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归初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小样！”

容倾流闻言垂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我现在不跟你讲这么多，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容倾流阴阴地咬了咬后槽牙，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好好修理修理面前这个嚣张玩意儿。

他得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夫纲！

他的这点小心思，归初自然是不知道的，她突然仰起脑袋，轻轻顶了顶他坚硬的下巴。

“容倾流，要不要咱俩现在比划比划？”

对于她略带兴奋的提议，容倾流却是不敢苟同，他摇了摇头，一脸拒绝。

“为夫可不敢跟夫人动手，若是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他压了压声音，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耳朵。

“哼！”

归初不领情地冷哼了一声，还气呼呼地偏开了脸。

“你就是看不起我，不想跟我打！”

容倾流好笑不已地亲了亲她软嫩的脸蛋，算作轻哄。

“好了，天色已晚，还是快回去吧！你若真要打，有的是时间。”

话说到这个分上，归初也不再勉强，她在他怀里动了动，顺着腿儿就爬了上去。

“我累了，你继续背我！”

“好好好！”

容倾流顺从地背起自家小媳妇儿，顺着星光缓缓往山脚下走去。

“哎呀，你不准晃我，给我背稳咯！”

“臭丫头！信不信我立马把你扔下去！”

“你扔呀！不扔的是狗狗！”

“……”

“噗嗤！”

“快叫，容倾流快给我汪一声，快点儿！”

“……”

“哈哈！”

“容倾流是小狗狗，哈哈！你以后就叫容二狗好了！”

“二狗，起驾咯！”

“……”

清脆的欢笑打趣声夹着这隐怒的低吼声回荡在安静的山间，听起来格外有趣。

“可是觉得有趣得很？”

幽冷的声音缓缓拉开，女子连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主子……”

“问你话呢？”

绛色衣摆轻轻飘荡在山顶悬崖边上，削掉了下方一处绿草。

女子看着柔弱的野草被齐根削断，消湮在悬崖之间，颈间一阵冷疼，像是被兵刃滑过。

“容倾流，容氏一族的掌权人，一国之君，对一个女子这般低声下气，有求必应，可是觉得有趣？”

纯粹的疑问再次传来，带着脆弱的膝盖“哐”的砸在地上，女子咬牙忍住心底的恐惧，颤声摇头。

“回主子，凤朝没有……”

“呵！”

妖异的眸子一直停留在那处，执拗又偏执。

尽管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他却还是没法将自己的视线收回来。

“我倒是小看了容倾流……”

他话里带了些叹息，跪在地上的凤朝却有些不解。

容帝沉溺女色，主子不应该乐见其成吗？为什么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还有方才主子身上的戾气，实在是太令人惧怕了。

凤朝咬了咬牙，有些颤抖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她跟了主子整整七年，他的性子她已经足够清楚。

今晚却是第一次，他身上散发出那般浓厚的阴厉之气，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走吧……”

司衍阙缓缓移开眼神，最后他弯了眉眼，也不知到底嗤笑了一声什么。

等血红色的衣摆从自己眼前滑过，凤朝才放下了悬起的心，忍者膝盖上的疼痛，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