚子好像被刀划开了一样,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地上一滩血,喉咙也被咬断了;还有的狗,头直接断了,和脖子分离了,只有一点皮和脖子相连,然后歪倒在一边,像是被什么东西撕断的一样……”

鬼眼刘吧嗒吧嗒又开始抽他的旱烟,我心下发凉,问村长道:“这么长时间了,难道就没有什么线索吗?”

村长急的都快哭了:“线索倒是有一些。起初说是村里有打麻将的娘们儿,一天晚上聚在一起,打到后半夜。半夜的时候,就听见院子里有鸡叫,叫的声音可惨了,他们拿上手电跑出去一看——鸡窝门被撞开了(农村鸡窝门多是苞米秸秆、木栏围成的),鸡都没了,地上一滩血,大家都吓完了,那大门还关着呢,院墙老高,就算有人偷鸡,跑得也没那么快吧?”

一旁的二狗抓起一把驴肉嚼了嚼,鼓着嘴说道:“八成是黄皮子干的,黄皮子祸害鸡,这家伙跑得快,你们哪能逮着它呀?”

“起先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啊,可是那猪是怎么一回事,黄皮子不能祸害猪吧?而且,这事儿远没有完。再接着,他们打麻将的这家有人死了,办完丧事一百来天吧,他家就开始丢鸡丢鸭,他家里的男人在城里干活,那几天刚好在家。因为丢鸡鸭的事都是在晚上,所以他又买了些鸡回去,晚上就没睡觉,一直等着这偷鸡的现原形。“

”可偷鸡的人没见着,倒是听见房顶上有动静,那声音就像有人在房顶上走路。他一想,你终于来了,看来还是个会把式的主儿。他拎起铁锹就冲了出去,可房顶上哪有什么人影?”

村长说到这里,我突然发现鬼眼刘的眼睛里冒了光。鬼眼刘抽烟的时候本来是眯着眼睛的,这会儿竟然把眼睛瞪得老大。我问鬼眼刘说:“刘哥,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鬼眼刘点点头,又摇摇头,让村长继续说。

村长说:“这事已经两年了,眼看村子里人越来越少。能走的都走了,可即便是他们进城去了,可早晚有天还得回高桥村来,混的开的,能在城里一直住着,混的不好的,还得回来种地。可这村子……快没法住人了……”

鬼眼刘一直在抽烟,这会儿突然抬起头,问村长道:“你们村里的坟都埋在哪?”

村长回答说:“村西头的老林,村里老了的人都埋在那里。”

“嗯,你们老林里有没有什么古怪的事发生?”

村长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没听说什么特别的事,一直安安稳稳的……哎,倒是有这么一件事——听村里的孩子说,经常看见一只大黄狗,在坟圈子里到处乱窜……”

屋子里都弥漫着鬼眼刘的旱烟味,村长的叹息声不断。一直沉默的东子这时开口说话了:“刘哥,我想起了一件事……”

鬼眼刘看着他,笑着说:“你说吧,看看咱俩想到的是不是一件事。”

“我看过的一本书上说过一种黄狗,名叫‘吠天’,吠天生长在墓地之中,每当日食的时候就会冲出来,朝着天空大吼大叫。传说它们是墓地里的镇魂者,用来压制墓地中不安分的古尸……”

鬼眼刘点点头:“你跟我的第一反应是一样的,我也听过这个说法,不过我没你懂得多,不知道它们的名字。但这里面的这个黄狗可不是你说的那个,这个狗是一种信号——”

“信号?”

“嗯,诈尸的信号……”

鬼眼刘此话一出,尽皆哗然。村长更是打起了哆嗦:“你是说……诈尸了……”

鬼眼刘灭了烟袋,叹口气说:“咳,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鬼眼刘敲灭了大烟袋,先是问村长说:“咱村中老林有没有外姓的,或是无主孤坟?”

村长想了想,随即点头说:“外姓的是没有,倒是有一座坟,是村里刘三家里的。具体是谁的不知道,刘三总说是他亲戚,没地儿葬,就葬在咱老林了。现今刘三也走了,那坟是谁的还真成了谜了。”

“刘三死了多久?”

“也就一年半吧……”

鬼眼刘点点头:“我怕这不是一般的诈尸,搞不好是韩口张捣的鬼。”

村长一听“韩口张”的名字,差点瘫倒在炕上。我们兄弟几个却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不理解村长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忙问鬼眼刘:“‘韩口张’是谁?”

鬼眼刘道:“这韩口张,又叫‘旱口葬’,说白了,就是一大粽子。人死后白天,若是怨气太重或是葬在养尸地,或是被黑猫惊了灵,都会变成韩口张。尸体不腐,还能行走。死而复生变成韩口张的,先会吃掉自家牲畜,然后会吸走自家亲人的精气。速度很快,白天看不见,只有晚上才能看到他们。”

“哦……韩口张,旱口葬……刘哥你说的不会是旱魃吧?”东子突然想到了什么。

鬼眼刘“嗯”了一声道:“你们有文化的东西咱们不懂,不过韩口张好像有这样一个名字。”

二狗忙问道:“哎哎,东子,你那个旱魃,又是个什么东西?”

东子解释道:“旱魃呀,据说是能引起旱灾的大怪物,他一出现,则‘赤地千里,滴水无存’。变为旱魃的死人尸体不腐烂,坟上不长草,坟头渗水,旱魃鬼会在夜间往家里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