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什么奸？”

“这还用问？当然是闻念和其它女人的奸。”

白芊芊默然看着自己的姨娘。

真这样，抓不过来吧？

这城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都多多少少跟闻少帅沾着点关系。

白姨娘见她还愣着，心火瞬间冒出来。

掂着脚揪住她的耳朵。

“你这没出息的小孽障！你自己男人还要你姨娘帮你看！闻念今天在月亮河咖啡厅约了他心尖尖上的小情人，你就不能对你男人上点心？”

白芊芊冤枉。

她上心啊。

她可上心了。

陪着闻念演戏的时候完全不含糊，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谁不夸奖这对小夫妻蜜里调油，鹣鲽情深，眼里的情义浓的化不开。

谁能看出来这对夫妻只是塑料感情，勉强算个**，平日里十天半月也说不上一句话？

只不过她并没有再反驳白姨娘的话。

反正说什么都无用，任由白姨娘把她拽到衣帽间，开始收拾今天的战袍。

…

闻念在月亮河咖啡厅约了他心尖尖上的小情人，江夏。

这消息是白姨娘告诉白芊芊的。

别问她为什么消息这么灵通，白芊芊怀疑她已经把所有私房钱全都放出去买眼线盯着闻念了。

反正闻念每次有什么花边新闻，她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

两人带着墨镜，乔装打扮，到了月亮河咖啡厅。

就坐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这样无论谁进来，都能看清楚。

白芊芊打量着咖啡厅的陈设。

悠扬的大提琴声流水般静静流淌。

每张餐桌上都放着一只待放的玫瑰。

气氛幽静，布局精巧。

“想不到闻念还有这种情调。百忙之中，居然还会请小姑娘来这里喝咖啡。”

“是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约的闻念。”

白芊芊：“……”

你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人来早了，据说闻念要下午5点才会来，现在才2点钟，还有得坐呢。

两母女点了一桌子点心，开始喝咖啡。

方姨娘问起昨天在燕归楼的风波。

白芊芊随口解释了两句。

看着外面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忽然想到了方已琛。

“姨娘，你知不知道西京有个方老板？”

白姨娘优雅地用银勺子搅拌着咖啡里的方糖。

“哪个方老板？”

“叫方已琛的那个。”

白姨娘优雅的搅拌动作顿时停下来，银勺子磕在瓷杯上，发出刺耳的一声响。

压低声音，“你问他做什么？”

“我昨天见了一面，觉得长得挺好看，很合我心意。”

“呸！趁早打消了你的念头！那就是个兔儿爷，还是被包养的，少跟这种人有来往，掉价，知不知道？”

白芊芊表情凝固。

“……被包养的兔儿爷？”

不能够吧，他可是恶之子啊。

他包养别人还差不多。

白姨娘眯着眼睛盯了她片刻，眼睛里有两把刀子霍霍磨着。

“不会是，闻念跟这人，有什么不清不楚吧？”

白芊芊：“……”您的脑洞真大。

白姨娘看她无语的表情，以为这是默认。

气得当场把搅拌咖啡的小银勺掰弯了。

“闻念也太过分了！在外面找女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跟男人拉扯上了！真以为我们白家好欺负？”

白芊芊赶紧安抚她的怒火。

“闻念不认识他。是我，我对他感兴趣，我想请他吃饭。”

“你打住！知不知道他是谁包养的小白脸？田梦远！跟你们家闻念是死对头。你抢谁的男人也不能抢他的！”

额……

金主居然还有名有姓的。

这事儿是真的？

白姨娘身体往前倾，同时还对白芊芊勾了勾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

白芊芊一看她的架势，就知道，又有八卦要听了。

没办法。

因为是小妾，白姨娘平日里一身端庄派头，比旁人家的正氏还要足，唯恐被人小瞧了去。

偏偏自身又是个爱八卦的性子，一肚子废话全倒在白芊芊身上了。

大到闻念最近在哪个勾栏胡同给哪个小贱人赎了身。

小到城东门市集上，一头黑驴子当众生了两只小驴崽，无所不谈。

“听说，田梦远不喜欢女人，只喜欢跟这些小白脸厮混。而且为人又风流，在这方面倒是跟闻念有得一比。”

“不过，自打有了这方老板，田梦远是彻底改邪归正了……”

她说了一半，白芊芊的手按在她手上。

脸色凝重。

“姨娘，别说了。”

“干嘛别说啊，我还没说完。这都小半年了，还独得宠爱，大家都在说，莫非这方老板，床上功夫了得？你说说看，男人跟男人，这要怎么……”

“姨娘，你口红黏牙齿上了！”白芊芊抬高声音打断她的话。

“啊？”白姨娘的声音戛然而止。

立刻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小镜子检查。

“没有啊。”

就在这时候，从后面听到一句，“借过。”

声音低沉好听。

其实，他不用说借过的。

因为走道很宽，别说一个人，两个人也足够宽宽畅畅地过。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长袍，像是从午日的光影里走出来的。

目光温润清浅。

方已琛。

正在说人坏话说得非常起劲的时候，被当事人听到了，该怎么破？

空气尴尬如冰。

沉默是一条河，波澜壮阔。

白姨娘刷的把墨镜戴在脸上。

装出一副，本人不在，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的模样。

新进来的男人对她们点了点头。

目光转向白芊芊。

“白小姐如果想约我，派人给燕归楼掌柜送封信约个地点就是了。在下一定会赴约。”

说完，又对她们点了点头，朝里面走去。

白芊芊：“……”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显然在她说想约他的话之前。

那岂不是全都听到了？

白姨娘：“……你不准去！”

虽然方已琛已经走过去了，但空气中依然残留着浓浓的尴尬。

幸而，很快，有人从西餐厅门外进来，跟白姨娘的婢女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

侍女又过来跟白姨娘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

白姨娘柳眉倒竖，猛然一拍桌子。

手上的玉镯子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