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她很过分……”

闻曳白委屈告状。

七天，他七天没有睡他师尊了。

结果宴席上，还一口一个色鬼地喊他。

慕臣风看着闻曳白憋屈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

这真的是系统里预告的绝世鬼王吗？

一个凡人就拿捏了他。

小公主现在就叠着手臂，站在远处，一脸严肃地盯着看。

处处提防这只鬼。

闻曳白就算想干什么，他也没法在小公主眼皮子底下干。

“啊——”

闻曳白崩溃。

今晚是留不住他的师尊了。

“纵欲不好。”

“徒儿哪有纵欲，徒儿夜夜独守空房……”

漫漫长夜，没有师尊相伴，属实煎熬。

“那再守几日。”

“……”

残忍，无情，冷漠的师尊。

“徒儿走了！”

闻曳白怨气满满，转身而去。

色什么鬼，他亲都亲不到，还色，他都快变怨鬼了。

“可算走了！”

歆染松了一口气。

天天盯着这鬼，也挺费劲的。

闻曳白走后，慕臣风和歆染也离开了初钦王府。

大街小巷，行人依然络绎不绝。

途径一家脂粉店，老板正在叫卖，说有几款新的胭脂。

歆染拉着慕臣风进门。

挑选胭脂。

歆染选了一款，擦了擦，“好看吗？”

“好看。”

确实好看，小丫头阳光明媚了很多，没有再伤害自己，末幽草编制的手链也成了纯装饰。

对异性也没再那么排斥。

逛完脂粉店，歆染又顺便逛了几家首饰店。

慕臣风也不着急，就陪着她逛。

“小仙君！”

慕臣风闻声识人，抬眸一看，还真是韵娘。

“她是谁？”

歆染下意识警惕。

“一个朋友。”

“鬼里鬼气的！”

歆染嫌弃。

“小姑娘怎么这么没礼貌……”

韵娘说着便从二楼冲下。

一张巨大的鬼脸，直接贴脸。

慕臣风连忙扶住。

小丫头哪里见过这场面，直接吓晕，连喊都没喊。

“可不就是女鬼~”

韵娘笑道。

“你怎么能这样。”

“吓得就是这夷卯国刁蛮任性的小公主。”

韵娘从慕臣风手里抱过不省人事的歆染，递给身后的守卫，“带你家小主回去吧！”

转身又对慕臣风道，“小仙君跟我去一趟鬼界，有个仙人在我那里设了个结界，我破不了，小仙君替我去解一下。”

“你把我当什么了。”

上次的事，也没见她来感谢。

这会子又来使唤他了。

“有求必应的活菩萨。”

“……”

“快点！我的人都快死了！十万火急！”

韵娘拉着慕臣风赶回鬼界。

鬼界，汇城。

小鬼们叽叽喳喳，哭的哭，叫得叫，被困在一个仙道术法设的结界里。

“为什么困他们？”

都是些小鬼头。

好几个都没断奶。

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韵娘无语道，“我哪知道！就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仙界的结界，还在我承榄府的门前。”

尊师六品的仙道结界，鬼界的人确实不好破。

但是没道理困一群小鬼。

“哦……”

慕臣风恍然。

结界破开以后，韵娘就派人把小鬼们送回家。

“小仙君要不要进我府？”

反正都在门口。

“不了。”

进去也会被捞出来。

慕臣风告辞。

没走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慕臣风被掳进深巷。

不等反应，那薄唇就堵下，不由分说地撬开了他的嘴。

就知道是这家伙干的。

闻曳白的分身承允修两道，仙道术法自然不在话下。

设个尊师六品的仙道结界对他来说肯定也不难。

而且他现在就是承允的分身形态。

他也不掩饰。

那一头金色短发，即便在深巷子里，也依然醒目。

“师尊……”

闻曳白轻磨慕臣风的唇，呢喃软语，“七天真的是徒儿的极限……”

难怪钦王府走得那么干脆。

这是知道小公主甩不开，跑到鬼界来抓小鬼，还专门在韵娘的府门前设置仙界的结界。

这小子的鬼心眼是真的多。

“徒儿不是好色，徒儿就是想师尊而已……”

那双金红色的瞳，充满了委屈。

他确实很想他。

“徒儿是因为想念师尊，所以想上师尊……”

这鬼逻辑。

不过对闻曳白来说，也确实是这样。

他如果纯好色，他也可以找别人。

但他就是盯着他的师尊。

“师尊不喜欢徒儿，所以一直躲着徒儿，是不是？”

闻曳白的声音染着哽咽和沙哑。

如果说是，他好像马上就会碎掉。

“没有，我没有不喜欢你。”

慕臣风轻抚闻曳白那张布满委屈的面庞。

不知不觉，慕臣风也怜他。

他那笔直的路，是回不去了。

彻底被闻曳白掰弯了。

“可是师尊并没有像徒儿想师尊那样，想念徒儿。”

闻曳白怕小公主，说到底是怕慕臣风。

区区凡人，他手指一捏就爆。

不过是在意他的师尊罢了。

“这不是天天见吗？”

他每日都接他下朝。

“徒儿想念师尊，师尊就算在徒儿面前，徒儿还是想念师尊。”

闻曳白低头，抵着慕臣风的额头。

小心翼翼地捧着慕臣风的脸。

好像捧着飘落的雪花一样，好怕忽然就化掉了。

“徒儿想念师尊，想钻在师尊身体里，师尊去哪里，徒儿就去哪里。”

闻曳白凝眸望着慕臣风，满眼的爱，溢得到处都是。

“如果徒儿快死了，徒儿想在师尊胸口开一刀，把自己炼化了，补在师尊伤口里，这样徒儿永远和师尊在一起了，离师尊的心脏也近。”

这样，他闻曳白就不怕死了。

即便轮了世，再也遇不到他的师尊，他也在另一个世界里，以另一种方式，跟他的师尊在一起。

“为什么……”

慕臣风轻声呢喃。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喜欢他。

因为……他不曾被人爱过，他轮了很多世，死过很多次，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爱过他。

所以当一个真的会心疼他的慕臣风出现，他就用他全部的爱，来反馈。

连他前面的每一世，不曾用来爱过人的感情，也统统揉在一起。

甚至透支他的未来。

未来永无无尽的黑暗和无限的死亡循环，他也想把所有纯粹的爱，透支来爱他现在这个师尊。

透支光，剩下纯粹的黑暗也无所谓。

因为他知道他轮下去是不可能再遇到他了。

他想把他所有可以给的，全部给他现在这个师尊。

“徒儿心悦师尊，只这一世的师尊。”

闻曳白声音颤抖，哽断。

是他满满的爱，更是他的惶恐。

爱之深刻便是惶恐。

慕臣风踮起脚尖，吻上那微凉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