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

这是姜文这个人类，察觉到狗头人种族悲惨处境的第一反应。

这也算是另一种的“物伤其类”了。

毕竟，身形一米六七的狗头人，算是与地球人最是相像的异界种族了。

而这些狗头人，其实也真的不愧对姜文所称的那个“狗”字。

心思单纯，任劳任怨。

一旦成为某个贵族的奴隶，终生都不会背叛。

这种可歌可泣，却又可悲可叹的忠诚，实在是……

说实话，当初在兽人部族之中待奉姜文的几个狗头人奴隶……还是挺萌的。

姜文当初下意识的实施什么“异界玻利瓦尔计划”。

为了做好最坏的准备是最大的原因，为了获得灵力来源、信仰之力来源是主要原因，为了培养一些势力是重要原因。

但也无不有恻隐之心动，真心帮助之意。

作为智慧种族的一员，姜文是有骄傲的。

作为被地球人视为神只的人物，姜文是独断惯了的。

作为控制整个人类文明的幕后黑手，姜文又是顶顶自私的。

这样一个姜文，自然是颐指气使的。

不管是对于地球人，还是对于异界生物。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当初开灵界，掌人类的时候，他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哪怕是为了进法师人诞生地而卑躬微行。

那也是在姜文主观上不介意的情况下，加上一些客观影响，才形成的行事方法。

若是姜文自己真的不能接受半点儿不虞，无论是谁，都无法让现在的姜文，低下他骄傲的头颅！

狗头人种族悲惨的命运，姜文不喜欢。

不喜欢的，就不该存在。

不喜欢，那就改变它！

如此，姜文就这样轻易地决定了一大批生命的命运。

狗头人的兴盛或者是衰亡，却是半点由不得狗头人做主。

其实，在本质上看来，姜文对狗头人做的事情，与那些奴隶主，毫无差别。

不过是因为狗头人在姜文更为彻底的思想奴役下，生活的好了一点。

这才造成“姜文乃千万年不出一人的狗头圣人”，“是带领狗头人走向自由与平等的解放者”等等错觉。

实际上，姜文只是付出了一些别人的（被姜文控制的异界种族的）物质财富。

以及来自地球人类的精神财富。

换取了他们所有狗头人的一切罢了。

真要算起来，姜文什么都没有付出，就收获了数以百万计的狗头人。

这个数字，还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越来越大。

但是，无论是姜文自己，还是被拯救的狗头人们。

都理所当然的认为：

姜文，是狗头人一族的救世主，是值得所有狗头人付出一切的圣人。

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

这，才是让姜文这样的人，都禁不住心生恐惧的地方。

……

……

狗头人之事，只是姜文随手布局的无心插柳。

没有认清楚自己心中恐惧的姜文，不会刻意地去做这种事情。

只是，他修为接近法则境。

而这个阶段，对于自创法则、自成大道的姜文来说，可是有着另外一个蕴含深意的名字——

明我境！

明心见性，认清自我。

这便是明我境。

姜文虽然还未达到如此境界，却也是领悟了一些的人。

这种事情，虽不能明察，却于不知不觉中，便随着某种冥冥中的心血来潮，随手布局了。

来日用到这步闲棋之时，才会恍然大悟。

不过，姜文自己，是绝对不愿人类文明落到如此田地的。

于情于理，于人于己，都不愿意。

……

这些感悟，如今的姜文却是半点不知。

现在的他，还在灵界二号的帮助下，全力领悟着法师人诞生地的各种法则。

还别说，这种族诞生地就是不一样。

法则活动，比之异界的其余地方，要剧烈很多。

虽然比不上地球这样的宇宙碰撞接触点，但是也很活跃了。

而且，种族诞生地的法则，与宇宙碰撞点的，各有优劣：

种族诞生地的法则体系，虽然活跃，却处于一种动态平衡之下。

这种法则体系，井然而有条理。

而缺点也明显。

与宇宙碰撞点相比，种族诞生地的法则，种类较单一，活跃程度也不足。

对于专门领悟其中法则的强者来说，自然是洞天福地。

对于其余者，也只有借鉴之意义，却是鸡肋了。

而地球这种宇宙碰撞点，对于一个宇宙之中的生命而言，几千几万代人，也不见得能见上一回。

不过也就这样了。

宇宙碰撞点的法则，果露程度更高，种类更全。

而且综合两个宇宙的法则特性，还有双方天道明争暗斗的痕迹。

对于所有领悟法则的生命而言，都是宝地。

不过，这种地方法则环境混乱，形势繁杂。

法则领悟容易，但想只领悟特定法则，就需要自行筛选判断了。

也就姜文这种利用灵界超级意识联动计算机组开挂的家伙，才能轻松玩转。

换个正常的来，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不管怎样，都比在平常地方领悟来得快。

……

姜文领悟法师人诞生地的法则，倒也确实颇有所获。

这种族诞生地，一般只有本族生命，才能在此突飞猛进。

外族生灵，不适应种族特有法则，因此领悟缓慢，如同遮目摸象。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姜文在赤鳞独眼人的诞生地，才会一无所获。

