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一个方法。”

“什么方法？”

“找到三宝神犬，他有一件神器。”

“算了吧。”段木摇了摇头，“我有更简单粗暴的方法。”

好在自己有流风，如今不管多远，都得去一趟极北之地，请天瀚老祖出山了。

段木只能将神像中散发的那股气息记住。

随后，段木和诺诺来到了兰诺家。

兰诺家族原本家大业大，如今只剩下了十几号人。

众人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明早启程。

见到了诺凡之后，段木说明了来意。

他想让诺诺和诺凡一起去天都城。

有诺凡和通灵猿魂的双重保护，诺诺不会受到什么危险。

当诺凡问及原因，段木只说是要去寻找给诺诺治疗眼睛的方法。

诺凡自然也心疼诺诺，听到这个，便给了段木一个储物袋。

在一番告别之后，段木出了兰诺家族的大门，看向了北方。

那神道玄之又玄，就算是段木有生之年可以摸索到，但绝不会很快。

为了击杀天谴，找天瀚才是最快的方法。

此去不知得多长时间才能回来，但好在段木只需要走单程。

等找到了天瀚之后，段木就会求他用空间传送将他传回。

到时候别说是天谴，就算是冥殇也手拿把掐。

然而，就在段木拿出灵晶，即将启程之时，一个身着淡绿色衣服的男子从他的身后走出。

段木精神力感知到了对方，回头看去。

只见扬燕正站在他的后面，眼眶微红。

“我说了，我不需要帮助。”段木淡淡说道。

扬燕揉了一下眼睛，似乎正在调整情绪。

段木察觉到了不对，立马问道：“雨燕出事了？”

“雨燕姐还活着。”扬燕定了定心神，对着段木说道，“抱歉，你不能去极北之地。

你还活着，昨夜的赌局是我输了，我会告诉你该去哪里。”

“恕我拒绝。”段木说道，“这本来就是我该前进的方向，若是改变，雨燕会受伤。”

“已经改变了，你逃不了的。你反抗，就是以你的命格在撼动我二人的命格。

你的命格沉重，我们二人会灰飞烟灭。”扬燕说道，“求你了，你可以不在乎我，就算是为了我姐姐……”

“……”段木面色凝重，看扬燕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那你告诉我，哪里是正确答案。

以我的视角来看，我若是去极北之地，一切的问题都会解决。”

扬燕摇了摇头，“段木，无论是你，还是极北之地的那位神明，我姐姐都无法直接看透。

但是她可以在别人身上看到你们。

你去极北之地，你所预见的问题或许不再是问题，或许真的能实现目的，但那不是这个世界所该前进的方向。

你会将这个世界推向深渊！”

段木沉默了一会儿，对扬燕说道：“带我去见雨燕。”

……

小屋内，雨燕不停地沏茶，倒茶，喝茶，神色憔悴。

门外，响起了扬燕的声音，“雨燕姐，我回来了。”

雨燕皱了皱眉头，表情有些微怒，刚准备发火，段木推门走了进来。

段木只见雨燕此时和那天晚上相比，憔悴的不成样子。

这不是苍老，更像是得了某种病。

“你们怎么来了？”看到段木雨燕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从桌下拿出一个杯子，准备给段木倒一杯茶。

然而她的手颤颤巍巍的，使得茶壶发出清脆的声响。

段木见状，从雨燕的手中接过茶壶，给雨燕和自己都倒了一杯。

“我来看看你。”段木说道，“你现在还有多长时间？”

雨燕之前所说，她改变世界的方式就是消耗生命力。

段木问的，是雨燕此时所剩的寿命。

“两年……”雨燕说完，停顿了一下，“现在剩下一年了。”

“……”段木看着雨燕，但是想象中的悲伤并没有到来。

雨燕此时就像是某个村镇突然被宣判有绝症的少女，虽然段木会同情，但不会悲伤。

雨燕看着段木和扬燕的表情，微笑着说道，“段木，扬燕，其实我昨晚就该死了，但是不知道你们二位做了什么，让我到现在还活着，虽然有些难受，但活着的感觉还不错。”

“我们只是打了个赌。”

“可能吧。”雨燕不置可否，“既然你的问题完了么？”

段木回头看了一眼扬燕，扬燕朝着他摇了摇头。

意思很简单，别再问了。

刚才雨燕的一句话，就少了一年的寿命。

“不如我问你一个吧。”雨燕看到段木摇了摇头，便说道。

“你说。”

雨燕犹豫了一下，问道：“你还记得我么……？”

“我没疯，你是预言家，我知道。”

雨燕听到这个回答，又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段木见状，又给雨燕满上。

“算了，这样也好。”雨燕吐出一口气，躺在了椅子上，眼中流淌着无数沧桑。

“我以前认识你么？”段木有些疑惑。

“不认识。我从小生活在大陆东北的一处边角，那里人迹罕至，直到近几年才出门游历。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前天晚上才见了面。”雨燕说道，“不要多想，我只是随口一问。”

段木又回头看了一眼扬燕，能看出来，他也对雨燕的话很疑惑。

雨燕看着二人一脸懵地样子，突然笑道，“扬燕，送客，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要在这里安享晚年。”

扬燕点了点头，对着雨燕嘱咐了一阵之后，将段木请了出去。

看着二人离开，雨燕的脸瞬间变得难看，趴在椅子上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紫蔓迷蛇。”雨燕休息了一会儿，喃喃道，“他都不记得了，你为什么要让我记起来？该不会觉得，这样很好玩吧？”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阵沉默。

……

段木和扬燕走出房门之后，听到了雨燕的咳嗽声。

扬燕眼眶微红，“要是你不和我走，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段木点点头。

雨燕已经付出了代价，扬燕也这样威胁段木。

都到了这个份上，段木再不走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雨燕所指出的路，也可以通往段木想要的的未来。

只是这个未来中少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