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叫啥？”海兰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王龙江。”晶晶有些愕然地羞涩回答。

“黄龙江？”

“王，我普通话还可以吧，不会黄王部分。”

“我懂了。”海兰把花生壳扔垃圾篓里，拍拍手要走。

晶晶拉着她，“你懂什么？”

海兰眼神朝着隔壁的墙瞟了一眼，不着四六回答着：“黄龙江一带全部带蓝牙。”

晶晶：？？

海兰一蹦一跳的离开后，隔壁房间王主任走出来，晶晶的门半掩着，也没客气直接推门进来。

晶晶揉着太阳穴，“她比诞王还难应付，不想说的一句也不说，总能把你的思路引到别处，我觉得她适合你们政审组。”

王龙江笑了一下，这个她不用特指也知道是谁，今天和晶晶联手做了一个局，只是想刺一下海兰的神经。

这个小丫头可不简单，在留置处待了一个礼拜，什么话也没套出来，只回答她知道的，不知道的就说是领导安排，可以找老刀把子佐证，对方是不是老刀把子她也不清楚。

这种似是而非的口供怎么敢递上去，老刀把子真是她直属领导，这不是打探内部机密，若不是领导，随便拿一个挨边的就去找领导，会被批评工作不扎实，沉不住气。

就这九个字的评语，基本没有提干希望了。

而且海兰只是觉醒后执行任务线的来源语焉不详，对组织没有任何损失，还成功搭救出四位同志，如何处置谁也给不出具体意见，只能冷眼旁观。

“继续观察吧。”王龙江感受到组织最近的暗流汹涌的局势，现在外面形势这么危急，内部还在搞甄别和审查，人心浮动，什么妖魔鬼怪都跳出来。

还出了麻二这么一个胎息入定的唐僧肉，那么多高层领导明里暗里跟自己打探消息，已经有人蠢蠢欲动要亲自下场。

晶晶没好气道：“坚决完成任务，请王主任放心。”

王龙江摸了摸鼻子，知道晶晶还处在留待查用的尴尬时段，也不好说什么安慰的话语，显得自己巧言令色，表里不一。

今天海兰刚放出来，还是去观察一下，是不是有人迫不及待出手了？有些话他没跟晶晶讲，有人通过自己的领导转达意见，海兰没确切的嫌疑就放出来，他眼皮跳得厉害，有种不好的预感。

海兰推开门就心惊肉跳，好像有不利于她事情要发生，正要退出来，一只大手从黑暗里探出抓住了她的脖子一把拽进房间，门‘砰’一下关上。

随后屋里的灯亮起来，海兰知道遇到劲敌，对方思维缜密，路上人不多，也有人看到自己进屋了，如果不开灯会让人怀疑。

也有对方刑讯完就要灭口的可能，不怕她记得模样，腿不由得抖了一下，向后倒去。

那人站在海兰身后，用另一只手挡住海兰的后背，点了穴道，又拿手指细的绳子把她手脚捆住，用一个布条勒住她的嘴巴。

行动干脆利落，没有发出桌椅碰撞的声响，海兰终于看清他的脸，蒙着面，额头大大的川字纹，眉毛连接在一起，眼睛凌厉无情，颅骨偏窄，面巾下的脸应该是刀削硬朗。

手指关节保养的很好，指甲修剪很整齐，没有疤痕，指节清晰修长，这是一个做事严谨，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可能是处女座。

海兰默默分析了下，用对付晶晶那一套可能蒙混不过去，还可能对自己辣手摧花，十三岁的花季少女，就要在今夜凋零。

没等她自怨自艾，蒙面人开口，“我可以一秒内刺穿你的左侧颈动脉，形成喷溅出血，然后失血缺氧，半小时内痛苦死去，所以......”

语气不急不缓，声音清冷没有起伏和重音，似乎在叙说毫不相关的事情，“问什么答什么。”

海兰摇摇头意思自己不喊叫，又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话，问什么答什么。

摘掉布条，海兰默默给自己点了小蜡烛，这种机械人性格是天生审讯高手，如果去做医生和杀手也是业界精英，这类人不会被任何情绪影响。

“上线是谁？”

“老刀把子。”

男人眼睛里瞳孔紧缩，似乎被激怒，语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你最好实话实说。”说完手里出现小臂长的木棍，点在海兰的胸口，被老李头撞裂的胸骨还未痊愈，痛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眼前一黑，差点晕过来，全身被汗打湿，依然颤抖不止。一吸气，胸腔痛不欲生，于是老老实实有气无力道：“他说他是老刀把子，至于是不是我也不清楚。”

没等蒙面人继续发问，继续交代：“我觉醒后一个礼拜他就找到我，让我加入觉醒者Q组织，我听命于他的领导。”

“代号？”

“我的？我没有代号，就连暗号密语也是我看李嫂和秦管事接头才学会的，什么都没教我，一个月也见不了一次面，每次的任务都是零零碎碎的。”

“觉醒时间？”

“我在政审时候说过，不到一年。”

蒙面人分析这段话，正常组织里有的潜伏者一年也接头不了几次，除非有大事要事要上报，

就算这半年来组织成员活跃，之前呢？和平相处时期，都是进入休眠模式，一个月至少见一次，太频繁。而且海兰在内宅人来人往，不能无缘无故消失，证明那个上线就在王府。

组织里很多条线都在王府安插了人手，真不好分辨是不是老刀把子那一条线的下属。

“近期任务？”

“配合诞王行动，给晶晶姐那边传递消息。”

“什么消息？最好把相关信息都说全，不要等我一个一个问。”蒙面人有些不耐烦，这个小丫头属懒驴的，抽一鞭子动一下。

以前遇到的人，早吓得恨不能把小时候尿床的事也说出来，不等自己问就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资料显示在地球是个大二普普通通大学生，不是什么机密单位培训出来的，天生吃这碗饭？

难道她经过反审讯训练，还是年轻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