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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们都是我的人间一两风

作者:莲若兮 | 分类: | 字数:35万

第96章 痛失初吻

书名:哥,你们都是我的人间一两风 作者:莲若兮 字数:2461 更新时间:2024-10-23 09:23:47

“上次,你说起你爸的症状,我就给他磨了些药粉。”雪秀把一张小纸条拿给杨俊明看。上面工整地写着吃法,用量,还有外加按摩的穴位。

杨俊明有些懵,又有些惊讶。

雪秀微一颔首,神情谦虚又骄傲。

“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好你爸的病,但绝对有益无害。”

“你还深谙此道?”

“一点点。”雪秀说,“我的一个本家爷爷懂中医,我跟他学了些皮毛,试试吧,撞病撞病,或许就好了。”

雪秀笑着,唇珠在灯光下闪着光。

“那你帮我也看看。”杨俊明腆着脸,隔着桌子探过身,冲雪秀展开手掌。

“滚开。”雪秀忍俊不禁。她心性一松弛,抬手就在他手掌上一拍。

杨俊明并不躲闪,反一把握住雪秀的手,还把黑沉沉的眼眸黏在雪秀身上。

雪秀奋力抽回手,起身讪讪地扒着刘海,低声说,“你也吃得差不多了吧?我该回去了。”

杨俊明眼底闪过一抹笑意,随后若无其事地跟着离开了餐桌。

“也好,过了今天,我一定会很忙。这样吧,劝当散步,我走着送你回去。”

时间快到九点了,路上来往行人多了起来。杨俊明并不走大路,而是领着雪秀穿街过巷抄近道。

路上,杨俊明问雪秀最近学习如何。

雪秀说课本已经全学完了。

“我最近刷题似乎更顺畅了。估计是前面内容学通了,后面没觉得很难。依着我哥的提示,多琢磨琢磨也就看懂了。”

“这就叫融会贯通。”杨俊明欣喜过望。“知道吗?其实你很聪明的。像你这样不参加高考,的确可惜了。”

雪秀不说话了。

“怎么啦?”

“没什么?”雪秀弱弱地说,“也许考不考的也不是很重要。”她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杨俊明看雪秀有些沉郁,忙换了话题。“你也是个生活气息很浓的人。”

“生活气息?但凡活人,哪个人身上没有?”

“不,生活气息可不等同于活气。”他说,“以前我常和铭鸿一起喝酒,喝醉了我睡床他睡沙发。那时候,我会觉得屋子只是生硬的方格框框。可你走进来就不同了,我觉得是你让屋子活了。”

他们抄了近道,还没说一会儿话,就看见了路口的商店。两人不约而同地怔了一小会,彼此都觉得路有些短。

拐过一个弯,雪秀就看到了小屋里透出的灯光。

她说,到了,你回去吧。

杨俊明突然伸手拦住雪秀。

他伏在雪秀耳边轻声说道:“知道吗?我其实比你还矛盾。我像只贪食蜂蜜的熊,一面怕蛰,一面又贪恋着甜蜜。”

他笑意深浓,情意绵绵的目光胶着在雪秀的脸上。雪秀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瞬间浸淫在他的温情里!她像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能动,更说不出话来!

还没等她从错愕间回过神来,唇上一片湿热,雪秀感觉身体过电般一抖……

杨俊明刚把她的唇噙在口里,就被一股大力给推开了。

雪秀如草间受惊的蚱蜢,一蹦就是好几步。她惊疑未定,屈辱和愤懑使得她的珠唇在灯光下微微颤动着。

“阿秀,我——”杨俊明有些惊慌,他颓然地向雪秀伸着手。

雪秀转身跑开了……

春秀正趴在床上翻弄着一本杂志,被雪秀大力推门的响动吓了一跳。

“怎么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会晚些。”

“哦,吃个饭而已。”雪秀忙转身背对着她,“我……先冲凉去。”

初吻就这样痛失了,心里到底是怕还是怨?雪秀一时搞不清楚。暗夜里,她禁不住拿指肚摩挲着自己的唇,感觉杨俊明的温存始终停留在那里,久久不散。

六月底,公司里出了点事。那天下班的时候,车间主任叫住了雪秀。她把雪秀带到公司行政三楼的一个房间里。她的原话如下:

“这一年多来,我们车间频繁地丢失铜片。不用说,这一定是有人私藏带出公司去了。杨经理走的时候要我关照你。我也冷眼观察着你,觉得你不像那种人。可没办法,为了厂里,我也是公事公办。你能明白吗?”

“我不明白。”雪秀说,“丢失铜片和我有什么关系?”

“有人告发了你,说你偷铜片。”她说得很直白,雪秀震惊不已。

“理由呢?”

“休息的时候,你总是往外跑,几乎从不在车间里。”

“我不在车间,但我也没离开。”

“那你在哪里?”

“我嫌车间里太吵,常在顶楼待着。”

“谁能证明?”

杨俊明和于胖子都辞职离开了公司,再说,雪秀也不可能把他们说出来。于是她说:“独自吹吹风,难道还要报告吗?”

“理由不充分,对不对?”

确实说不清了,雪秀也这么觉得。

她把眼睛投向雪秀的包,雪秀十分清楚她的意思。于是,手指捏住包底往地上倒,哗啦一声,掉下来硬币,清凉油,笔,发夹子,还有一本书和一个笔记本。

她独独捡来起笔记本,封面上写着“数学纠错本”。她随手翻看了几页,神色变得惊诧又蔼然。

“看清楚,有没有铜片?”雪秀气呼呼地问她,还在她面前抖了抖那本书。

“你在自学?”她答非所问。

“我说我上楼顶去看书做题,你可信?”雪秀被人无辜冤枉,心里羞愤难当。

“我信。”她竟然坚定地冲雪秀蔼然一笑,反而让雪秀一脸莫名,不知说什么好。

“我想知道是谁举报我的。”

“知道了又怎样?”她一面帮雪秀捡起地上的东西,一面问。

“不想怎样?”雪秀从她手里一把夺过包,脸憋得通红。“我可以走了吗?”

“可以。”她依然和蔼地答道。

雪秀走到门口,虽然满心屈辱,但还是回头再次申诉道:“我从来没有偷过一个铜片。你们不能因为别人说什么就乱怀疑,说不定贼喊抓贼呢。”

说完,雪秀仍然余怒未消。这样无端的猜疑,于她无疑如同被人搜身一样屈辱。雪秀回到车间的时候,车间里已经聚了好几个吃好饭的人。她们头靠头低声地说着话,虽然她们一向如此,但那天雪秀总觉得是在议论自己。

晚上回到住处时,雪秀把发生的事全盘和春秀说了。春秀说清者自清,但雪秀已经不想去上班了。

春秀说也好,哪里不是留人处?不去就休息几天吧,工作有的是。只是你以后见不到杨俊明了。雪秀告诉她,杨俊明已经辞职了。她很吃惊,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辞职?雪秀简单地说了说。

“出门快一年了,我想回家一趟。”雪秀说。

春秀说:“我在这里等着你。”

月初工资一发,雪秀就没去厂里。她陪春秀在一家服装厂找到了工作,又盘桓了两日。

直到七月十二日才去买了票,和上次不同,雪秀只是带上书和几身换洗的衣服,连一口箱子都还没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