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叫我小笨笨，谁让你叫我小笨笨的！”

小青龙龇着牙齿，一点美感也没有。

“你呀，真是一点也没有传承到我的优雅。”

红蛇红光大放，一位迤逦着红纱的男子拨弄着耳畔的长发，笑得魅惑众生。

这厮眉毛细长，五官生得清秀无比，光是看外表，铁定会以为这是一位女子。可是他外凸的喉结，平坦的胸膛却分明证实这是货真价实的男子一枚。

“妖孽啊。”

顾灼喃喃自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这一张口，红蛇明媚的眼波如同春季的湖水撩泼在她身上，“呦，这还有个小豆丁呢。”

话语真是不讨喜！顾灼一脸无语地看了看红蛇，果然美人都是毒蛇的吗？

“呦，我这还看走眼了呢，”红蛇惊疑地飘过来，冰凉的手心贴在顾灼的脸上，笑得顾灼心里直发毛。

“这魂魄破碎的真是令人心疼！”

红蛇做出西子捧心的动作来，那张妖娆的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看得顾灼心里一阵纠结。

谈野枫的长相和红蛇的长相完全不同，谈野枫如同明月光耀，红蛇就如同太阳般耀眼，浑身都散发着诱人的气质，就很像王祖贤版《青蛇》里那种浪荡着细腰，眉眼精致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顾灼冷静了一下情绪，开口。

“婉君。”

这还是第一个面对他的美色一直冷静自持的女人呢！

红蛇婉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顾灼。

“你真的是蛇吗？”

顾灼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问道。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婉君撇起嘴角，对于人类这种不相信事实的作风很是厌恶。

很多人对于自己看见的事实总是秉承着怀疑的态度，偏偏要多问一遍，好像这样就可以从别人得出答案，那个答案是重要的，对他意义深刻一般。

顾灼敏感地感受了，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小青龙飞过来，不开心地嘟着嘴抱着顾灼的小脖子，“别和这老妖怪说话，不男不女的，影响审美！”

“智商又欠费了吗？”

对于小青龙这种时不时的毒舌，顾灼很是习惯，红蛇婉君和小青龙相处了很久，对于小青龙这种皮糙肉厚想要挨打的说辞简直免疫力高达一万，所以婉君只是飘过去一个眼波，就硬生生逼退小青龙。“我告诉你，”小青龙开始死兔子嘴硬了，“我们是来杀你的。”

“好啊！”

婉君摸着手指甲，眼皮也不抬。

“哼，我看你你别得意，”小青龙唬着脸，有些结巴，他用爪子刨着顾灼，眼神儿一转，顾灼就知道要糟，“顾灼可是有神器的人，完全可以让你连骨头渣都没有！害不害怕？”

话到最后，他还得意起来了。

顾灼推了小青龙一把，然后讪笑着应对眼眸晶亮的婉君。

“神器？嗯？”

婉君飘过来，甜香扑鼻，顾灼屏住呼吸，总觉得这香味闻得让人有点头昏。

“有毒？”

婉君好奇地问。

顾灼睁大眼睛摇摇头。

“那你怕什么？”

婉君又问。

“你太美了。”

顾灼退后几步，捂住鼻子，闷声开口。

“恐怕在你心中并不是这么说的，”婉君变回蛇形，盘成一个圈儿，懒洋洋地将头搁在身上，蛇信鲜红，“你心中有个人也很美！”

“那不是美！”顾灼的眼前浮现谈野枫如清风映月的容貌，矢口否认婉君的说辞，“他那是俊俏。”

“真有那么俊？”

小青龙不甘示弱地凑上来，“有多俊？让我瞧瞧，我以后就长那样儿。”

“你长不起来，他就不是你这调调。”

顾灼再次推开小青龙的大头，嫌弃。

“话说，还没见过你人形呢？变个我瞧瞧。”

谈到转移话题和跑偏，估计也没几个能赛得过顾灼了。

小青龙也是个瞎搞的，他的胡须在空中荡了荡，“你不懂，龙哪有那么容易能够变成人形的啊，再说，人有什么好，我看管的这地界，也就那么四五个幸存者，各个形容枯槁的。”

“人的外表美丽啊。”

顾灼回答得很快。

“那是审美观的不同，你是人当然觉得人好看，你是蛇就会觉得蛇好看了，物种不同，不好谈恋爱，要恋爱，都是外表相同，懂吗？”

小青龙这番话说得真是好有道理。

顾灼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还记得这是讨论，她是不能低头认输的。

“不对，我是蝴蝶的时候，就觉得人好看，要不也不会变成蝴蝶人！再说你看红蛇不也会变成人的样子吗？还美绝天下呢！”

战火烧到了婉君身上，他不以为意地眨眨眼，兴致勃勃地关注着战局。

“他那不叫美，你们人类怎么说的，那叫娘炮！没几个人或者兽会觉得他美，他就是一另类的代表！”

小青龙眼神也不往婉君那儿飘的，说得随意极了。

婉君蛇眼里闪过恶趣味，蛇尾一勾，绕住小青龙，就拉到眼前。

“我娘炮，嗯？”

“你不娘炮，谁娘炮！你就一人妖！泰国来的。”

小青龙死都不会承认他错的，他梗着脖子叫嚣。

“行啊你，”婉君气极反笑，“三天不打，你就皮痒痒。”

他变成人形，用手拎着小青龙的犄角，不顾他的挣扎，另一只手哗地甩在小青龙的尾巴椎上。

“你放开我，你个妖怪！人妖！娘炮！跟着你两百多年，老子的审美观都被你带坏了。”

小青龙踢着腿，嗷嗷叫痛。

“带坏你啥了。”

婉君眼睛一亮，他继续打着小青龙的屁股，嘴里却诱惑着小青龙说出事实。

顾灼走上前来，她之前还一直好奇小青龙的屁股在哪儿呢，原来给龙打屁股就打尾巴椎啊。

“你哪儿都带坏我了，想我一条威风凛凛的青龙，竟然跟你个人妖一起长大，真是命苦啊。”

小青龙硬挤出几滴眼泪，说得自己都觉得自己委屈的不得了，这一哭，外面就轰然打起了雷来。

“你个人妖，好的不学尽教我坏的，我还以为你这样是美的，第一次变形就变成了你这样，太苦了，害我现在连变换人形都不敢。我的英明形象啊。”

小青龙呜哇哇的哭起来，天地间都飘起了雨水，雨丝缠绵，印照天地日月，别是一番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