而法师人的诞生地，已经经过法师人的改造。

那层面纱，被法师人自己，生生撕下来了。

再加上姜文乃开挂玩家。

所以，才能有些许领悟。

别的大收获没有，却是找到了法师人单位灵力威能巨大的原因。

原来啊，这法师人其实不是单一属性的法则造物。

他们的诞生地，还蕴藏着各种属性法则之外的一种隐性法则。

这种法则姜文为之取名“献祭法则”。

因为这种法则有一个十分有趣的特性。

领悟了这种法则的生灵，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灵力、物质、灵石、灵魂，甚至是自身组成的一部分。

此法则接收这些祭品之后，就会为献祭者提供力量。

献祭的东西价值越高，获得的力量也越强大。

对献祭法则领悟越深，付出同样的代价，获得的力量越强。

而法师人，由于诞生地蕴藏着这种法则，则是天生被动献祭了一半寿命。

换取往后余生，威力更强大的灵力。

也就是法师人算是这种法则的儿女，要不然，七阶以下的生命，哪里有这种法则威能！

不过，就算是亲情价，也是非常昂贵的。

法师人付出了一半寿命，也只是增强了一倍左右的灵力威力。

但就是这样，也足够原本会五挑一惨遭反杀的法师人，能一挑五面不改色了！

可以说，亲情价就是亲情价。

姜文大致计算了一番。

以他现在的境界，借助一些阵法宝物之类的，倒是也能用用献祭法则。

但是，他付出一半寿命，却只能增长十分二三的灵力威能。

换算一下，同是一半寿命，法师人能长约1.5的单位灵力威力。

而他只能长0.3到0.4！

虽说姜文作为人类，半数寿命只有法师人的一半不到。

也足够得知，法师人献祭的性价比，要比姜文高两三倍！

这亲情价，是真的很亲情了。

……

领悟法则、输出灵力的日子和你单调，却也很充实。

好歹是一个种族的诞生地，姜文这样的家伙虽然只能窥见一点皮毛上的法则变化，但是算妙用无穷了。

至少，姜文已经多了一条发展人类力量的道路——献祭！

当然了，要是献祭寿命之类的东西，人类恐怕没有几个能够成为高手的。

但是，献祭不单单可以献祭自己的东西啊！

什么炼制武器装备剩下的废料啊，吃剩下的异界野兽骨头啊，炼制失败的各种垃圾啊……

虽然这些东西，用来换取的力量不是特别大，但是也算聊胜于无了。

再说，那些垃圾废料放在哪里，还需要花费人力物力灵力处理。

要是I直接集中起来，用以献祭法则，那就是标准的废物利用啊！

不但节省下了处理垃圾废料的人力物力灵力，还壮大了自身的力量。

此消彼长，一箭双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

要是献祭法则知道此时姜文心中作何打算，会否直接生出灵智，化为厉鬼，前来向姜文勾魂夺命啊……

除了献祭法则这样的收获，姜文还有另外的斩获。

那就是，对于各种法则力量之间的合作、协力，产生了很大的领悟。

可以算是找到了接下来的进步道路。

当初，姜文只是解决了几个法则之间的冲突问题，使得法则之力之间的冲突转化为内耗。

这就相当于，姜文化身法则世界的秦始皇，奋六世之余烈，平定了互相攻伐不断，冲突不断的战国时代。

建立了一个统一的秦帝国。

如此以来，不管下面的人如何冲突，都是帝国内部的事情，不会直接影响到面对外敌。

但是，就算是建立了统一的帝国，却仍然没有天下太平。

哪几种法则之力虽然不再产生明面上的冲突，但是相互之间内耗严重，却是无法发挥出复数种类法则的真正威能。

虽然力量上，的确是比之前一盘散沙相互攻伐的场面强大了许多，但是仍然有非常非常大的提升空间。

而姜文的第二奥义，就是为了将冲突法则内耗掉的那部分力量引导出来，从而加强法则威力。

实际上，现在的姜文，除了用蕴藏着法则之力的灵力施展脱凡境手段之外，在法则这一更高层次的境界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战斗方式。

就连那个第二奥义，也只个简陋的雏形，根本引导不出多少内耗掉的力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