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是血雨腥风，刀口舔血。”

他的声音有些沉寂的绵长，却带着怪异的洒脱。

“我不信！”

叶轻衣摇了摇头，一脸不敢苟同的样子。

“我听说江湖人很讲义气的！”

“那你是听谁说的？”

男子笑笑，当真是天真啊！

叶轻衣鼓了鼓脸，自然也听出了他的嘲讽。

“书上说的！”

“……”

男子静默了两瞬，将药倒入碗中。

“义气是一回事，命是一回事。

为了义气舍弃生命的人有，但只是极少数而已。

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而去屠杀他人。”

男子似是被她的话逗笑了，面具下方的嘴角轻轻勾起。

露出了一个久违的，轻松的笑意。

“那你呢？你有没有为了自己去伤害身边的人？”

叶轻衣敛去脸上的笑意，有些认真的看着他。

“如果我说有……”

男子将药递到他面前，耐心地等她接过。

“如果我说有，你会不会又想杀了我？”

他话里有些调侃，叶轻衣舀了舀碗里的药，纠结地动了动眉毛。

“你看起来不像……”

不像那种为了自己，就背叛别人的人。

“看起来？”

男子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兴味缺缺。

“那你觉得，我是干什么的？”

“杀手！”

叶轻衣见他瞅过来，得意地扬了扬眉毛。

“我猜对了！你是杀手对不对？”

男子神色奇怪，努了努嘴。

“算是吧！”

“什么叫——”

叶轻衣话还没说完，便被大手捂住了嘴巴。

“唔唔——捏——风——卡——偶——”

男子没有理会她的叫唤，反而手下使力，捏了捏她的脸蛋。

“追杀你的？”

“怎么可能！”

得到了自由，叶轻衣不满地踩了踩他的脚丫子。

“怎么不是追杀你的？”

男子没有说话，叶轻衣却变了脸色。

“糟了！糟了糟了！怎么办？”

“真被你说对了！真是来找我的！”

男子被她嚷得头疼，他也许真的是犯了太岁。

疗伤找错了地儿，还碰到一个被追杀的主人家。

……

“大约来了一百个人，我去杀了他们，你给我多少银子？”

叶轻衣被他的话惊得打了一个冷颤，连忙反应过来。

“不能杀！”

不是连府来的，就是叶府的。

他要是把他们弄死了，她还能回去么？

她就是暂时的离家出走，不是要脱离祖籍啊！

“……”

男子顿了两下，看来是来抓这大小姐回家的。

“那我不管——”

“不行！”

叶轻衣慌忙之下拉住他的手，期待地眨了眨眼。

“大哥！你帮我吧！带我走！”

“多少银子？”

男子撇开她的手，有些蔑视地扫了一眼她，从头到脚。

“你这样子，看起来比我都要穷酸一点。”

你能闭嘴吗？？

“我可以先欠着！”

叶轻衣再次拉上他的手，死死揪住。

“我这里，不赊账……”

扫了眼愈发靠近的人影，男子凉薄地望了她一眼。

“不过，我缺个小丫鬟。”

？？？你一个到处漂泊的杀手，还要丫鬟伺候？

叶轻衣怀疑她听错了，现在的人，要求都这么高吗？

“可……”

叶轻衣不满地撅了噘嘴，死活着不愿答应。

“我一个大小姐，给你当丫鬟，你想的美！”