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对高俊的感情，应该在6.5到7.5之间。

就这，也已经是覃如两辈子的最高分了。

见多了分分合合，感情就像吃快餐，所有步骤都快。

老一辈半辈子才能干完的事，小辈一年干完，能不快嘛。

高俊这样的只在书上读过。

当然，覃如也不觉得婚恋观一定是时代决定的，最关键的还要看人品。

就说大诗人徐志摩，更古老，照样花心滥情。

还有一点，人是会变的，感情好的时候如胶似漆，嘴里心里全是一生一世，谁知道未来会如何呢。

至死不渝的爱情，覃如相信是存在的，但太少太少。

见高俊推着车子闷头往前走，不等她，覃如只好小跑跟上。

拉住高俊的胳膊，她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不想撒谎骗人，更不想言不由衷。

好一会过后，她才道：“高科长，格局小了，别整天想着情情爱爱，多为国家做贡献吧！”

高俊气笑了，狠狠瞪她一眼。

如果不是这女人问，他根本不会说出口。

他发誓，没有下回了。

有种被骗被耍的悲凉，伤心了。

一直到进了九十五号院，高俊都没再搭理覃如。

估计三大爷听一大爷说起覃如初二回来，早早等在大门口，寒风都吹不熄他的热情。

“淮如，高科长，过年好啊！”

他笑容可掬的打招呼。

“三大爷新年好，给您拜年了！”

覃如客气的说。

高俊照旧是冷着脸，只说了句：“新年好！”

三大爷倒没觉得如何，这位高科长从第一回见就是这样的表情，从没变过，估计是面瘫。

其实，覃如感觉三大爷可能有事相求，往常他虽说守门，但对谁都爱搭不理，除非给点好处。

这会对她比对自家嫁人的姑娘回门还热情，很难不令人多想。

不过，她并不担心，有所求总会说出来的。

“棒梗从昨天就念叨你呢，快回去看看吧。”

三大爷托托眼镜框，善解人意的说。

“行，三大爷您忙，中午来我家吃饭。”

覃如挥挥手，进了中院。

院子一成不变，只是多了层鞭炮炸碎后的红纸屑。

一大爷正背着手在院里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想做什么。

听到覃如进院的脚步声，他转过身道：“棒梗妈，回来了？高科长，新年好！”

覃如微微一愣，有事发生。

平时一大爷要么喊他“小秦”，要么喊她“淮茹”，尤其二婚后更是如此，今天竟然喊“棒梗妈”。

很明显，这是在提醒她还是棒梗妈妈，还有棒梗这个大儿子。

“难道棒梗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发生？”

覃如暗暗担心，同时也有些愧疚，自从有了四个宝，精力的确分散许多。

“一大爷新年好！”

她赶紧问道，“院里都还好吧？”

担心棒梗到了青春期，有话不好意思和她这个妈妈说，得先侧面了解一下。

“都好！”

一大爷点头，厂子发展的好，职工受益，生活工作都比往年好，这话一点不掺假。

“棒梗……”

他犹豫了下。

“一大爷，您倒是把话说完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被欺负，被打了？”

应该不至于吧？每个休息日都让三孩子去烟袋胡同，跟高俊练军体拳呢。

“不至于不至于！”

一大爷连连摆手，“经常有小姑娘来找他，我担心他还小，不知道轻重，万一惹了祸就不好了。”

毕竟是自己亲徒弟的独苗苗，他还是担心的，万一走了歪路，对不起徒弟。

“经常有？”

覃如愣了，棒梗才十四五，这会的孩子也太早熟了吧？

“不是一个。”

一大爷担心的说，“别看棒梗年纪不大，他高啊，说十七八都有人信，乡下都能娶媳妇了。”

“你得多操心操心，这是大事。”

覃如连连点头：“一大爷说的是，我这一直还把棒梗当孩子呢，没想那么多，娶媳妇怎么也要七八年啊。”

“七八年？！用不了！”

一大爷摇头，“最多四五年。”

十八九就结婚？太早了。

覃如不赞同的摇摇头。

“你当年嫁过来的时候十七八。”

一大妈不知什么时候从屋里出来了，用事实证明老伴说话不虚。

覃如愣了愣，秦淮茹早年的经历她都忘了。

高俊拧着眉毛想：“媳妇第一回结婚的时候我小学还没毕业？”

便宜贾东旭了，媳妇肯定特别水灵。

“别太担心，小姑娘一看就条件不错。”

一大妈笑眯眯的说。

覃如哑然失笑，她是担心这个吗？

她转身看了看贾家的方向，正想怎么都不出来，就听到棒梗的鸭子声：“妈，您回来了，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呀。”

变声期，声音可想而知。

覃如失笑，走过去，捧住大儿子的脸蛋揉了揉：“哎哟，我大儿子长大了，瞧这把嗓子，哈哈哈。”

棒梗无奈的看着大笑不止的不良老母亲，目光宠溺。

他将目光移向高俊：“高叔，新年好！”

高俊心里有些不爽，他发现这小子越长越像贾东旭。

媳妇揉脸，说不定是想揉死鬼贾东旭的脸。

其实，覃如根本想不起来贾东旭什么模样，翻看前身记忆像看电视剧，投入感有，不多，毕竟两人性格秉性，为人处世都不同，很难感同身受。

秦淮茹，虽然对傻柱不好，但对贾家和仨孩子没话说，绝对算贤妻良母。

覃如可没有这种奉献精神。

“咳咳。”

见高俊一脸苦大仇深，愣着不说话，覃如连忙提醒。

回过神来，高俊点点头：“过年好！”

“快进屋，妈，你手冰凉，赶紧烤烤。”

棒梗拉着覃如就进了屋。

“你妹妹呢？”

覃如没看见人。

“小当在做饭，槐花昨天睡得晚，还没起。”

棒梗让妈妈坐在炉子边，还倒了热茶。

“高叔，别站着了，您也坐。”

小少年忙前忙后，还端出了瓜子花生松子。

“松子留着自己吃，你叔不爱。”

覃如扫了眼零食，还是她从家里拿过来的。

高俊一颗心拔凉拔凉，他是不喜欢吃嘛，他是不舍的吃。

委屈，伤心，不高兴。

“叔不是不爱吃，是不舍的吃，妈，你太不细心了，该多关心关心高叔。”

棒梗的话令人意外。

高俊忍不住打量了便宜儿子一眼，可以啊，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