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视频来看，这个无面行者完全可以无视视频监控，你让准备的那些视仪器，失去作用了。”

莫然皱眉，杨森叹气点头，用手使劲按了按太阳穴。

无法发现对方，即便有再大的能力也无用。

“对了，你那天跟我说，内卫战士遇袭时有狗出现，是不是就是这一条？”

莫然用手指了指屏幕上的小黄狗，杨森点头：

“就是这一条，机动小队的队长确认过。”

用手指刮刮下巴上刺刺的胡须，莫然轻轻拍了拍座椅靠背：

“走，去那个荒废大院看看。”

“院子已经搜查过好几次，什么都没有。”

杨森摇头，莫然略作思量还是决定去看看：

“无面行者是从大院出来的，对一个无法被人发现的能力者来说，何处不是坦途？”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特意跑到那么偏远的地方？”

“再去看看，兴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杨森若有所思的点头，这点，他还真没想到。

两人来到废弃的院子，反复检查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毕竟警事系统的专业勘察员已经检查过好几次，若有线索早就发现了。

雨在不知不觉间停了，莫然皱着眉头在院子里来回走动，不知为什么，一进院子便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似乎有怪异的气息在影响自己，原本运行平稳的真气变得时断时续，一不留神把地面踩出好几个坑。

“咱们走吧，你再怎么转悠，也转不出花儿来。”

杨森看着背着手像个老大爷一样兜圈圈的莫然，有些无奈的说。

院子里啥都没有，三间瓦房空空如也，可莫然不知道犯了啥毛病，背着手弯着腰，在院子里一趟一趟的转悠，就是不走。

“哐！”

寻找怪异气息出处的莫然扭头刚要解释，真气却骤然一滞，体重立马成吨增长，把土质地面直接给压塌。

坠落的刹那莫然猛提真气，一个腾身跳到前方，看的杨森直鼓掌：

“好身手，功力不减当年！”

杨森冲莫然竖了个大拇指，紧接便皱起了眉头：

“这也太臭了，怎么跟汉堡店一个味？”

话刚说完杨森和莫然同时一愣，一个荒废许久的大院里有有机物腐败的味道，绝对有问题！

二人屏住呼吸来到塌陷的地面，发现里边是一个黑黑的大洞，正往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两人都是在死人堆里打过无数次转悠的老兵，一下就分辨出了是什么气味，浓烈的尸臭，还掺杂着古怪的咸湿气息。

“黄泉不愧是黄泉，随随便便兜几圈就能发现线索，牛！”

杨森捂着鼻子又竖了个大拇指，莫然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看来自己这好几吨的体重，用处还是很大的嘛！

没多久大批春城警事系统的人员便涌进了大院，勘察员和法医开始仔细勘察现场。

清除了将近半米厚的土层，下边是几张三四公分厚的实木板。

一个勘察员看看木板上崭新的断茬，然后又用手敲了敲：

“奇怪，这刺槐板子也没腐败，怎么突然就塌了那？”

现场的另一个刑侦员瞅着大坑里的情形，猛然打了个冷颤，声音幽幽的说：

“兴许是死不瞑目，你没看电视剧里，冤死的人总会用各种法子来让自己曝光。”

他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虽然现在是大白天，可这场景不对，说起来老瘆人了！

泥土和木板清除干净，众人发现，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地窖，里面是满满的雪白粗盐粒子。

警员们先在地面铺了张厚实的塑料布，然后便开始清理粗盐，毕竟这也是线索，说不定会和案件有什么牵扯。

随着盐粒迅速减少，更加浓郁的臭味飘了出来，普通的口罩已经不起作用，警员们只得戴上了防毒面具。

“怪事，这臭的有点太离谱，都快赶上毒气弹了！”

即便躲到院子外，鼻腔里仍旧有浓烈的臭气，杨森忍不住干呕了好几下。

莫然没有搭话，眼角在不停抽动。

打从清理盐粒开始，莫然便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臭气，最后甚至有点喜欢闻的感觉。

这让他的心里充满惊恐，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重口？

“杨专员，莫先生，发现尸体了！”

一个勘察员跑出惊喜的说，两人立刻带好口罩走了进去。

一位鬓生白发的法医专家，指着塑料布上严重缩水的尸体说：

“死者共五人，其中两位在六十五岁左右，看手上的戒指，应是一对老年夫妇。”

“在他们左边的是位四十左右的妇女，右边是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都是他杀，且死前遭到了非人折磨。”

“除了那些琐碎的小伤，在胸腹间都有三处致命的贯穿伤。”

莫然蹲下身子，带着手套仔细检查了一遍，看着因为腌渍收缩而更显恐怖的伤口，一个想法脱口而出：

“三刀六眼，这是惩戒叛徒时用的手段吧？”

老专家想了想，恍然点头：

“还真是，前几年有两户涉毒的人家被灭门，使用的就是相同的手段！”

“但是，为什么要用盐粒覆盖尸体？”

莫然眉头皱的老高，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或许，是为了保存尸体？”

杨森提出自己的见解，老专家使劲摇了摇头：

“不对，这些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盐粒是最近才撒上的，应该不超过一个月。”

“会是谁撒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莫然杨森齐开口，四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老专家，老专家被他们看的发毛，紧忙摆手苦笑着说：

“这我哪知道，我不过是根据现场情况进行分析，要是知道谁撒的，案子就离破不远了。”

说的也是，两人对视，都有点尴尬。

“杨专员，局长请你们回警局，有无面行者的线索了！”

春城提刑支队支队长接了个电话，赶忙过来通告，莫然杨森精神一振，这是要破案的节奏啊！

市局接待室里，春城警事局谭局长亲自给两人上了茶，然后讲起有关无面行者的事。

那间废弃的大院，之前住着一家六口，男主人叫沐立军，三十七岁，原本是一个在边境倒腾水果的商人。

由于货款被合伙人卷走，迫不得已借了高利贷，但他实在没想到高利贷的利滚利那么可怕。

由于还不起钱，放贷公司便逼迫他走歪道，利用他原本的水果运输渠道来贩运违禁药物。

家住春城的沐立军知道违禁药物的危害有多大，许多人被搞得家破人亡，心存正义的他就通过一个当警察的远方亲戚报了警。

警方在调查后说通沐立军，让他做了卧底。

因为他这条线的上家，就是缅老北东圃地区赫赫有名的毒蛇。

云巅行省发生过几起惨烈的灭门案，矛头都指向毒蛇，而联邦查获的几宗大型毒品走私，背后也都有毒蛇的身影。

毒蛇所建组织十分严密，警方一直无法在其内部安插眼线，这是一次绝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