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他的声音微微一顿。

“不过……那个方面，就比较危险了。”

说着，他忽然看向琪亚娜，瞳孔之中似乎有一道诡彩划过，下一秒，琪亚娜只感觉一种特别的精神冲击刺在了她的意识上，但未能突破她的精神防御。

“果然，琪亚娜的意志非常坚定呢。”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分体甚至未能刮花敌方装甲，早有预料的洛椫摸了摸下巴。

虽然他刚刚只是用了一点力，但他也知道就算他全力以赴恐怕也没什么效果。

“这是……精神攻击吗？”琪亚娜有些惊讶的摸着自己的额头，又仔细感受了一下。

“算是吧。”

“如果是以前，我可以做到将精神意识分割后侵入其他的生物体，暂时压制他们的意识并控制他们的身体。”

“而现在嘛……”他笑了笑，把手里刚刚看完的记录关掉。

“我的意识分体侵入之后，不仅可以压制对方的意识，甚至可以……吞噬对方的意识。”

“如果有意识的生物被我吞噬掉意识体之后，身体就会变成我的傀儡，我会获得对方全部的记忆，并且可以完美的操纵其身体，连任何一个生活中微小的习惯都可以完美复刻，而且不需要我直接操控，不占用我一心多用的位置。”

“如果我再将这个意识分体召回，重新融合进我的意识，那么我的意识便会壮大，而被吞噬掉意识的个体也会死亡。”

“当然，有两个限制。”

“第一，只有对方的精神对比我的意识分体较为弱小或意志相对薄弱的时候我才能做到将对方压制或吞噬。”

“而如果仅仅是这样，我还可以让意识分体悄无声息的潜伏进对方的意识，慢慢的吸食对方的精神力量壮大，直至强大到足够击败对方再现身。”

“不过像你或者识之律者那样根本破不了防，或者即便是侵入进去也会被立刻发现根本无法潜伏的是个例。”

“另一个限制就是身体，想要承载庞大的意识，也需要相应强大的身体，就好像那位符华，如果不定期删除自己的记忆那么就会出现问题。”

“对于我而言也是类似，这具身体的强度是固定的，那么能够容纳的精神意识强度肯定也是有上限的，不可能无限的壮大下去。”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就连洛椫自己也感觉这种能力已经很夸张了。

虽然做不到无限分割意识分体，但这些天他也粗略的对自己进行过一些计算，如果仅仅以他目前的身体进行推导，当他的意识强大到上限时，都有很大的概率可以达到一心百用以上。

“嘶——”琪猫猫倒抽一口冷气，把整个实验室里的冷气都抽干了，随即低着头，手指搭在下巴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怎么了？想什么呢？”

“我只是在想，幸好阿椫你不是病娇。”琪猫猫抬起头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说到。

“要不然太细思极恐了，没准你就会偷偷强化自己的身体提高精神上限，然后还去偷偷吞噬其他生物的意识体壮大精神意识。”

“你想啊，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被你替代的人完全就和以前一样，那根本就没有人会察觉这件事，如果没有能确定辨认出被你替代的人的方法，那就算偶然间被发现了，也只会导致人与人之间相互猜忌，相互怀疑，就像那个叫《怪形》的电影里一样。”

“直到某一天，你的精神意识强大到一个程度，然后一口气吞掉全世界人的意识，将所有人全部替代，这样所有人都变成了你的傀儡，无论我走到哪里，跟谁在一起，那都是和你在一起，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

“嘶——”洛椫听完也倒抽了一口，可惜琪猫猫把冷气都抽完了，他什么都没抽到。

“你……这……”

他反复的搓着自己的下巴，几乎都要擦出火星子来了，被猫猫这神奇的脑回路所震惊。

“是谁把你变成这个样子的？是马哈鱼吗？”

“呃……之前看过的一本漫画上有类似的情节。”

“行，看来下次你和小芙的漫画书我要一起收了。”

“诶诶！别呀！怎么一言不合就要断人生路啊！”

……

闹腾了一阵子之后，洛椫平静下来。

“不过我可没你想的那么变态，对我来说，这种能力算是增加了我的工作效率，顶多也就是以后再有人对我的身份刨根问底时，我可以钻进对方脑子里看看是谁在搞我，仅此而已。”

“而且我也不打算刻意去吞谁的意识，现在的精神强度已经够用了，如果以后真的有必要的话或许还能开设个安乐死服务，帮一些有意向的死刑犯或者被病痛折磨的人进行安乐死。”

“毕竟普通人的意识相较而言大多都很脆弱，对于我来说，吞噬他们的精神意识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最多只会恍惚一下，不会有任何痛苦。”

“嗯……感觉阿椫你越来越像个反派了，还是那种比千人律者还要难缠的反派。”听了这么久之后，琪猫猫最终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洛椫：……

评的很好，下次别评了。

“不过，说到这个……”

忽然，洛椫话风一转，屁股下面的椅子转了一圈，直接朝向了身后，一只手抓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温柔的把猫猫抱在了腿上。

“干嘛呀你……光天化日的……”

看着他那张笑意盈盈的脸，琪猫猫有点脸红，但也只是象征性的抗拒了两下就被他抱在怀里了。

“你之前……把我的记忆全都看光了，对吧？”

“唔？我……当时也没别的办法啊……”

琪猫猫有些不好意思，干脆伸出手去轻轻拍拍他的脸。

洛椫也不在意，只是玩味又略显伤感的看着她。

“嘛～……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感觉，好不公平啊。”

“我的一切，都已经完完整整的呈现给你了。”

“可是……我却从未见证过，你的所有呢。”

“嗯？”

见笨蛋猫猫似乎不太明白的亚子，洛椫语重心长的继续说到。

“我对你过去的了解，仅仅止于我所调查过的那些资料。”

“可你对我的了解，却是几乎从头到尾，看遍了我的一生。”

“你难道就不觉得，我很吃亏吗？嗯？”

话到这里，琪猫猫终于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随即掩着嘴坏坏的笑了一下。

“啧啧啧～，阿椫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连这都要比。”

“所以说，给不给我看？”

笑完后，她伸手环住他的后颈，居高临下，用柔和的眼神注视着他。

“好啊～，当然可以。”

“那……现在开始？”洛椫开口，不过随即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

“如果有些不想回忆的地方，可以跳过去的。”

从他所了解的那些资料中，他知道面前这个少女曾经也有着许多不堪回首的过去，如果回忆起那些会令她痛苦，那么他宁愿不看。

但少女只是微微歪着头，缓慢的挑起了唇角，背向着灯光的她脸上覆盖着一层神秘的影子，而影中，那双明亮的瞳孔却又分外瑰丽。

“不会的哦～”

“毕竟……我也早就不是，那个恐惧着过去的自己了。”

“你想看，那我，就带你去看。”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的音节落下，少女的头低伏下来，与他的额头，轻轻的，触碰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