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妙，你是在说服我还是自己催眠自己？”

谢衾目光锐利，神色更是复杂。

“苏妙，你在撒谎！”

他又多加了一句。

苏妙挣扎的动作瞬间顿住，眼眶中闪着泪光。

她的脑子好似瞬间灌了铅那般，很乱……很不想动……也来不及思考很多。

这种感觉，她很难受也很痛苦。

她只感觉自己太阳穴要爆炸那般，耳边不断响起交杂的乱声。

“不……我喜欢的是裴煜！我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他……我最喜欢他了！

我要嫁给他的……他还说他要娶我！我对他才是喜欢，那种才是喜欢……”

苏妙红着眼，对上谢衾的目光，呢喃重复着话语。

她神色很认真，也很坚定。

“他要娶我……”

“裴煜已经死了！你们那算不上爱情！”谢衾又再次直言戳穿。

苏妙闻言，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所以你想怎么样！你想说什么！”

一提到这样，苏妙眼眶更是红了，身子在隐隐发颤。

谢衾不知道她是在害怕，还是在掩饰自己内心底的慌张。

因为事实就摆在面前。

“我不想怎么样，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你明明喜欢子寂，柳娇娇这件事情结束后，你可以试着和他慢慢开始。

裴煜也希望你能开心活着，而不是像眼下这个模样！如果沈长寂是你合适的人，那么裴煜也会为你们感到开心！”

谢衾声音不大，但苏妙眼中打转的泪水，直接滚落了下来，滴到他的手背上。

“不……裴煜他没有！他希望我们好好的……他只想跟我在一起。”

“苏妙！他已经死了！若他真的爱你，把你当成挚爱的人，那么他会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快乐活着！”

“他不会……”

心底刺骨的疼痛袭来，苏妙咬唇忍受着。

沈长寂刚好处理完事情过了，恰好看到这一幕。

他没有直接问谢衾和苏妙什么情况，因为他注意到苏妙情绪不对劲。

谢衾见到沈长寂，伸手将人扶到他怀中。

苏妙目光茫然，脸颊上还挂着泪痕。

沈长寂对上谢衾的目光。

谢衾欲言又止。

他没有多问，而是伸手擦过苏妙的泪水，低声轻哄，“我们先回去。”

苏妙没有说话，任由沈长寂抱着离开。

可往往越是这样，沈长寂越是揪心。

谢衾想到莫霖的话，最后还是写了封信笺过去询问情况。

……

苏妙回到自己的府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在莲花池旁，看着池中游走的锦鲤。

沈长寂没有打扰她，而是去了灶房。

等到苏妙缓过来的时候，沈长寂也把晚膳弄好了。

只是苏妙闻到那熟悉的烤乳鸽香，有些恍惚。

沈长寂让人直接将晚膳端到莲花池旁用。

他夹了一个烤乳鸽的腿给苏妙，“尝尝。”

沈长寂嗓音很温和，褪去了平日在众人面前的威严压迫感。

苏妙伸手接过，轻轻尝了一口。

味道和她前几次吃的都差不多。

“你……你做的？”

因为一个时辰没有说话了，苏妙再次说话，嗓音有些沙哑。

沈长寂将调好的蜂蜜水递给了她。

“嗯，味道怎么样？”

苏妙有些诧异。

“你还会弄这个……味道挺不错的。”

沈长寂看到苏妙缓过来，又道：“或许就只有烤这个能吃了，其他的菜式我不敢保证，所以让下人做了。”

“已经……已经很好了。”

苏妙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吃吧，不够我再烤。”

说着，沈长寂继续给苏妙碗中添菜。

“前几次的……也是你烤的吗？”

“嗯。”

这次沈长寂没有反驳了，老实承认。

苏妙吃着，喉间似乎被什么梗住那般。

原来那些都是沈长寂烤的，她还以为是哪个师傅，竟然烤出来的味道，能跟哥哥这么相似……

沈长寂看到苏妙胃口渐渐打开，添菜更是勤快了不少。

“之前我在章水城的时候，哥哥也给我烤过乳鸽。”

“日后我也可以给你烤，只要有我在，你不用再颠沛流离过苦日子。”

沈长寂盯着她，认真说出了这一句话。

苏妙微微怔住，脸色瞬间有些不自在了。

她只能继续吃着碗里面的菜来掩饰自己的不淡定。

之前她面对沈长寂炙热的目光，都没有感觉到不妥，但现如今……却能让她心乱到不行。

晚膳过后，沈长寂去书房处理事情，苏妙便去沐浴更衣。

因为不舒坦，所以她早早睡下。

或许是白日谢衾提到了裴煜，苏妙再次梦到了裴煜。

只是这一次的裴煜，对她的态度格外冷漠。

“妙儿，你明明知道柳娇娇跟我那次，不是我本愿……正是因为我不断拒绝了她，所以导致事后她对我了死手！

妙儿，是我的不好，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不是说最喜欢是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喜欢上了沈长寂！

他哪里好？好到让你背叛了我想要跟他在一起？妙儿，你不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了吗？

你就眼睁睁看着我一人，孤零零在这里待着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私了！”

“哥哥……我没有！”苏妙连忙反驳。

“你骗人！你个骗子，你骗了我！我待你这么好，妙儿……你难道忘记我们过去那些日子了？你明明那么开心。

你若是嫁给沈长寂，你能接受他后院源源不断进来新人吗？他跟我不一样！妙儿！你清醒一点！”

“我……我……”苏妙眼神闪躲。

“妙儿，不要让我等太久！”

裴煜说着，眼中透着冷漠，十分不容拒绝。

“不……不……我不要！”

——

沈长寂刚从书房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他大手抚上苏妙，温声安抚，“别怕，别怕，只是做梦！”

“啊——”

苏妙再次被吓醒，整个人直接坐起了身子。

她额间冒着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苍白。

沈长寂看着她这个模样，满脸心疼，直接将她搂入了怀中。

冷冽的木质香很快萦绕在苏妙鼻翼，她渐渐缓和了不少。

“沈……沈长寂。”

“我在。”

沈长寂感觉到苏妙渐渐平缓了，才松开她。

苏妙从他怀中仰起脸，水眸直勾勾盯着他，眼中透着迷离诱惑。

沈长寂刚想收回扣在她腰间的大手，苏妙顺势缠上了他的脖颈。

她轻轻贴上沈长寂的喉结，炽热的气息扑洒在上面。

“苏妙……”

沈长寂屏住呼吸，额头上的血管渐渐地显现出来。

她跟他做了太多次，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沈长寂欲念袭上的状态。

苏妙抬头吻上了他的嘴，手往他衣襟里伸。

“沈长寂，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